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以上 第25章 陪伴：说好我要第一个知道哦

刘箫的车在就快要到语汐家的一个红绿灯停了下来。

一直望着窗外的语汐却突然冒出一句：“我还不想回家。”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刘箫。

结果他载着她漫无目的地乱绕，最后在一个她家附近的游乐场旁停了下来。语汐奔奔跳跳地朝秋千跑去而刘箫在后头摇头取笑她童心未泯。

“还小啊？”刘箫笑着问。

“不大，17岁而已！”是因为有妈妈所以17岁还算小，还有资格天真烂漫吗？刘箫苦笑。但是看着语汐难得这么好脾气地温顺回答，刘箫突然也想陪她幼稚一下。

“坐稳咯！”他一只手握住语汐抓着秋千铁链的手，另一只手贴着她的背，开始摇着秋千，把她荡得老高的。看着她飞舞的发丝和满足的笑容，刘箫心想：这样真的挺好的。

玩得正尽兴时，微凉的风忽然变成滴滴答答的雨水。这场即兴的雨下得语汐和刘箫措手不及地躲进了游乐场的小隧道里。

奈何雨水依旧浇熄不了语汐突然被激发的好玩童心，躲在让小朋友玩钻地洞的空心隧道里的她一会儿伸出手来玩雨水，一会儿连头都伸出来了。

“吼，你能不能静静坐着？我今天还是第一天发现你有过动症欸！”看着在他面前动来动去，搞得他头都晕的语汐，刘箫伸手抓住她的腰想把她按住坐下来却发现手指接触的是语汐细嫩的皮肤，吓得连忙松手，在心里又把李嬷嬷埋怨了一顿。

“看来你还不够了解你的同桌呢！啊，好久没有玩雨水了！”终于玩够了的语汐这才乖乖地挨着刘箫坐下。

“这雨还得下多久啊？你再不回去，叔叔阿姨该担心了。”刘箫看着似乎没有打算止住泪水的天空担忧地说。他的手机丢在车上没拿下来所以也联络不了语汐的家人。

“没事。再不行的话冒雨跑回车呗！”语汐不会告诉他其实现在她家里根本没人。爸爸带着弟弟陪妈妈看医生去了。

她换了个姿势，跪在盘膝而坐的刘箫身侧，伸手拍了拍他大腿。

刘箫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询问：干嘛？然后顺手揩去语汐脸颊上顺着刘海留下来的雨滴。

“你以后会出国读书吗？”

“不会吧，应该会在本地私人大学修读学士。如果未来进修硕士的话就会考虑。”即使刘家绝对有足够的资金供他出国留学，他却不想那么快远走他乡，而且，他印象中语汐也从未提起要出国留学。

本地大学没什么不好的而外国大学的文凭也不见得更受欢迎或值钱。反正他最后会接手爸爸的公司，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文凭是哪所大学。本地大学或外国大学的文凭也好，这不影响他成为刘家唯一的继承人。

“你呢？想读什么？”

“在本地私人大专修读心理学吧！”语汐很久以前就决定了未来的出路。

“感觉倒是挺适合你的，看你的样子想专攻临床心理学吧？”刘箫推测。他这个同桌呀，善良有耐心还淡定，确实适合当心理医生。穿大白袍的她肯定很有气质很迷人吧？

“耶，猜对了！那让我猜猜，你想读，呃，金融会计？”语汐脑子转了一圈推断道。

“哇，学霸就是不一样啊，分析能力特好！”刘箫笑说。

“嘿嘿，这可跟学霸不学霸没关系。是默契和了解！你说我们这么心灵相通，不当好朋友都说不过去！”语汐沾沾自喜。

“好朋友啊……”好朋友吗？这词儿，感觉有点令人不悦……

“那你想好要读哪一所大学了吗？”距离他们毕业和考完大马教育文凭也不到半年了，现在开始思考这些事一点儿都不早。

但一问出口语汐就后悔了：“别说！”刘箫张嘴刚想说话，她就马上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发声。

指尖还贴着刘箫温热的唇，语汐难得真情流露。

“还是不要告诉我比较好。我怕听了会忍不住想和你上一样的大学，影响了真正我要选读的科系和学校。”说完语汐才松开手，眼神落寞地看向外头依旧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

刘箫突然就觉得周遭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忧郁的雨天，伤感的话题，真应景。

这件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每次越想越怕，都不敢往深再去想，最后都是由：没事，还早呢，几个月后的事情那么早想干嘛这种肤浅的自我安慰了结。

现在知道有人在和他担忧同一件事情，刘箫不禁冁然而笑。被分担的烦恼好像真的会比较轻。

他伸手在语汐额前弹了一下，笑着说：“舍不得我？”

