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定离手啦,下注楚舒长老打得过老虎一赔一,楚舒长老无伤杀老虎,一赔三,下注楚舒长老打不过老虎,一赔两百,楚舒长老当选主席,一赔一百,无伤杀老虎且当选首席一赔三百。”
“我压打赢老虎!”
“我压无伤杀老虎!”
赌场伙计声嘶力竭的吼着,赌徒们红着眼下注。
献揉着耳朵问正在掏钱准备下注的图南。“雨师国赌博合法的吗?”
“怎么可能,虽然人性享乐,但小赌移情,大赌伤身,严重破坏生产秩序和治安,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国家都不可能允许它合法。”
献示意周围。
图南解释道:“每个国家都禁赌,但禁不禁得住就是另一回事,尤其句芒城是港口大城,无数商船水手往来,禁赌难度更大。而且这家地下赌场是漂在海上,而不是位于陆地上,已经很不错了。”
她可是见过一些地方,赌场光明正大的开在赌场的繁华街道,着实你禁你的,我玩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横向对比,雨师国已经很作为了。
献道:“可他们连国家下一任首领都能拿来赌,未免荒唐。”
“不论什么势力与组织存在久了都会积累各种各样的沉疴暗疾,雨师国已存在千载,若海晏河清,怎么对得起千载积累?”
献思考了下,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她见过许多王朝,不是所有王朝的亡国之君都是废物庸人,不乏很有能力的亡国之君,但不管是有为还是无为,该亡国还是亡国。
图南将自己一半的积蓄砸在楚舒无伤杀死老虎并当选的下注上,问献:“你要下注吗?”
献将一柄镶嵌着青金石、蛋白石、红宝石等众多宝石的匕首放在楚舒无伤杀死老虎并当选的下注区。
看着那柄华丽得炫瞎人眼的匕首,图南懵逼:“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赌?”
献道:“你都将一半身家下注了,可见你对那位楚舒长老很有信心,能赚点钱,何乐而不为?”
图南:“虽然我很感动你信任我,但我不认识她。”
献:“....那你的信心?”
“我相信一个拥有权力的七十八岁的老人不会想喂老虎,既然敢这么赌,可见她无伤杀老虎有很大信心,说不定平时隔三差五的杀老虎。这不是我瞎掰,历史上雨师国很多人族长老都有这个习惯,句芒城外甚至有一大片专门的虎苑,就是供人族长老练习杀老虎的地方,里头有许多老虎。不论什么事,练多了都会熟能生巧,包括杀老虎。”
“那为何相信她会当选?”
“因为雨师国存在千载了,千载历史也意味着千载沉疴,这样一艘充满沉疴的大船,要驾驶它而不翻船,对掌舵者的能力要求会比开国之君更高。”
献反应过来了。“龙族的首席都是怎样的首领?”
“不算开国时那一任,大多中规中矩,无大功亦无大过。”
“开国之君强是应该的,不强也没法在上古人族王朝崩溃后分到一块肥肉建立起一个龙族与人族共存的国家,反倒是后来的继任者中规中矩,无大功亦无大过很难得。乱世不复,不需要天天尸山血海,首领最重要的便是稳定,倒也无怪雨师国国祚如此绵长。”
“大概是因为那些龙都是抱着点卯上班的心态干活。”献分析道。“没有我是国家的主人,我就应该好好享受的心态。”
“一个都没有?”
“早期有过,但后来有个人族首席连任,她死后龙族打了个补丁,首席之位不能连任,然后人族这边的长老也没客气,在补丁上也加了一条,干完一届后必须再过五百载,不论能力多优秀都不能连任。再加上建立雨师国时就定下的,任何一位首席得到十二位长老的投诉票就得下台,雨师国重新遴选首席。阴差阳错的,之后的首席就算想膨胀,开始膨胀时人也到了要下台时。”
献有点好奇雨师国首席之位的竞选规则有多少条,每条背后的历史故事。
看这情况,雨师国首席的竞选规则没有一条是凭空出现。
“这样啊,雨师国主体人口是短生种,三十载正好是一代人的时间,一代人后政策需要调整,老掌舵人未必跟得上变化,但三十载就得下台的限制让这些跟不上的老掌舵可以相对体面的离开权力舞台,换上更适应时代的新掌舵。同时龙族的寿命又能老掌舵离开权力舞台后回到人群中,带着曾经身为首席的见识从人群的角度看雨师国,有点意思。”献若有所思。“可惜只有雨师国这种情况能这么做并产生如此效果。”
遗憾叹息一声,献问:“但这与楚舒可能上位有什么关系?”
