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寨里有狼在扮绵羊 第4章 狼的眼泪不值钱

在那个灯火通明的晚上安枫眠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由城墙跳下，是自己逼死了他，他的声音散在风里：“安枫眠你真他妈恶心”

“陆辰玺！”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也许是没有的。那一刻安枫眠的眼睛睁到最大，陆辰玺纵身一跃。陆辰玺的骨头是折不断的，陆辰玺那年建山寨的时候轰轰烈烈，死的时候确实悄然无声。

距离他死已经过了三天。

安枫眠再见到太阳也已经是三天以后，这几天他将自己关在大院里，一壶又一壶的灌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祈求什么，他只想见一见他哪怕是在梦里，他想见陆辰玺，他想说他错了。就是陆辰玺把他杀了也好。他像是自虐一般，不断回忆着。回忆着陆辰玺那一句“你真他妈恶心”

陆辰玺那一跳很干脆，从高高的城墙一跃而下没有丝毫犹豫。

安枫眠连滚带爬的到他身边，又跪在了那里不敢上前去，他看见那人的血在缓缓流淌他的骨头刺破胸腔露出来，他的眼还睁着，面目还是那样平静不像是临死的人，到像是解脱般，他的眼瞳失了焦距，血沾染他的脸，也染红了地，安枫眠颤抖着手慢慢像他伸去，身后的官兵也愣了神他们怎么也没想过这山匪头头骨头怎么硬，他们原本还想着活捉了他去换赏金呢，这下好了到嘴的肥肉没了，他们都一哄而散，嘴里骂骂咧咧的：“操真你妈的晦气”

“就是，装什么好汉”

“换老子早就跳了，浪费时间。”

“不过长的是真漂亮，跟婊子一样。”那人话音刚落下，就睁大了眼睛，胸前多了个血窟窿，看着好不狰狞可怕他口吐鲜血：“军爷”直直栽了下去，一下子断了气。他身边的人也散开一个个面露惊恐。军爷居然会杀了属下。

这时他们才抬头看向安枫眠，只见他双眼充血，怀中紧紧抱着刚刚那个跳城墙的土匪，面如罗刹，平日里的温文也不见了踪迹：“都他妈给老子闭嘴谁再说话，杀无赦！”谁也没有见过他这样，他们的印象里军爷想来沉着冷静，像这种一颗子弹打穿下属的胸：膛这事还是第一次。身边的人都散去多留地上一具尸体静静的躺着。

安枫眠转头擦拭着陆辰玺身上的血迹，脸上的胸上的，脖子上的，去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越擦就越来越是迷乱：“阿玺？我错了，我错了”他颤抖，他后悔，他想他骂他，打他，弄死他也行。他抖着身子将人抱在怀里，他比平时重，头靠在他的胸口又会滑下去，他失去了灵魂，他好小“乖忍忍，我带你……”回哪？已经没有家了。“走。”他一步又一步向着山下走，路过那一群人时，沈奇祯哭着吼着：“我糙你妈的！你他妈是畜牲吗！你松开他！你不配碰他。你怎么敢啊！他什么对不起你为什么，他也要死！！为什么陆辰玺也要死！啊啊！”他被身后的官兵捂住了嘴。霍野在哭，所有人都在哭，这里面都受过陆辰玺的恩。他们都在哭“放了他们。”安枫眠顿住了脚。

“可是！军爷！军师说的要活捉，一个不留。”

“那说的是土匪，这些都是百姓，土匪都跑光了，抓他们做什么？”他向后使着眼色“对吧。”属下想那群人打手势。他们扔下手下的人，虽说安枫眠只是一个军副，不过这里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大权全在他手上。赶忙扔下手中的人，驱赶着。

安枫眠看了一眼又专心着眼前人，向前走。沈奇祯跑上前去，争抢着陆辰玺的尸体：“把他还给我。”安枫眠有些不耐烦，一脚把人踹到地上，刚想补脚，又看向怀中的人：“阿玺不希望我杀他吗？好，我听你的。”他甚至笑了笑，转头又看着沈奇祯：“快滚。”

