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你背着我藏那么多钱,原来是准备用它们干什么?在外面养小的了?”伴随着匆匆的脚步声,一个身姿高挑、眉眼间满是飒爽英气的女子,拎着算盘闯进了药房。
原本还在愁真要他当皇帝,他该怎么办的宇文慧,听到问话声,当即挥手摇头,“没,没有,我只有你一个,我都是你养着的,哪还想养别人。你知道的,我只对可以入药的花草感兴趣,别的花花草草都不会多看。”
“真的?那你以后要是有很多钱,不需要我养了,你会找其他人吗?”方思敏抚着宇文慧的脸,然后在肉最多的位置按下一个凹坑。是自己把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小瘸子,养成温文儒雅的翩翩君子,他是属于自己的,不能有其他人。
“怎么可能呢,到时候,你不嫌弃我都算好的了。敏敏,你知道吗,我刚才仔细想了想,如果真的让我接下那个位置,我觉得可能不只是我要靠你养,这个国家都需要你帮忙,按照皇......那个人的行事作风,现在国库里面应该可以跑耗子了。敏敏,帮帮我吧,我现在好慌啊!”宇文慧鼓了鼓腮帮子,把自己的脸凑的更过去一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看到他这个样子,本来绷着脸装严肃的方思敏“噗嗤”一声乐了,两只手都用上,把宇文慧的脸揉的红通通的。
“知道啦,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其他的,咱们看看情况再说。局势要是那么糟糕的话,应该会有许多人做出抉择,比如说左相这样的老臣,他们在处理国事上,有一定的经验,到时候看他们要怎么安排。”
同时,方思敏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的商业地图,什么时候扩展一下。之前怕引起某些人的猜疑,不敢大动手脚,如果要换天,那就不用忌讳某些家伙,直接吃掉他们,也算是提前为民除害了。
而下了朝堂的左丞相诸葛文德,则是扫了眼周围望过来的眼神叹气,这事儿要仔细想想啊,一个处理不好,别说外面的隐患了,这朝堂里面先得乱起来。
能在一个大昏君手底下保存自己的好官,还是有点儿能耐在身上,有些人已经在盘算着如果要换君,他们该做哪些准备。
现在的皇帝肯定不会让位,要怎么把他“请”走呢,直接宫变好像最快了。
就是不知道那位宇文慧,到底好在哪里,能得到“神明”的认可。
“左相,你知道那位公子现在的情况吗,他人怎么样啊?”
别看宇文禛对外唯唯诺诺,对内可是个重拳出击的主儿,他是子凭母贵,坐上了皇位。
可大概是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他就担心其他亲王表现的太优秀,便起了清理“隐患”的心思,使用各种毒计,栽赃陷害、下毒、暗杀......仿佛把所有的智慧都点在了宫斗上,硬是让一众族亲死的死、废的废,没有再威胁他的力量。
宇文慧能在宇文禛眼皮子底下好好活着,那是因为宇文慧是个瘸子,还是被他自己的父亲喝醉酒给打瘸的,因为时间拖太久,已经治疗不好了。
宇文禛不觉得一个残废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就没怎么处理他,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仁慈”,允许他拜太医为师,研究医治腿伤的方法。
所以,知道这个情况的人,无法想象一个瘸了腿,从小接触的都是医书草药的人,能有救国的本事。
下朝后,诸葛文德便找人查了宇文慧的消息,看着到手的消息,即算是他,也不太能想出这个人当皇帝会干什么。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他那位夫人看着都比他行事大气。
听着他们的问话,诸葛文德揉了揉额头,不知道该从哪一处开始说。
是说这人怕黑、爱哭、宠夫人,还是说他滥好心,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帮别人?
好像唯一能拿的出手就是医术了,虽然年岁不大,在外面却有了名医的威望。
可这治人和治国,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看着这些人期待的眼神,诸葛文德磨了磨后槽牙,挤出一个微笑,“是位品行德操俱佳的君子,他性子温和,与人为善,广交各方好友,还有一位为人处事面面俱到的好夫人。”
听到丞相的话,来拜访的人眼睛都亮了。
他们苦昏君久矣,要是真能换一位好相处的明君,那他们埋藏在心底的抱负,也有了施展的机会,兴许真能让这个国家有些改变,别再像现在憋屈,别再落到那位“神明”预言的下场了。
看着他们舒展开的眉头,甚至还有些上扬的嘴角,诸葛文德用力闭了闭眼睛,诸多念头在脑海中闪过,再睁眼时,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五日吧,再等五日,诸位就该有个选择了。”
丞相的话大家都明白,这一是看那位的预言是否成真,二是看宇文慧会怎么做。
当然,在这期间,大家也没有闲着,有去确定能听到预言的人到底是哪些,有开始提前做准备,在那件事情发生时,能得到更多的从龙之功。后者中,甚至有直接找上宇文慧,问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
看到最先找过来的官员,宇文慧拧了拧眉头,你一个刑部侍郎能帮我什么,帮我从大牢里捞人吗?可我也没人可捞啊!
但是人家这么早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给个表现的机会,好像说不过去。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宇文慧有了个想法,“那这几天,你们那儿的仵作和行刑官能不能送到我这边来,我有些东西需要教教他们。毕竟,要是那事儿真的发生了,需要他们帮忙。”
刑部侍郎柳京听到宇文慧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那是地动啊,您不要大夫,要什么仵作和行刑官啊,现场解剖尸体增长经验吗?
见他这样,宇文慧就知道他误会了,“我翻过地方册、医书,还和其他太医讨论过那事儿发生后,会出现的伤患的类型,大夫当然需要,可一个经验丰富的行刑官和仵作,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有他们在,兴许可以救下更多的人,甚至让他们不会落下残疾。”
柳京想象不出一个折磨活人,一个折腾死人地能救什么人,但宇文慧既然这么说了,他就照办吧,反正这几天也是送过来学东西的,不用顾忌什么。
当天,被送过来的行刑官和仵作看着面前的小年轻,还有面前摆的一堆东西和两具尸体,把疑惑的目光又转向了柳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