图南反问:“有一个人,历经千辛万苦爬到一人之上万人之上的位置,权柄在握,却仍旧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定期去虎苑找老虎单挑,保持自己与老虎搏斗的能力,而与老虎单挑,很难没有危险与意外,轻则受伤,重则死亡。这个人明明可以安心握着权力,呆在安全舒适的地方,毕竟她已经七老八十,正是该享受生活颐养天年的年纪,实在没必要与一无所有除了一条命什么都没有的年轻人去赌命。但她偏不,你说这样一个人会是怎样的人?”
献思考须臾,回答:“掌舵之人。”
图南道:“如今的雨师国比起稳,更需要变,那些龙族虽然制定规则时很缺德,但那是因为龙族做为长生种相对人族的人口太少,繁衍太慢,不做遏制,雨师国的权力迟早完全落入人族手里。他们并不排斥人族首席,他们只是排斥人族首席太多。当他们发现自己制定的规则意外制造出来的人族首席全是怪物时,自然会在需要时做出妥协,雨师国的共生体系让龙族与人族捆绑太深,两个种族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彼此的痕迹,完全割不断。人族需要打压,但雨师国这艘船也不能沉,船沉了,不论是人还是龙都跑不掉。”
“龙族的长老会那么清醒?”
“早期不好说,但如今的龙族长老会。”图南表情古怪。“雨师国的长老们可以对首席与长老的竞选规则作出增改,但不论人族还是龙族都不能修改规则减轻自身族群竞选首席与长老的难度,因此龙族与人族默契的选择通过修改规则增加对方的难度,双方你来我往千载,能当长老的,不论是人还是龙,脑子都很优秀。”
献惊叹道:“这套规则的原始版本是哪位神人制定的?”
简直将龙族与人族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既然我没法办法利用规则减少自己要面对的障碍,那就增加对手的障碍,虽然缺德,但龙族与人族通过这种方式博弈总好过一言不合就造反。
图南:“古龙们制定的。”
献恍然。“古龙们普遍活了数万乃至十数万载,活得久见得多,难怪。”
下了赌注,图南与献下了大船,坐上小船回到句芒城,站在渡口望着绵延到远方山脉上的句芒城。
图南忽道:“我发现一件事。”
“什么?”
图南感慨道:“飞行智慧物种营建与生活的城邑人口往往更稠密,其它族群营建的城邑,顶天也就一百万人口,加上周围的乡野也很少超过三百万人口,但姑射城与句芒城城邑人口与乡野人口加起来保底四百万,遑论这俩还都是港口大城,流动人口无以计数。虽然沿海港口城邑获取物资容易,但同样是沿海港口同时还是大河下游三角洲的寻城也没什么这么多人口。”
献淡定道:“限制城邑规模的除了粮食,还有交通速度,根据我的观察,一座城邑的面积往往取决于当地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半个时辰能到达的距离,更远就不方便了,产生大量交通冲突。”
图南懂了。“羽人与龙族会飞。”
“而且可以营建立体的城邑。”献道。“不会飞的智慧生物只能在平地上营建城邑,但飞行物种能无所顾虑的在不方便行走的山体上营建城邑,还会营建多层的屋舍。”
图南望了眼句芒城。
雨师国主体人口终究是不会飞的人族,会飞的龙族体型又太大,多层建筑很难承受它们的体重,因此不同于姑射城屋舍动辄三五层起步但屋舍间距很远,句芒城的屋舍鳞次栉比蔓延到山上,密集却普遍只一层。
献道:“不过修这么大容易,防疫可不是易事,城邑越大,人口越稠密,越容易滋生疫病。”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句芒城平均十岁闹一次大疫,据说有不少任首席头疼到想迁都或疏散人口。”
“结果呢?”
“迁都自然是不可能迁都的,句芒城连接生洲陆地与孤悬海外的应龙州,一旦迁都,对应龙州的控制势必削弱。再就是肉类,应龙州与周围海域皆被龙族开发成畜牧场、渔场,句芒城可以通过海运获得源源不断的廉价肉食,让平民也能每天吃肉,若迁都,这些好处就没了。至于疏散人口,那更没戏,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句芒城是都城,在这里有更多机会,不论愿与不愿,各地的人才与年轻人都会源源不断涌入,往往前脚迁走多少人口,后脚就补了回来。”图南忍不住笑起来。“史书记载疏散人口那任首席几乎气吐血,花了海量钱财迁徙人口,结果却....”