沈奇祯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其他人死的死伤的伤，都倒在了不远处的小山丘上……他身后已经没人了。

他无力的瘫倒在这里，屋里看着自己的发小被安枫眠带走，毫无生气……太他妈的煞笔了深深的无力感在他身体中蔓延开来。

安枫眠带回陆辰玺并不顺利。

先是军长的问罪他都不予理会，现在他的势力也起来了整个上井是他安枫眠说的算。只不过容下真个虎头山确实很困难他本想着先救下陆辰玺再说其他人，却想到上级的命令太过于紧张，这才几天便下令围剿虎头山。

一群人硬要着他的男人，他只能使一些小手段。

这几天的城中并不安全，到处都是神色慌忙的百姓他们匆匆忙忙，眼中都是恐惧。有女人也有男人。他们拖家带口向着城外求一丝生存的机会。城中的雨夜到处是腐烂的恶臭，血混着泥。让人分不清颜色。

他走出了那个只有陆辰玺的房子。

手下递来他的外套。他披上，回头冲着屋子笑着：“阿玺等我。”助理低下头：“爷。”

“走吧，会会军长去。”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有名的酒楼，高台之上，舞动着身躯的舞女，她们缠着金铃披着薄纱，乌发白白面，柳眉轻勾。笑得明媚。甚是好看。

安枫眠走进来，身上卷着寒意，在这金碧辉煌里有几分格格不入。在二楼的人看见他来，笑脸走来：“呀，爷来了。”

安枫眠笑了笑：“嗯，久仰。”几人笑着由一个小奴婢领着进了房间。

房间极其奢华，蔓延着香。

这场饭局的东家叫钱付堂，是军上官的管理人之一，在三个管理人中，无论是人脉又或者是资产都属于压制性的一方，也是管理层的主要人员。这次的谈判不如说是鸿门宴。

钱付堂笑了笑缓缓倒水洗了洗面前的碗和筷：“安爷久仰大名。”

“不值一提，哪有钱爷来的大气。”安枫眠审视着房间的布局，同时也审视着面前的男人。男人腰身紧实，面容俊朗英气。

钱付堂接过奴婢递来的洗手帕，随意擦了擦手笑了笑：“我听说贵府今日参与了剿匪？”

“嗯。”明知故问。

“那虎头山的山匪及其凶悍，安爷年纪轻轻有这成绩绝不是等闲之辈。”

“钱军长此话过高，我不敢接。”

“唉，哪有。不过。”那人话锋一转，女婢端上一盘凉菜。“听说那山匪都跑光了？”

“山匪胆小自然经不起大风大浪。”

“哦，那倒是。不过我听说山匪中倒是有个人物叫……哦，陆辰玺，那倒是个汉子。听说跳了城楼？”

安枫眠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轻抿茶面：“算不得，什么人物。不过比普通山匪硬气些罢了。”

钱付堂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刮了刮茶面，轻轻笑了笑：“能力到是，不小了。”他摸了摸胡子“那年一人一把菜刀，建立了虎头山寨。几年就可压制一方小官倒是一条好汉。”

安枫眠没有做答，只是静静看着手中平静无波的茶面，轻轻笑了笑：“蛮子罢了。”

钱付堂让奴婢上来第二道菜一道热菜。不过等的有些久了，微凉。

“安爷年轻有为看来确实不是一桩难事。安爷先尝尝我们这里的菜吧甚是好吃。”

安枫眠端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确实不错。”

两人交谈甚欢。

“不过”钱付款话锋一转：“这尸体去了哪里？”

安枫眠专心手上动作：“应是被火烧没了。”

“我看倒不像，山寨每一具尸体我们都挨个查看，被火烧的认不出的大多是女人小孩还真没有一个男人，您说奇不奇怪？”

“是有些离奇。”

