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观察人群的宋思源,瞟到这一处改变,目光瞬间凝在换了裙子的小姑娘身上,过了一会儿才看向她旁边那个笑盈盈的女人。
他满心煎熬地等吴丽画下初稿,和对方约好明天见面的时间,等那个女人收下今天的报酬,带着孩子离开。
在宋思源跟着人离开时,吴丽和杨申讨论了一下今天这画稿,才说笑着离开。
“怎么样?有收获吗?”半夜,吴丽他们的房间门被敲响。门打开后,宋思源快速钻了进去,还没有找凳子坐下,就被杨申拍着肩膀问起。
宋思源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灌了一嘴,猛地点着头,“那个人果然有问题,她在的那户人有人看着,要不是我谨慎,就被他们发现了。我在那边守了一会儿,发现有几个孩子被带着进进出出的,他们之间看起来并不亲密,这很不正常。”
吴丽一边听,一边点头,“对,我之前看小女孩换衣服的时候,就看到她的胳膊、腰、背上都带着伤口,看起来不是拧的,就是打的。如果说那个女人是因为重男轻女的,才会这么对她,可从那小姑娘身上的肉肉和细嫩的手来看,平时根本就没有受过苦,被家里养的很好才对。”
“我已经联系他们了,让他们守着,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发现,没有的话,明天就报公安查查。”宋思源如果不是想着吴丽她们还等着,根本不想离开,也不知道那房子里有多少个小孩,有没有他的儿子。
第二天,吴丽和杨申还在原处等人来,而宋思源和另外几个人对了下当前情况后,果断报了公安。当然,在这之前他们和别人打听过这边公安的情况,感觉不像是什么黑保护伞后,才敢联系,再不然就要向他们的上级报告了。
公安听到消息后,没有二话,当即整理人手出警。
正如吴丽他们考察的那样,这个院子里关着五个女人和四个小孩,模样瞧着都不错,在他们口中属于上等货,是要留着卖大价钱的。
高兴能救下这些人后,宋思源他们又陷入一阵失落中,这里面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看着他们沮丧的表情,吴丽也不知道从何安慰,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明天要等的人身上。可想到今天闹出的动静,她真担心会惊扰到那群人。
“诶,马权怎么没在这里?”手里的钱有限,宋思源想带队伍回去了,可他一清点人,却发现少了一个。因为马权很少说话,总是沉默阴郁的状态,所以大家都容易忽略他。
但昨天宋思源还见过他,和他说了今天要碰头的事儿,按他较真的性子,不应该会错过时间啊。
其他人一听这话,连忙对了对,发现今天没人见过他。
就在他们想着马权是不是出事儿了,他们掩着的门被猛地推开,他们刚讨论的人,正满脸喜气地朝他们挥手,“找到了,孩子们找到了,有十几个孩子。宋哥,我看到你儿子了。”
说着说着,马权眼泪就下来了,这支队伍就是他和宋思源拉起来的,他们跑了很多地方,帮着别人找回了亲人,队伍里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唯有他们,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孩子,老天不负有心人啊,终于让他们时来运转一回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宋思源猛地冲到马权面前,紧紧抓住他胳膊,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马权哆嗦着嘴皮,一个劲儿点头,“刚才公安才把人带走,我们快去看看吧。”
其他人也连忙围上来,一边拉着马权离开,一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当中自然有人的孩子丢的比宋思源和马权更久,只是之前要么是默默等待,要么是自己闷头找,直到这个寻亲队伍的消息传出来,才聚过来分享信息。
马权是只认出了宋思源的孩子,但不能说他们的孩子就不在里面啊,万一是他们的孩子长变样儿了呢,在外奔波这么久,不知道受过什么样的虐待,只看过照片的马权,没有认出人很正常。
路上,马权给他们说起了今天的经历。
本来,马权是要过来和他们碰头的,但是赶巧有个卖菜的老太太脚崴了,人倒在路边直哼哼,老太太的孙子在旁边急的哭。他听见小孩儿的声音就跑过去了,看到这情况,就答应送她们回家。
而马权回来的时候,没有人指点,就把路走岔了,翻过一块大石头往下爬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在那里埋东西,他本来想当没看见,直接转身离开,没想到那个人看见他,抱着东西就跑,可能是动作太急,踩到什么东西,直接朝旁边的沟里栽了进去,
看到这情况,马权连忙过去帮忙,这好歹是自己把人吓着了,多少得负下责,可他走过去的时候,看见那个被甩开的铁皮罐,好多的钱,直接散了一地。
而那个人见马权过来,手忙脚乱地从沟里爬起来,从那地上胡乱地搜了一把,塞进怀里就又要跑。
见他这个样子,马权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人有问题,或者说这钱来的有问题。
马权直接追上去,把那人拦下来,问他钱的来历,他要是说不清楚,就要把他送公安。
雷大头挣脱不了马权的束缚,还挨了几拳,连忙痛呼这钱是从别人那儿偷的,他还怀疑那个人是个人贩子。
他是甩不开这个犟种了,那家伙也别想过逍遥日子。
马权把人送到公安局后,又把雷大头说的事儿给他们说了一下,刚刚才收队的公安们,一听这话,那火气腾地起来了。
这还有完没完,他们是捅了人贩子的窝么,怎么抓了一批还有一批。在他们管辖范围内犯事儿,把他们当成什么了,瞎子还是傻子,不行,干脆挨家挨户都查查,免得还有漏网之鱼。
而回家的吴老四发现家被撬了,自己的钱也被偷了,直接对着绑来的女人发了一阵火,然后在女人的描述中,把目标锁定在雷大头身上。
他砸开雷大头的家门,对着这个老鼠进来都要哭着走的家狠唾了句晦气,又把那些破烂折腾地更散架后,才愤愤地回了自己家。
如果不是院子挨着,还担心闹出大动静,他真想把这家伙的狗窝一把火点了。
将就着昨晚带回来的酒,吴老四把自己灌地烂醉,被公安掀开被窝的时候,他还闭着眼睛挥手,猛发起床气。
“哪里的狗东西,敢打扰你爷爷的好觉,找死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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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