献问:“我曾于鲲都生活,鲲都好像也有类似问题。”
“..现在没了。”
漫无边际的闲聊中行至邮递站,图南进去询问有没有自己的书信。
邮递站的站长是一名肌肉发达的中年女子,见有人来立刻放下手上正在整理的货物迎接客人。“请问您是取信还是取包裹?不论取哪个,都需出示证明您身份的东西。”
“我不是雨师国人,没有符验,只有路引。”图南取出自己的路引。
“路引也可以。”
站长接过路引看了看,鲛人的名字太有辨识性,故而站长很快从一个货架上取下一封木函。“有你的一封信,是一名叫五郎的人寄付给你的。”
寄付好理解,寄信人付钱,但寄信人五郎,献疑惑道:“用五郎当填寄信人名字都可以?”
虽然天天叫五郎,但五郎是序齿,不是名啊。
站长道:“收件人信息准确就行。”
献看向图南。“五郎这个名字也能收信?”
图南一边在证明收件人收到信的单子上签名一边回答:“飞龙邮递只在雨师国,去不了文鳐城,他给了我一个在雨师国边境的宅邸住址,飞龙邮递对名字的要求也不是很严,住址准确就行且收信人认就行。”
献闻言感觉哪不对。“你不知道他叫什么?”
“麻烦了。”图南将竹简递给站长,叹了口气。“我问过,但他说,在海国,问一个人的全名要么是求欢前确定彼此是否祖孙与近亲,要么是想结婚,问我哪种,我说我是第一种,然后他就不高兴了,反正,我目前也只知他叫五郎。”
献扶额:“这么不肯告诉你名字,你确定不是他的身份有问题?”
图南接过站长递来的木函,就地拆开取出木函里的信封。“能有什么问题?他是杜若弟弟,要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杜若不会不告诉我,而且就算真的有其它见不得人的身份,他大可以编个假名,没必要如此,他就是闹脾气。”
献想了想。“也可能是他不想骗你。”
“不想骗我,但又不想告诉我他叫什么,这不就是闹脾气玩情趣吗?”
献无言。
按正常发展,就算五郎的身份有什么问题,不能在兕国暴露,离开兕国后也可以告诉图南了。但现在还没说,除了图南说的闹脾气,确实没更合理的解释。
图南低头看书信,献离得近,羽人视力又好,一眼便看清纸上写的什么。
“呼呼北风,在冀之冬。
旅湟兖女,知我惦否。
淅淅雨雪,在冀之冬。
旅湟兖女,知我念否。
沥沥积雪,问好传书。
心驰君侯,可知否,可知否。
兖女无心,兖女不觉,
沃子戚戚,空相思,空相思。”
献念着信上的诗,除了这首诗,并无其它哀怨,但字里行间却硬是让献有种闺怨感。“这诗我好像在哪听过。”
“少昊君离写给赤帝的相思诗,你大概在人族那听过。”
“哦,想起来了,这似乎是少昊君离与赤帝在一起前写的诗,这是第几首相思诗了?”
“第三十一首。”
“我记得你们分别也才三十一天。”
“想念一个人是会度日如年的,自与他分开,我每天都在思念他。”图南一脸相思的取出一封早就写好的书函给站长。“麻烦一下,我要寄信。”
献的表情有些微妙,思念?五郎思念图南这个人,图南思念什么?
不明就里的站长敬职敬业的问:“客人是到付还是寄付?”
