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参加隋涣生日会回来后,他想明白了很多,比如江祝到底有没有真的做过那件事,他存疑,虽然他之前已经让人去调查过这件事,得来的结果也的确是江祝被学校劝退,但是他怎么也不相信,江祝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他完全想象不出那个画面,所以他不相信,这么说好听的是高岭之花,说难听了是死装的一个人居然会去骚扰别人?那人该有多牛逼。
退一万步来讲,他这么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人,又优秀又帅气逼人还很有钱,现在甚至是委曲求全学会善解人意,最可怕的是他居然拉下面子热脸贴人冷屁股,天底下就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好吗?
都这样了,江祝还对他不冷不淡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江祝对他总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裴少十分不爽,一天风和日丽的下午,宿舍只有他和江祝二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可能是真的很迫切知道这个事情真相。
“江祝,那件事是真的吗?”话一出口,裴玉然把自己吓了一跳,怎么就把心里话问出来了,后悔,想要找补。
再看江祝,他坐在椅子上,背对自己,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一刻没停,似乎没有听见裴玉然的声音。
裴玉然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忽然,江祝敲击键盘的声音一顿。
裴玉然就知道他肯定听见了,突然有点不太想知道他的答案,立马解释道:“额,我是说,我们那个,那个摄影课的考试是只用写论文吗?”
片刻,江祝微微偏头,声音犹如醇厚的酒液缓缓流出:“如果我说是假的,你会信吗?”
“啊,啊,也是,这毕竟是摄影课吗?额,不拍几张相片交上去也不合适。”裴玉然充傻,鸡同鸭讲想要搪塞过去。
后面江祝也没再讲什么,又坐起身,接着敲击键盘,噼里啪啦作响。
那个被骚扰的男生,裴玉然看过他的照片,长得有些眼熟,特别是眉目。
裴玉然也见过他,就在刚刚。
不过,与传闻中不同的是,他没看出江祝对他多感兴趣,倒是那人对江祝粘得寸步不离。
穿过人群,不时听见有人议论,“我天,刚刚那人那么帅,居然还骚扰别的男生。”
“对啊我靠,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他说什么,那变态居然还不放过人家,纠缠不清,还肆意在人家学校散播消息和发一些私密照,就是想毁掉别人嘛。”
“人不可貌相啊,再也不喜欢帅哥了。”
“你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了。”
市中心,除了最中心有众多新建高楼林立外,周围环绕是留存下来的洋楼老楼,虽然里面依然住人,但也已经被政府申请为文物保护起来了。
裴玉然左拐右拐,越拐人流量越少,眼见再拐就要拐进死胡同了,正当他失望地打算要回去时,突然听见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听得很不清醒,像隔着一堵墙传来的,其中一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寻着声源,裴玉然找到了一处角落,再往里拐就能看见里面说话的人。
“江祝,我送你的礼物你还喜欢吗?”
“嗯?哑巴了?不说话?”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你听我说就好了。”
“别走,我知道,你在给这家人的小孩当家教,你说,你要是现在进去,他们会不会看见我?你说他们看见我后我会说什么?你的这份工作会不会现在就保不住呢?”
“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我。”
“你该不会正录着音吧,你还想怎么样,骚扰我还不够吗,还想要把我送进去吗?哈哈哈哈哈...”
“哎,说来也可惜,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偏偏不学好呀,非得骚扰别人。”
裴玉然听着这一顿夹抢带炮的阴阳怪气,浑身不舒服,最最最最最令他不舒服的是,这声音跟他很像!!!!!!要不是他手摸着嘴巴,他还以为是自己张嘴说话了。
最糟糕的是,他想起来为什么觉得那个人的眉眼眼熟了,像自己能不眼熟吗?
“听说你考试江宁大学,我立马就给你送了个礼物,你居然让人给撤了,还报了警,但是造谣行为并没有立案哦,因为你真做了,你也确实被学校开除了。”
“你说说你这么好一人怎么就被我给毁了呢?啊,说错了,是你——把我也毁了。”
“等着吧,江祝,你一天这么优秀耀眼,我早晚让你有一天真正烂到泥里,我想没有什么比高岭之花跌下圣坛更爽的事了吧。”
裴玉然怎么听着怎么都不爽,不说别的,就是把江祝骚扰那人的事往后稍稍,光听这语气他都想撸起袖子跟那人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