语汐顿时恼羞成怒，她这么认真地和他说话，他却在开玩笑！她一气之下，挥手就要给他一捶，却被刘箫眼明手快地抓住。

“我也是。所以拜托你也别告诉我。”他顿了一顿，放开语汐的手后接着又说：“等哪天我们都决定好了，报名了交了学费，没有回头路后在说吧！怎么样？我们的感情应该没有塑料到上不同大学就断交的程度吧？”

语汐仔细一看，刚刚刘箫脸上调戏的笑容全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真诚的脸孔。她愣了几秒后，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

“我要第一个知道！反悔的话我会咒你变成塑料人！”

“好。第一个跟你讲。”

“勾勾手！”刘箫一边无奈地和语汐勾手一边思索他同桌今天心智年龄突然降低10岁的原因。

“话说塑料人是什么鬼？”

“你反悔的话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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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预考1个月。

“干嘛发呆？”刘箫用手肘推了推语汐。

“我没有。”语汐否认。

刘箫发现这几天语汐都有点心不在焉，眉头总是深锁，脸色也很苍白，最重要的是任凭他怎么闹都不怎么搭理他。总的来说就是一整天埋头做习题，做得比以前更勤了。

刘箫想不明白，莫非是“考试症候群”？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语汐平时都不这样啊！更何况她这种号称“淡定教主”的学霸没理由害怕考试。生理期？应该也不是，语汐从不会因为这个理由闹脾气或特别消沉。而他每次问郁菲，不是被她敷衍过去就是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

“这几天熬夜了？”刘箫知道语汐不喜欢也不习惯熬夜，每次一熬夜隔天准会一副累趴的模样。

语汐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很难看的微笑说：“睡不好而已。”

她尽力了，可真的笑不出。

那天从游乐场回到家的晚上，爸爸就告诉她：“小汐，妈妈的病，更严重了，必须留院观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妈妈的身体又有了肿瘤。这次它悄悄地在脾脏里疯速生长，到现在就要把脾都给撑破了。不是没有脾活不了，只是这确实是个麻烦的大手术。那颗肿瘤就像定时炸弹一样，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会引爆，而只要一爆裂，脾周围大大小小的血管都会受到牵连，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她知道，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看着语汐这副模样，刘箫心中一大堆的疑问来到嘴边却问不出口。如果她想告诉他，一定会自己说的吧！所以到最后他只是拍拍语汐的头，轻声说：“如果发生什么事了记得我一直都在就好。”

“我听到了，不准反悔！” 语汐听了终于露出这个礼拜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是是，反悔的话会变成塑料人。”刘箫无奈地应道。

然而那个笑靥很快就僵着，原本因疲劳而略显苍白的脸现在更是全无血色，因为播音系统突然有了报告。

“五商一班的夏语汐同学请即刻收拾书包到副校长室，有急事召见。我重复，五商一班的夏语汐同学……”

语汐心一沉，慌张和害怕全写在脸上，收拾着书包的手也微微颤抖。

“没事，语汐，阿姨不会有事的！乖，等下我再打电话给你！别害怕，会没事的！相信我！”郁菲一直安慰着语汐。

看着语汐匆匆忙忙逃出课室，刘箫搬到语汐的座位上，斜视着郁菲：“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算了，反正是你，语汐应该也不介意。就是她妈妈其实是个癌症病人，这次是第三次复发了，这阵子正住在医院观察。刚刚应该是脾脏里肿瘤爆裂紧急被送进手术室了，语汐说那是很高风险的手术。”

难怪……难怪那天语汐会突然就不想回家了！还有上次也只有夏爸爸一个人登门道谢，当他问起时语汐还推辞说妈妈不舒服。

“唉，是她演技好还是我不够关心她？”刘箫听了开始自责起来。他就在她身旁，却对于她的烦恼一无所知。

“没事，别自责，她不说你当然不知道。要不是我父母和她父母挺熟的，我也不会知道。她这人总是关心别人结果自己有事时却闭口不提。”郁菲抱怨。

“应该改掉的坏毛病。”刘箫评道。

“你们两个彼此彼此吧！”郁菲想了想又拜托道：“要不等下你去医院陪陪她？就在善同医院。我等下还有两个补习，走不开。”

“唉！”两人同时叹气，再无心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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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外，语汐揽着弟弟坐在凳子上，盯着手术室外“手术进行中”的灯牌发呆而夏爸爸则不安地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

生死面前人类是有多渺小？语汐只能在心里默默背诵着她仅会的一首心经为妈妈祈福。

不知过了多久，语汐察觉有一道目光正看向她。因为那目光太过关切太过温暖，所以即使她精神如此恍惚还是可以感受得到。而她并不意外那道目光的尽头是刘箫深邃的双眼。

选大学选科系吗？人生数一数二的重大选择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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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陪伴：说好我要第一个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