“到付。”
图南才不接受寄付,角龙邮递快是快,不论多远都能一日送到,贵也是真贵,两千里之内,按等重的黄金收费,两千里外按两倍的黄金收费,四千里外三倍黄金,六千里外四倍。
要不是五郎坚持,她真不想用这种方式通讯,太烧钱了。
天际倏然传来一把嘹亮的声音。
“新邮递到了。”
一头角龙抓着一只一丈高密封藤箱落在院子里,邮递站的伙计们赶紧迎了上去,打开藤箱检查装有书函的小箱子——为了省钱,用龙邮递的都是信。
书函归类在一只又一只小箱子里,每只箱子上都有地名,伙计们找出地名是本城的箱子,取出,再将本城要邮递的书函放进收信地址所在之城对应的箱子。
小箱子打开后,里头书函根据城内街区与城外乡里进行了二次分类,先对着箱子里的清单检查有无损毁,有无短缺,无损毁无短缺便画押签收,再根据木函上的备注记号决定是送货上门还是等人来取——当天送货上门需要另外加钱,但三天后都没人来取,邮驿站也会免费送货上门。
登记好的站长将书信放进一个木函,问图南:“可需要当天送上门?若不当天上门,对方也没及时来取,我们要等三天才会送到对方手里。”
图南道:“送吧。”
反正不是她付钱。
“好的。”站长在木函上画了一个红圈记号。“好了。”
图南与献向站长道别,穿过乱中有序的庭院,一出门便看到那头角龙飞天而去。
献羡慕道:“这种邮递真方便。”
图南道:“两千里内收费等重黄金,每增两千里,黄金也增一倍,除了急事和在他乡的亲友报平安,根本没人会用。”
“但看那箱子,信很多。”
“雨师国三万万人口呢,而且雨师国的人也因为飞龙邮递的收费标准,研究了一种更薄更轻的信纸,都用那种薄纸写信,家境好点的人家还是能承受一两封信。”
献有一瞬的佩服。
这邮递是以一己之力不费一兵一卒统一了一个国家的信纸标准啊。
*
长老证明自己老当益壮还能再活三十年的地点是句芒城最大的蹋鞠场。
用石料、火山灰修建的蹋鞠场能容纳四五万观众并千头角龙。
平时用来举办蹋鞠比赛,有人族长老想证明自己时则用来当斗兽场,当然,与蹋鞠赛一样,想围观需要买票。
一张票三万雨师铜锱,离得近视野好的前排,能贵到百万钱。
尽管肉疼,但八十老妪单杀猛虎还是太吸引人,图南咬牙让献掏钱两张票,然翌日售票时,俩人一看长得离谱的队伍,确定自己买不到票,各个售票点前的队伍少则一两万人,多则三四万人,但每个售票点只售五千张票。
事实也的确如此,门票甫一开售便售罄,但一开始就放弃了的俩人第一时间找到黄牛,花二十万雨师铜锱买了两张后排位置。
献买票买得一脸懵逼。
“这种事也能卖票给人围观?”
“为何不能?”
献艰难开口:“竞选首领应该是很认真的事,而且楚舒是长老是首席候选人....”
图南笑道:“不卖票也会有观众围观,既如此,有什么理由不卖票?卖票起码能赚到点钱。”
“感觉不太尊重要与猛虎搏斗的长老。”
图南:“门票收入三七分成,国库七,长老三。”
献:“....”
历史小贴士20
旅湟兖女
呼呼北风,在冀之冬。
旅湟兖女,知我惦否。
淅淅雨雪,在冀之冬。
旅湟兖女,知我念否。
沥沥积雪,问好传书。
心驰君侯,可知否,可知否。
兖女无心,兖女不觉,
沃子戚戚,空相思,空相思。
白话文翻译:呼啸的北风在冀州冬季肆虐,旅居湟水的兖州女子知道我在思念她吗?
冀州的冬季下了场小雪,雪却很快融化,在空中飘扬的时候是雪落到地上没一会就成了水,给旅居湟水的兖州女子写了问好信。
看着景色,又忍不住想念兖州女子,你知道我在思念你吗?
