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在提瓦特 第22章 第 22 章

图书馆里的平静时间。

除了在阅读区闭着眼睛的四个人，这个图书馆里再无任何人。

这里指生理意义上的人。（小提应该算是狐狸还是人？或者说是狐人？）

剌弗在空中飘来飘去，但祂的意识却全然没有停留在这里，祂的眼睛透过提瓦特的这层薄薄的完全可以穿透的蛋壳，看向无尽的寰宇。

——哦，瞧瞧祂发现了什么！剌弗勾起了一个飘在宇宙里的果冻，赶紧把它丢进图书馆里。

把还没有从刚才的无重力环境切换到有重力环境里、反应过来的‘果冻’刚进来图书馆后，剌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它裹了一层看不见地固态空气，让其得以悬浮在空中。

祂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发现了这个小东西的身份。

是个史莱姆呢！

拾捡的位置在提瓦特的那个蛋壳外面一光年内，剌弗确定它就是这个提瓦特世界的本土元素造物。

虽然祂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怎么飘出来的，而且很难想象一个纯粹的元素生命在脱离了提瓦特的元素世界外居然能存在这么久。

……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能力？

思绪飘过脑海不过毫秒，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就都剌弗甩到了一边。

毕竟，一个飘到太空中的史莱姆，听起来真的很酷好不好！

随便别人怎么说，对于这么一个难得的小东西，剌弗觉得非常有意思，祂觉得可以让它更有意思一些。

比如可怜史莱姆在太空里爆炸，把提瓦特这个破蛋壳给直接打碎了。

比如给这个史莱姆赐予一个令使级别的欢愉能量，然后把它扔回提瓦特……就算是始作俑者的剌弗也想不到他会搞出什么新奇好玩的事儿。

画面实在太美丽，剌弗忍不住发出怪笑。

感受到身侧时而朦胧出现的巨大身影，天蓝色的小水史莱姆迷茫地趴了趴身体，但随后汹涌的能量从四面八方涌入它的身体里，本不健全的神志好像被不知名的什么东西赐予了莫须有的清明。

精神上的欢腾难以描述，不知道为什么亢奋得不得了的它瞧这周围的一切，漫天的图书布满了它的视线，剌弗身上到处的马戏团配色盈满了它的眼底，但还没有等它想好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下一秒，它眼前的场景瞬间变换，昏黄色的灯火，冰雪皑皑的山脉，无数飘落的雪花。

小史莱姆瞬间意识到：这里是龙脊雪山。

而它现在，是在一个营地里。

看着灯火下的炼金台，史莱姆可爱地眨了眨眼睛：它要被拿去炼金了吗？

不过现在的营地并没有人…但也很快就来了，史莱姆那已经有些过分超脱的视野现在能覆盖整个龙脊雪山，它能察觉到有个金发的男生正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众所周知，一个小史莱姆出现在人类营地里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大部分都被打散变成可怜的史莱姆凝液。虽然能够感受到身体里面汹涌强悍的力量，但史莱姆本身还是一个小小的水史莱姆，至少它现在还没有转换过来自己的身份。

心里有点小害怕，不过史莱姆并不准备逃跑。它想着要是偷偷躲起来，后面绝对会发生些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因为它绝对会被发现！它是个元素生命呢，只要那人有元素力，会用元素视野，它就绝对会被非常轻易的发现，不管它躲在这营地里多么隐蔽的地方。

但藏还是要藏的，躲藏本身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至少史莱姆是这样觉得的。

**

昏暗的宇宙，漫天的银河，无垠的海岸，庞大的古兽……

以经验为尘料，对其糅合再造、创造的另一重境界谓之想象；而尘料本身的渐次消退却成为了记忆。

赛诺的记忆时常存在疑点：回头望去，另一个世界数百个琥珀纪前发生的事情，他正在遍历。

此刻，还有很多闪回的片段如胶卷般在他面前穿梭：在那灾虐五纪的祸患中，【繁育】与【贪饕】争斗不休……

站在不知何处的海岸上，赛诺看到：祂——【贪饕】奥博洛斯的面容从海潮中升起，随之祂更多信徒的故事涌入了他的脑海：

*那是一只因信神而病入膏肓的凶兽，他伴着躁动的鼓点和奏曲，途径圣辉恍若星芒下的港湾，再次浮现于土地之上。那一枚掉落的鳞片被供至古国圣殿，彼时天鼓击声，彩灯下坠，一种力从骨骸中四溢，亡者呓语化作尘埃散开，两位乞讨者于街头敲起古碗，遮天蔽日的虫潮扑来纠缠撕咬，争斗中三声哀嚎如雷鸣炸开。*