钱付堂放下的筷子落在瓷盘的边上声音极其清脆，笑意不达眼底：“说的也是，奇怪，可到山寨的只有安爷一人，着尸首......”他充下属使了个眼色。那人带上来一人，嘴被抹布堵着，呜呜说不出话。脸上青青紫紫成片好不狰狞，衣服换过，身上的痕迹还是透了出来。

钱付堂笑着：“不知这人，您还认不认。”那个男的身边的人扯下他嘴里的布，那人睁大了眼：“军爷！救命啊！军爷！”他手边的男人给了他一脚：“闭嘴！”那男人眼中狰狞，疼得呲牙咧嘴。钱付堂笑着转向他：“土匪头子陆辰玺死没有。”

“死了！陆辰玺死了，我看着他跳的楼！”他抖着身子，身下溢出来尿液，濡湿一片地板。还不恶心。

安枫眠不紧不慢喝了口茶：“我识不得着。”

钱付堂笑：“您贵人多忘事自然忘了，可他身边盟友骗不了人，户籍军籍也骗不了人。”

安枫眠摸着长袍下藏着的抢：“那您的意思.......”

“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交出陆辰玺无论尸体还是活人，交出来我们都好，还可以恢复如前。”

“那如果我说不呢？”安枫眠，轻轻笑了笑。

“那便抱歉了安枫眠。”个个出隐藏的暗卫全都出来，他们全副武装，手中握着新枪，有刀有枪，近战远战皆有。场面一时剑拔弩张，安枫眠不慌不忙，看了看：“看来你是让我非交不可了。”

钱付堂，笑了笑胜券在握：“纵使你有羽翼，你也飞不出这清晚楼里三层外三层皆是我的人，要不说您爷以一敌万要不就乖乖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割下你的脑袋。”

安枫眠拍了拍手：“一场上好的局不过..........”笑容从他的唇角溢出来，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命硬。极其讨厌被人威胁，眼中寒光一凛。举枪便射。

众人一时齐齐朝他开枪，他快速闪身，钻到桌子底下，借助桌面的优势隐匿其中，枪火很密。这一趟他可不是全然无准备。安枫眠专心躲避着，心里暗暗默数：1。2。3。“砰”的一声。巨大的声音中，混着男人的叫骂，混着女人的尖叫。炸弹被引爆了，整个楼的二层，粉灰扬了一片，恰似废墟一堆。

钱付堂，镇定自若。他依然端坐着，手中晃着那没喝完的茶：“炸药吗？这很幼稚。”轻轻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他的耳朵很灵，从小被师傅训练出来，“东南角”枪火一瞬间聚集，还活着的人一下稳住心神冲他射击。

安枫眠，只觉得很有意思。快速躲避拿物体遮掩“东西。分散火力。”钱付堂，甚至没拿正眼看他，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茶泡的有些久了”火力更猛了。

在第一次炸弹引爆没多久，钱付堂的手下折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他丝毫不慌，早料那人没那么简单。那些对他的权利有障碍的人的军队也都带来了围在外围，而他的军队在核心。

安枫眠，在各个角落分散跑着，撑着栏杆腰部发力一下，跃下二楼，落到一楼的地毯上。舞姬停止了舞蹈，尖叫四处分散，脚下不知踩着谁的琵琶。他马上抡起来，冲着那人飞扬过去。不偏不倚正中头部。

反之他的手臂也挨了一枪，血咕咕的流。皮肤边是灼烧感，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跑。怪不得是精锐部队，枪法是准的，他接连用手臂挡下，灼烧感越来越刺痛，反正是没打穿他的骨头。他举枪射击，翻滚躲避，抄起一个花瓶，冲着某个点，用力甩飞出去，在花瓶破碎的那一秒钟。在楼边暗藏着的影卫们都窜出来，一起涌出来与敌人厮杀在一起。钱付堂的目光对上安枫眠，只是笑了笑。安枫眠读懂他的口型：“开始。”那一晚，两支部队杀得天昏地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谁都没占着好处。安枫眠抬起抢向着钱付堂射击，两个人的武功都不差，打了个平手，再枪没有子弹之后，两个人指的肉。用尽身边所有工具。安枫眠，找准时机抄起桌腿，用尽力气向他头上挥，却被躲避开。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根棍子，缠斗在一起。钱付堂笑得越发灿烂，在两个人休息时，将袖子挽至小臂，小臂上惊艳的肌肉，皮肤上遍布的却是狰狞的疤痕。杂乱交错着：“把他交出来。