我心里偷偷喜欢你,你知道吗?可惜兖女没那个心思 也不知道我的心意。
我心里又有些难过,空相思空相思
——上古人族王朝《诗经·旅湟兖女》,为少昊君离写给赤帝的诗,后人多用于表达相思与暗恋。
PS:感谢读者郑檀弓写的《旅湟兖女》。
PS:最近看到一本五代背景的穿越小说,男主妈是小妾,并且嫁了两次,两次都是给老男人当妾,是真的老男人,两任老公的年纪都给她爹当爹了,但她这样也是权衡利弊的最优选,目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看了她的脑回路以及选择,就突然更理解古代女人的地狱模式了,比起所谓情爱,她们最大的追求是生存,是活着。
——男主妈不是原创人物,是五代第一美人花见羞,一个人生经历比小说还离谱的人。
然后,看着看着我突然想起郭威的四任妻子,全是寡妇,在嫁给郭威前,结过一到三次婚。
然后想起一件事,古代,秦汉唐战乱结束后的人口统计,女多男少,因为战争爆发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男性人口太多,碾压女性人口,这些无法娶妻的男性人口都是社会混乱之源,不论是平时还是乱世,所有势力都会本能的消灭更多男性人口以维护社会稳定,女性人口则不会受到这样有意的针对,于是男人相对女人死得更多更快,尤其是乱世。
但男性人口也是人类人口的大头(推测古代社会,男性人口数倍于女性,不然没法解释古代男性超过百分之八十的绝后率),乱世时对男性人口大杀特杀,乱世结束发现人口严重不足。
为了增长人口,皇帝都不惜亲自下场拉煤配对。那种环境里,会存在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情况吗?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那种一辈子都只有对方一任夫/妻应该是极其罕见的,不是感情好不好的问题,而是丈夫能活多久的问题。
明清到民国,又是另一个极端,战乱结束统计人口,哟吼,男人居然比女人多。话说,有点理解明清为什么鼓励节妇,秦汉唐觉得寡妇好,明清觉得寡妇不吉利了,意识形态差异背后是需求的差异。
对了,还有明清时期的男上加男文化大流行,女人太少没关系,男人可以睡男人,男人这方面很豁达,不挑性别。
言归正传,战乱霍霍了那么多人口,明清建国初的男人还能反常识的比女人多,可见全民大逃杀前男女人口的悬殊,那种情况下,会有多少女子一辈子只嫁一次?
要知道古代百分九十九的时间是战乱、饥、荒,当然,你只看得到顶层权贵的生活就当我没说这话。
古代可不是现代,但古代社会,从法律到道德规训女人,甚至物理打折女人的脚(裹小脚),没有财产继承权(现代好点,只要你爹妈没儿子,那你大概率能分到一份财产,有儿子的话就只能赌爹妈对你有多爱,因为儿子结婚要买房买车需要钱,嫁女儿不花钱,甚至父母还可以借嫁女儿赚钱,父母往往以此为由将财产留给更需要钱的儿子,而不是不需要钱的女儿,算是类昂撒中世纪继承法,有儿子,财产给儿子,没儿子,财产给女儿),不能占有生产资料(唐朝后分土地给百姓,但不分女性,女性只能为拥有土地的男人耕作,种出的粮食纺织的布匹属于男人)古代社会就算父母没儿子也愿意把财产给女儿,宗族也可以等你老子死了,给他过继个儿子,让儿子继承财产。
除此之外还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男性狩猎,比如靖康耻后程朱理学兴起,社会风气愈发保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因此男的把女的给强了,女的大概率要嫁给这个男的——当然,女愿意承担失贞会被宗族和社会联手杀死的代价也要qjf坐牢是另一回事,不过这样好像可以解释为什么当一个女人告一个男人QJ时,除非后者权势遮天,不然管你是真是假,重则锒铛入狱轻则名誉毁于一旦,这辈子都别想清白做人,因为古时候,坐上原告席意味着被QJ的女子将死,人之将死,却不满足她让仇人坐牢的遗愿,法官得多没人性啊?到现代也存在类似的问题,原告只是不会被粗暴的谋杀,但还是会被社会舆论弄到自尽,怎么说呢,男人失去的是清白,女人失去的是生命,至于真正的罪犯死不悔改,而被冤枉的男人是真惨,社会□□考量下不可能为了小部分人的清白让大部分人死了也白死——整个一黑暗森林,虽然现代也是黑暗森林,但因为法治跟上来的关系,黑暗森林里好歹亮了路灯,古代的黑暗森林是没路灯的。
跑题了,现代说一个女人离了男人就会死是骂人,古代说一个女人离了男人就会死是陈述,因为真的会死。
这种情况下,前夫今天挂了,明天改嫁都是正常操作,为了活命,不寒碜。
但我看小说这么多年,很少看到古代背景小说里的女角色,不论女主还是女配都没这种经历,婚姻的困扰更多是遇人不淑,而不是换丈夫比换衣服还快——很少,不是没有,记得很早以前看过一部剧,里头有段女主断案的剧情,有一个还是几个女人,死了一二三四五还是六七任丈夫,反正当地男性人口死得快赶上濒危动物了,因此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最后断案的结果好像是争执不下,干脆都嫁给那个男人,而男人的反应,似乎是很想死一死。
话说,这剧情怎么有种南美巴拉圭的感觉?一场战争打到当地白人男性差点死绝,婚姻也从原本的一夫一妻变成一夫多妻,据说法律要求每个男性必须娶三个以上的妻子(巴拉圭战后男女人口比是1:4),男人不肯就把男人抓起来坐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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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句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