就这样,言晞安然无恙地抵达半山腰,太阳冉冉升起,朝霞爬上了九寒山。
言晞拿出背包后的干粮吃了几口,随后慢慢赶路。
鞋子里的水结冰了,冻得她难受,不得已放慢了步调,又过了半个时辰,慕允执就赶上她了。
慕允执又气又急:“笨蛋,走那么快做什么!”
他将言晞虚弱的身体环抱在内,神奇的阴阳术“旭日东升”将言晞体内的寒气和身上的冰水驱逐。
“你不用帮我的。”言晞看到双唇发白的慕允执,更加愧疚。
“小晞,你已然全力以赴,这样就很好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类豁出性命也做不到的事情,适当的妥协和放弃并不是一件坏事,”慕允执的手包住言晞的小手,“剩下的路我们一起走。”
言晞不再执着于玩命的坚持,她嘴角的浅笑自然而美丽,“我们一起走!”
两人相互扶持,不到正午就抵达蹉跎亭。
他们在亭里小憩了片刻,言晞踌躇了一下,开口道:“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知道了,”慕允执这次没有阻止,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就在这里等你,无论多远,我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我会小心的,不用担心。”
言晞的脸上染了淡淡的绯红,娇羞可人。
慕允执执起言晞的手,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印下一吻,才慢慢放下,轻声道:“去吧!”
言晞走出蹉跎亭,回头望向他,那人回以深情目光,她扬起笑容,继续往前走。
她的拐杖点在地上,她的手背上闪现出银白的月牙印记。
言晞的背影小到无影后,慕允执才收回贪恋的目光。
他坐在蹉跎亭里欣赏苍茫雪景,呢喃道:“岂敢蹉跎……”
九寒山,南天门,北风呼啸,朗朗书声。
“允执,我到了,别等我,下山找间客栈歇息吧……”她细声细气地说。
言晞看着跪在石梯上抄写七十二柱的学者们,心生崇敬。
那七十二柱分立在山道石阶两侧,上面刻着姜挽茴的著作。
儒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好奇地看了言晞一眼,就纷纷埋头读书。
言晞心事重重地登上阶梯,尽可能不惊动其他人。
姜挽茴不好拒绝言祯誉的请求,就用了另一外种迂回的方式。
他将自己收关门弟子的消息传播出去,并附上万里挑一的考核指标,九寒山顿时涌入大量求学之人。
“我来晚了呢!”言晞苦恼地撇撇嘴。
她不是第一个,但可能是最后一个。
一路走来,山道上除了她空无一人。
言晞不知道,言祯誉在她走后便命令黑麟卫炸毁了山脚下的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