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以上 第3章 17岁生日快乐

“好久不见。”

那声音就在她耳旁，那么熟悉又有点不一样。

后来语汐想通了：嗯，一定是因为他变声了的关系。

时间果然没偷懒啊，还是一样奔跑一年又一年，直到他们都从屁孩的年纪长到那个传说中的青春年华。

十七岁，一个璀璨而令人无比向往的年纪。

“好了，把心收起来，现在开始上课了啊！翻开课本第27页，看看那个练习。昨天我们学过了……”黄老师开始教学，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奋笔疾书”。

他应该还没拿到贷书吧？

这样想着，语汐便把自己的课本推给了他。噢，当然，全程不看他一眼。

“诶，你不和他共看吗？”郁菲推了推语汐小声地问。

“不要不要，多尴尬！”语汐忙拒绝。

“不怕，好同桌徐郁菲在此。本小姐就大方地与你共用课本！”郁菲拍拍胸脯，一脸：我是个讲义气的同桌，咱们有难同当！

语汐有些庆幸今天老师们都很准时，前一个老师前脚刚踏出课室，另一个老师随即走进班。一棒接一棒的，以至于完全没有空节与闲暇让她和刘箫有尴尬的时间。就连休息节刘箫都被黄老师叫去办公室填资料，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劲爆事件她还没消化好，所以完全不懂得如何去面对刘箫。不是排斥他，就是有些惊讶，来不及接受而已。

最重要的是这么久没见面，超尴尬的啊！好吧，其实四年也并不是那么久，换成是成人的话都可以接受，可偏偏他们错过的这四年是少年人变化很大的一个时期，丑小鸭变天鹅还是丑小鸭继续当丑小鸭就看这四年了。所以一整个上课天，她除了借课本给他，用完后他又把课本还回来，基本上他俩就没有互动了。

“铃……”

“终于放学啦！语汐，要换衣吗？”郁菲问。两件制校服总让女同学在炎热的下午焖得无法接受，所以有课外活动必须留校的日子她们通常都会带体育衣来替换。虽然T恤短裤丑了些，但凡事以凉爽为主，否则就连活动上都不能专心。

“不了，等会儿在音乐厅合奏挺冷的。”语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

“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换衣。可能会有点久，厕所排长龙呢！”侨光中学因为身为名校，学生人数总是超额，所以设备也总是不够用。

“知道啦，等你就是了，你快去！”语汐催她离开，否则在这讲多几句话，厕所那头不知又得多等几个人。

咦，铅笔盒呢？语汐纳闷，刚刚还在的啊，怎么回头和郁菲说句话就不见了？可她脑袋一转，就不觉得奇怪了。

“还给我吧！幼不幼稚啊？”她回过身，伸手就向刘箫讨。

“哼，还以为你打算一直无视我呢！”刘箫乖乖地把铅笔盒抛回给她。

语汐一只手接住铅笔盒放进书包，一边回嘴：“是有这个打算啊！”

这时，刘箫走到她身旁，向她伸出了手，就像她刚刚和他讨铅笔盒一样。

“要什么？智商？”语汐一边说一边惊讶他竟然长高了这么多，自己才稍微高过他的肩膀而已。这么高，大概有180了吧？

“见面礼！真没良心，四年不见就翻脸不认人！”刘箫抱怨。

“你当我是神啊？我最好知道你什么时候要转校过来呢！”语汐失笑，心里想着：来了来了，胡搅乱缠的性格真是一点没变！

“我托梦告诉你了啊！”刘箫一脸认真。

语汐一惊。她瞪大眼睛的表情就像看到外星人在游泳池游泳一样惊讶。

“哗，你该不会真的梦到我了吧？”刘箫看她这副表情，忍不住问。

“你是觉得我嫌自己睡觉时间太多，才会浪费时间去梦到你吧！又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看还不能用梦到你干嘛？”语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否认。

深知刘箫个性的她怎么可能对他说实话？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真梦见他了，肯定得被他抓着不放，笑个没完没了。她才不要一辈子都因为这件事被他嘲笑呢！

“也对，像你这种现实主义的人应该只会梦到钱而已。话说回来，那个赌，我赢了！”

