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
对着眼前的集装箱,柏晏并没有出现很明显的抵抗情绪。
“这里谁住的?”
柏晏微躬了身进屋。
推门的时候,他像是顺势而为那样,侧头看了一眼右边的房间。
“右边是田心住的,”**秒接了话,还担心柏晏不认识人的,好好解释了一番,“田心是平嘉姐的助理,她住平嘉姐旁边,平嘉姐有事找她也方便的。”
柏晏脚步未停。
走到床脚开行李箱的时候,才想起来似地,抬头看了**一眼,“那我左手边就是你了?”
“是的。”
**交握着双手,很拘谨地站在门口。
“我知道了,”柏晏一笑,讲玩笑话时口吻也张弛有度,游刃有余,“你也去休息吧,我如果有事,也不好麻烦你的。”
“……”
晚上。
柏晏试完妆回来时天已经全黑了。
大场坝的出入口,停了一辆的黑色的保姆车。
根本无须多想的。
就凭这电影的卡司,这部保姆车是谁的不言自明。
柏晏目不斜视地走。
快要走过车尾时,田丰忽然从驾驶座下来,还给柏晏指了指车后面那个巨大的的塑料箱,“我家果园上新,水果一茬接一茬的,不送也得坏,就劳你给个面子,帮忙尝个新鲜味儿。”
柏晏瞥了一眼纸箱后,抬手敲了敲。
塑料箱子发出的声音闷的趋近于无,看来是,箱子里面的东西塞得特别满。
柏晏问田丰,“要是味道还行,我是不是还得发朋友圈帮你宣传?”
田丰一点不臊地,“你要有这个心,我反正不反对。”
柏晏不太认同地嗤笑一声后,单手抱起了纸箱,“我有心无力,所以你收下我的心意就好,谢了。”
说罢。
柏晏扛着箱子进了大场坝。
大场坝里的夜灯是太阳能的。
冬天来了。
白天的太阳露脸不多,晚上的灯光自然就只能起个摆设作用。
所以,柏晏走到他的板房前,才看见脚下蹲了一只,闻到水果香才来造访的流浪狗。
柏晏用**给他的房门钥匙划开纸箱后,拣了两颗无花果给狗啃了。
喂了流浪狗,柏晏的手水泱泱的,很黏糊。
柏晏感觉不舒服,循着记忆找去了白天看见的洗手池。
洗手池就在大场坝的入口处,离余平嘉的板房,直线距离最近。
就是那边黑黢黢的。
太阳能灯完全照不着。
走到黑处,柏晏打开了手机上的电筒。
他的手机电筒刚一打开。
洗手池前蹲着的那个白色身影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余平嘉嘴角两滴白沫,手上还端了一个装着牙刷的水杯。
柏晏看出门道,尽可能平静地指了指余平嘉的嘴角,“没擦干净,还有沫儿。”
“哦。”
余平嘉擦一擦嘴角,又把漱口杯放到一边,重新拧开了水龙头洗手。
柏晏站后面看。
等到余平嘉洗的差不多时,他想拣着余平嘉拧开的水龙头继续用,便猛地俯身,也凑到了水龙头跟前。
余平嘉吓了一跳,没站稳,脚后跟滑了一下。
柏晏眼疾手快,条件反射地出手捉住了余平嘉的手肘,帮她稳住了身形。
柏晏身上的水果香气太浓了。
香味递至余平嘉的鼻尖后,余平嘉感觉自己的领地受到侵犯,在拉开和柏晏的距离前,先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梢。
柏晏感知到余平嘉的情绪,心里的邪火腾一下就烧了起来。
余平嘉往回走,预备离开洗手池。
柏晏这时洗完手,又一把捉住了余平嘉的手肘,将人带了回来。
余平嘉甩开柏晏的手,“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柏晏气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你问我这话前,应该先问问你自己,我能干嘛。”
余平嘉不说话了。
两人斗嘴,柏晏难得赢一回。
但这会儿,柏晏却一点高兴不起来的,压低了嗓子,十分疲惫道,“你要是担心我会出言伤害你的人,大可不必在这种事情上吹毛求疵,给我你自以为很公平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