“不。”安枫眠找准时机，扬起棍子，向他的腰劈去。他快速躲避，高高跃起，踩住他的棍尖，发力向上，钱付堂由空中劈下。两个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喘着粗气，没有分出身份来，钱付堂招式越发狠厉，棍棍都是杀气：“怎么着？给人当压寨媳妇搭上瘾了？不过是畜牲罢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怎么着？被人操了那么久，还留恋味道呢？”

“把你的狗嘴闭上。”安枫眠只觉得火气上涌，却不想钱付堂，骂的倒是越来越脏：“你这样和个妓女有什么区别？”

安枫眠听着他对陆辰玺的诋毁，火气上涌，把它抵在二楼栏杆，用尽力气往下摁棍子。钱付堂早在几分钟前就感知到自己不是安枫眠的对手，现在更是放开了，笑出了声：“我早就知道自己今天不能活着回去，老子也不怕死，也不贪生，但是他妈的死之前必须带一个走，地府，再见可爱的小傻逼。引爆！”他怒吼着，早已埋藏炸弹砰的炸开：“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用炸弹哦。”着是钱付堂的遗言。

他们齐齐坠下一楼，钱付堂当场身，安枫眠有幸看到过他的尸体，这畜牲他妈死到临头还在笑。他算是幸运，捡回一条命。不过也休养许久。

这一下算是真正把权夺过来了，他伤好那一天，急急忙忙赶到陆辰玺呆的那个小院，冰棺里的人面容依旧姣好，血已经擦干净了。安枫眠，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笑了笑又收回了手：“算了，阿玺，估摸着你也不想我碰你。但我是真的错了。”他像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一样，一直守着一个死人，走不出去。饭在那房子里吃，事物在那房子里处理，只有上厕所时才会出去，一会急急忙忙跑回来。

最后的最后，最后结尾。距离那时战乱早已过去三年多时间，城中风雨已经停歇，他把他的爱人埋在了院中那棵桃花树下，那是山寨里种的最多的树。当他某天在处理政务时，只感觉窗户没关好，有凉风呼呼的灌进来。他起身去关窗，灯照出一片暖黄，琴中的桃花树摇曳生姿，被风打落了花瓣许多。他笑着，又重新打开窗户，或许是脑子有坑。他继续处理任务，呼的他的脖根抵上一把刀，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要你给他们偿命。”

“你来了啊。”安枫眠没有反抗，只是笑了，很平静“沈奇祯我知道你会来的。”沈奇祯，眼中不带一丝温度，他蒙着面，穿着黑色夜行衣。眼中不带一丝情感，唯一透出来的只有深深的恶心。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对不起阿玺，我死之后，请把我和他埋近一点。”

沈奇祯快速的抹了他的脖子，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断气，嫌恶的抹了抹刀。

后来他一把火，把他的尸体烧了，当然烧的地方离陆辰玺十万八千里，还活着的时候负了人家，死了，装你妈的深情。下辈子他肯定要擦亮眼睛，再他妈看到安枫眠第一个弄死他。他要他的兄弟，要他的爱人，要他的伙伴，要陆辰玺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家人们，谁懂啊？写到他一直呆在房子里的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他上厕所会怎么办？[小丑]说在房子里上吧，好埋汰，只能让他快去，快回。啧啧啧，我是安枫眠头号黑粉[吃瓜][吃瓜][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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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狼的眼泪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