“是啦，恭喜你考上侨光！早说了你要是努力读书成绩也不会那么惨不忍睹啊！”语汐看着眼前人得意的模样，不禁怀疑这人除了身子，脑子到底有没有变成熟。

“还有一个好消息。”刘萧故意卖关子。

“什么？”语汐一脸认真地听着，等着他说下去。

“就是……你再也不用为我爸的子孙担心他们的姓氏了！”

语汐一愣，然后开始咯咯地笑。斗着斗着，那种熟悉感就找回来了，刚刚还横在她心头的隔阂也没了。

“夏语汐，再次见面，感觉真好。”

说着，他向她敞开了双手。

她有点懵了，这是干什么？重逢的拥抱？哎，随便吧，虽然男性朋友五根手指都数得完，但男女授受不亲确实不是她夏语汐的原则。

“刘箫，再次见面，感觉……还可以。哈哈哈……”

有时候，她不能理解那些古板的思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难道肥肥就可亲吗？就像他们现在一样，单纯地拥抱，不夹杂一丝杂念，纯粹为了传达重逢的喜悦又有何不可？那些言语所无法表达的，就用拥抱来代替。

时间过得是真快啊，语汐心想，这当初和她差不多平高的小男孩都长这个样了，手中环抱着的他身材健硕得很。她可以感觉到他突然一低头，轻声说了句：

“17岁生日快乐。”

她惊喜地抬起头问：“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看他不置可否，她迫不及待地放开他，再次向他伸手：“礼物。”

他摊开手掌，表示没有：“你都没有为我准备见面礼，我干嘛给你准备？”

“这不一样，不知者无罪。”语汐找了个充分的理由。

“反正没有。”刘箫嘴上说没有可眼睛却在笑。

“有，有！我要礼物！”直觉告诉她这人呢是有备而来的。

“你怎么这么确定我有带礼物？”刘箫觉得好笑，万一他真没带呢

“这个嘛，女孩子的直觉！”

“理由不成立，拉倒。”

“良心！你良心发现以前对我太坏了，所以一定会给我带礼物！”语汐暗笑：给你理由还拉倒，那我就拿个现成的，吃闷亏去吧！

“笑话！我对你坏？”他摇头叹气，但还是从书包里拿出了包装精致的蛋糕，献宝一样地给了语汐。

最爱吃甜食的语汐看了眼睛都发亮了，原本还在细数小学时刘箫如何害她被老师骂的她住了嘴，直摇着他的手臂道谢。

“太有良心了你刘箫！谢谢你！放心，老天一定会原谅你以前对我这么坏的！明年一月，我再礼尚往来啊！”语汐盯着蛋糕瞧了好一阵子才注意到刘箫又在书包里翻找东西。

“找什么呢？”语汐疑惑地看着他。

“喏。”他递给她一个紫色包装的礼物。

“哗，还有？”这下语汐完全是受宠若惊了。她就是随口嚷着要礼物，结果他竟然还真的带了？而且是两份？

“谢谢。那个其实，你，为什么……”还未说完，刘箫就仿佛知道她会问什么。他伸出食指让她禁声，不让她继续发问。

“你要的十万个为什么答案都在里头了。回家才拆开来看。”他指指那紫色的礼物盒。

语汐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见郁菲终于换好衣服回来了。

一踏进班的郁菲看着他俩，随即大惊失色。

“你，你，你！”郁菲指着刘箫惊呼，冲了过来。

“你都对我的语汐做了什么啊？”郁菲紧紧地抱住语汐不放。

“没什么，让她闭嘴。”

“你就这样让她闭嘴？”郁菲不可置信。

“不可以？”

郁菲看着若无其事的语汐，她都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快负荷不了了。刚刚她一踏进班，出现在眼里的是：刘箫，那个才转校来第一天的男生把食指贴在她最亲爱的同桌——语汐的唇上。如果把语汐换成任何一个女孩，那她连眼睛眨都不会眨，毕竟来到这个年龄，就是唇贴着唇她徐郁菲都见过了，但这是夏语汐！是她那个低调的学霸同桌！是那个只会和弦乐男生打招呼的内向女孩！那个基本上一整年和班上男生讲过的话两只手都算得完的夏语汐！