*弄兽人起舞，以脚腕与趾尖勾勒方向，顺那一抹光芒，合唱者被潮水淹没后失语，兄弟丢下桂冠后拥抱泣涕，然则世间更多衰亡，被吞没时更是悄无声息——接着，那头凶兽吸下虫潮时终于将盛怒止休，它如吞吐哀怒轻烟，身披彩色鳞甲，仰头跳升向天空，却发出坠于海中的浪潮声。*

……但茫茫中，祂并不知晓，宇宙间不堪并逐渐升级的混乱尽在【秩序】太一的眼中。

距离得有些近了，红色的海水淹没了赛诺的双膝，【贪饕】奥博洛斯的躯体、或者说是这只硕大的古兽的身体就在他的咫尺之遥，祂的无数个嘴巴张牙舞爪地环绕在祂的身体。

或许他可以摸摸其中一个嘴巴？

赛诺没来由地这样想，想到一半他忍不住笑出声，他觉得这个想法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冷笑话了。

不过还没有等赛诺想出个所以然，却恍惚听见几个饱嗝，一些气息吐露在他的脸上……

一切咻地一下猛然暂停！

寒气突然逼迫到人的额前，在这片宇宙中某处的闪点中，祂棱镜般的面容从浓缩的原点里突然诞育——

这又是什么？赛诺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便已经发生了倾覆般的变化：

祂从一个光点钟突然演变成巨物、构成祂的片段凝固、倒转，接着平行、靠拢、交错；祂像一个镜子质感的口香糖瞬间膨胀。

这是一瞬间的事：众多星系轰然倒塌毁灭。

多么让人目眦欲裂的景象，实在让人难以用言语来诉说其中的壮观。但在惊愕之余，赛诺隐隐约约揣摩出其中意味所在：

诸星正在坍塌消亡，而芸芸众生的祈愿——众消逝的记忆正在凝结。

【记忆】的星神，灵沁。

就此诞生在赛诺的眼前。

多么个伟力的景象啊，给人带去的感受除了震撼外还是震撼。棱镜到处，坚硬如石晶，又晶莹如玻璃。祂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巨大，赛诺站在数万光年外的一个星球的海岸边，在没有可以穿透太空的望远镜加持，也依然能够在天空上如此清晰地看到祂的身形。

不知是不是因为对神明过于灼热的注视实在是不应该，他看着那如同玻璃一般塑造出来的身形，又莫名的感受到了寒冷的吐息拂过他的全身。这是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寒，这是一种让人呆滞恍惚的冷，让人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位【记忆】的星神刚才看向了自己，并记录了下来。

恍惚间，细碎的声音在赛诺的耳边响起，祂的声音变成了骰蛊里封存的无数记忆重合。

【歌语对抗饕餮消亡交错哀语由衷捕捞沙王记忆海面背处子嗣吞噬搏斗伶人虚空倒转旧影撰写……】

明明每个字他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为什么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这些言语如果联系到先前的那些故事，看到的人大多能够隐隐约约感觉到其中的联系——祂是【记忆】的星神，讲得自然是那些已经过去的记忆的故事，不过赛诺并不知晓。

祂的音节令人浑身震颤，那些声音分裂成不同的人格，讲述着不同的故事。

杂乱又和谐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在赛诺的耳旁，他想要挥手打散它们，又想要把这些记忆听得清楚，以妄图得知更多的东西，但这令人悲伤的是，这很明显非常困难。

更多人生命的闪回爬上了他的前额叶，赛诺突然获得了众多在跌入虚空前被捕捞起的记忆。

祂…希望他保存这些珍贵的记忆？

但又是一刹那，所有的记忆都被同时按下了关机键——咻的一下，结束。赛诺突然清醒：记忆断带如同祂的消失一般毫无征兆。

他停在原地，似乎是还想要再瞧上几眼……但得到的回应只有亘久的静止。

祂已经离开了。

周围的空气还残余着些许的寒气，尽管祂从未真正靠近过这里。

赛诺看向着浩瀚的银河，漫无边际的太空——这里有着太多的世界，太多的星球，太多的奇观，太多的生物，太多的奇人异事……若是将这世间所有之事、所有之物都记忆下来，该是多么的宏伟，多么地令人震撼。

现在便是存在着一个星神，祂能够记录下一切，所有将要逝去的记忆、所有将要流走的记忆、所有真实存在的记忆，都将被祂用坚冰封存下来，永世留存。

永远，不会被撰改。

史莱姆只是在这里提一嘴，其实要在很后面才会发挥重要作用。

星神接二连三地都出来啦，虚无毕竟难搞，光是想想我都虚无了……剌弗的话，不用管，就当祂是个乐子就行。

不过这玩意儿得慢慢讲，不然就很头大。不是开玩笑，因为我现在就很头大。（每月特有的玉玉时刻）

感觉史莱姆那里还是很怪……怎么都不好改，感觉还是太日记体了，指旁白有些太多了。

努力找自己毛病ing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第 2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