郁菲睁大眼睛看着语汐，心想：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然后她眼角瞄到了桌上的蛋糕。

“咦，蛋糕！谁送的？”说着，吃货郁菲伸手便要拿来吃。

“谁让你吃了？”刘箫冷冷地问。

“你送的？”郁菲震惊。

“阿不然你看到这边还有谁吗？”

“别那么吝啬嘛！”郁菲送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吝啬？你可知一粒蛋糕里头有300克的糖，600克的面粉……”

好吧，这下郁菲是完全懵了。

直到她们告别了刘箫来到了食堂，郁菲还回不过神来。

“喂，你走路可以看路吗？再多一次，我就不拉你，让你撞墙去。”语汐勾着郁菲的手“训”她。

“哎，语汐，你怎的就和他搭上了呢？刚才嘴里还说尴尬尴尬，现在他的手都蛇到你脸上来了！而且，他竟然记得你的生日，还送你蛋糕！这不科学！不科学！”郁菲无法想象她要是再迟些回班，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就要把她的宝贝闺蜜给拐走了？

语汐吐吐舌头，心中暗自庆幸郁菲迟点进班，要不然让她看到更之前的一幕，她还不把学校屋顶拆了！

“你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郁菲插着腰硬是让语汐给她好好解释一遍。

“就也没什么啊，小学同学而已……”语汐继续发挥她淡定的功力。

“你别想瞒我！你是要你自己说呢，还是我自己去扒呢，嘿嘿嘿……”郁菲阴笑。小看什么都别小看女人的求知欲，这大概是天下男性生物一致达成协议的共识。

“讨厌，你威胁我！”语汐做了个可怜兮兮的神情。

郁菲的八卦手段她是知道的，即使她不说，按照郁菲的能力大概也就个三四天就能全部弄到手。与其让别人发挥创意，倒不如她自己交代清楚，反正对于这个闺蜜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说吧说吧，我洗耳恭听！”郁菲看语汐一脸赴死的神情，笑眯眯地挽着语汐的手腕说道。

“就是从一年级斗嘴斗到大的朋友呗！你别看他现在这样，以前他的成绩真是惨不忍睹！考试分数都是个位数的！然后有一天他就发神经下定决心力求上进，要考进侨光。然后就成为你现在看到的这样咯。”语汐几句话就把过程交代清楚。她不是那种废话特别多，可以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孩。呃，除了面对刘箫时为了不在斗嘴中处于下风所以甘愿多浪费一些口水。

“喂，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啊？哗，真狗血的剧情！学渣为了追学霸努力奋斗考进名校的热血故事！”郁菲说得满脸兴奋，已经开始自己脑补他们的过往。后来的好一阵子她也总吵着语汐给她说故事，从怎么认识到他是不是暗恋语汐都不放过。

“你继续慢慢幻想啊！都不知道到底是我是双鱼座，还是你是双鱼座的？不过，我其实也挺惊讶的，因为那时我以为他纯粹就是说笑而已，听听就算了，没当真。”语汐想想这样说反倒是她有点对不起刘萧了，人家这么认真她却从未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再说以他之前的成绩要考上侨光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很不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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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刘箫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怎么样怎么样？遇见她没？”陈叔迫不及待地问。他想起李嬷嬷在家中来回踱步一直期待着刘箫放学回家的情景就觉得好笑。像迫切等着女儿回娘家的老母亲。

“遇见了。你少爷我可是坐在她旁边呢！”刘箫得意地笑。

“咱家少爷真是厉害！哈，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想当年老爷追夫人的时候也是想方设法坐到夫人隔壁……”陈叔说了一半才想起不知不觉又讲起了夫人，连忙住了嘴。与其说是在刘家，倒不如说是在少爷面前，夫人的死一直是个禁忌，下人往往都缄口不提。

“没事，陈叔。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听也不让别人说起妈妈吧？”刘箫轻声说，原本握拳的手瞬间又舒展开来，修长的十指平稳地放在文件夹上。

“少爷是真的长大啦，开始会像男人一样成熟思考了！”陈叔不禁感到欣慰，他打从心底希望刘箫是真的能对他妈妈的死感到释怀。

“那当然，只有你才老把我当7岁小孩！”刘箫笑着说。

“可不只是我，李嬷嬷也在家替你担心呢！”陈叔见状赶紧把李嬷嬷也拖下水。

“担心什么！上学而已，又不是没上过。搞得我好像去相亲还是求婚这样……”刘箫不禁摇摇头。

说到语汐，他还是挺满意今天的境遇的。

首先，她记得自己是一月生日的！接着，她没有排斥和他拥抱！就算到现在他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余温，她指尖轻触他背部的触感……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可偏偏他手都伸了出去才想起自己并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因为从小没有父母在身旁，他并不习惯拥抱，可心里那股安心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看见她的长发没了又忍不住揉了揉她头发，嗯，就跟想象中一样柔滑，还有淡淡的发香。喔，对了，还有就是她也太瘦了吧，四年了都没怎么长肉。

至于自己的食指会压在她唇上那件事就没怎么想通，他到底是哪来的冲动和勇气？多暧昧啊那姿势，难怪郁菲的眼珠子就好像要掉出来了。想到这，他不禁甩甩头，责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变态的想法，有病啊！

不过，今天的一切却提醒着他，四年来的努力，一点都没白费。

“看吧，人家还是那么优秀，接下来还是要咬紧牙关才能跟紧她的脚步咯！”刘箫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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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可以拆礼物啦！”

晚餐后，吃得饱饱的语汐难得轻松地倒在床上趴了个大字型。平常这个时候，她一定坐在书桌前温习功课了。不过，今天生日嘛，放自己个假吧！

她拆开了郁菲所谓用三天三夜准备的礼物，是个用肥皂雕刻成的小提琴，还按上了干花做装饰。那肥皂小提琴被放在一个精美的礼盒，躺在一片片的花瓣和手折的纸星星当中。语汐抿嘴一笑，心想：有个巧手的好同桌就是不一样啊！

然后就是那个紫色包装的礼物了。它就静静地躺在那，让人猜不透，摸不着头脑。

语汐想起刚刚人小鬼大的弟弟——语翰故意问她：“姐，那蛋糕是男的还是女的朋友送你的？”

“男的，比你帅哦！”语汐调皮地点了一下语翰的鼻子。

“爸爸，妈妈，你们看，是男同学送姐姐的！”弟弟比她还兴奋。

“有什么稀奇？你姐姐这么漂亮当然有男同学喜欢了！这是遗传！”夏爸爸骄傲地拍拍胸脯。

“行啦，爸你就不用拐弯抹角称赞自己了。”语汐对于爸爸这种臭屁的行为很无言。

夏太太凑了过来说：“哎，语汐，妈妈觉得嘛这蛋糕应该是他自己做的吧？这口味和装饰都没在外头的店看过？真有心！”

语汐想起早上刘箫还在那边念着什么300克的糖，600克的面粉，难道真是他自己做的？她想像刘箫这么一个大男孩窝在厨房里对着鸡蛋面粉等材料的情景就不禁嘴角上扬。真想亲眼看一看！要是再穿上条围裙就更好了！一定很可爱！

如果他真的爱下厨要不下次送他一条围裙好了，米奇老鼠还是□□熊呢哈哈哈……哦对，还没拆礼物呢！

语汐拿起礼物摇了摇，想猜猜看里头会是什么。

“不重。相框？不对不对，他才不会送这么没创意的礼物，而且我们也没合照，送个空相框没意思。”

“书本？他好像说过什么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都在里头……那一定是了！”这样想着语汐不禁得意地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小心翼翼地拆开后，她发觉这礼物似乎有什么不对劲。那就是本普通的记事本，而且看着也不像是新的。

“有病吗这人，送我用过的东西？”语汐喃喃自语。

很快地，当她翻开本子的第一页，她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这人真的有病。

一整页，只有醒目的四个字：

目标：侨光

她一惊，隐隐约约猜到这本本子是什么了。她快速地翻过本子，然后震惊地望向天花板：

“日记本……”

小学同学吗......都忘得差不多了......收到这样的礼物感动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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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17岁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