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刚听了话,拿出麻绳把徐澈的手绑住,穿过铁架网吊起来,只能勉强脚尖点地。
徐澈被迫一直清醒着,不然手会被勒断。
其他人聚在一旁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没人敢违抗季皓的话,只敢一旁看着黄毛吃瘪说着些黄色笑话。
不知过了多久,对于徐澈来说时间好像格外漫长,周围人交谈声清晰入耳。
聪子坐在徐澈被吊起来的铁架台旁边的箱子上,李树刚在一旁抽着烟。
聪子问:“李哥,为什么那个叫王艺勉的能借到四十万啊,一般不都最多借出去二十万吗?”
他最近跟着李树刚出去放贷,按普通只能借几千出去的,再怎么漂亮得跟明星似的也不会超过三十万。周利息就达到了百分之二十,一个多月就从贷款的基础上翻了一番,还不起把人送到他们其他的公司再放贷还前一个公司的贷款,以贷养贷,利滚利根本不用借这么多钱出去,她们自己就还不起了过来求饶了。
还不起的先威胁,爆通讯录,让她家里人来还,还得上也就算了;还不上就卖身,按身材长相把人分三六九等。
漂亮的送到荣威会所当做固定的招待,服务一些特殊的vip客人,或者拍裸,体写真和a,v;长得一般的就放附近的馆子,像按摩店足浴店之类的地方,印成小卡片发出去伺候散客,基本没几个要逃的,因为根本逃不掉。
他们存在就是防止有人逃跑。
被当成货物进行交易的女人们,被嫖客付出金钱之后是不会善待她们的,各种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丑陋恶心的行径都会实施在她们身上。
赚够了钱,把债还了就能走人,只是利息实在是高昂,傍到大款了才有那么一线机会离开,否则就是做到人老珠黄没什么用处了才会放走。
不过大多数人在这之前早就被各种疾病和身体折磨得不成人样,但是没关系,每年都会有一批接一批的新人来接替。
实在是还不起,性,招待也不愿意做的,才会轮到他们来折磨,要么断手断脚,打药先干了,再取卵子、卖器官、做代孕。
还要把其他无关的人拖进来更是第一次见。
李树刚把烟掐灭:“老大看中了呗,也不知道那贱,货有什么值得干的,给我我还嫌嫩了,就哭得好听,。。起来哭得那是一个漂亮。”
“老大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怎么喜欢上一个出来卖的。”
“这怎么知道,之前一直反抗死活不肯做招待,本来是要打药断了她腿的,老大难得来看一次,谁知道就看中了,咬得老大浑身血淋淋的,后来不还是卖了。”
“......,可是我感觉绑来的这个人,”聪子回头看着徐澈,疑惑地问:“怎么看也没能力把王艺勉藏起来啊,为什么抓他?”
李树刚看着他轻蔑地笑了下,手拍上他的后脑勺:“这个人是谁有区别吗?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了。”
车在工厂附近停下来,王艺勉被工厂周围散落的石头绊了几个趔趄,好像阻碍着她往里进,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来了这个给她所有恶梦的地方。
她跑进门来,像是一脚踏入地狱的大门。徐澈被吊在正中心她被吊过的铁架上,浑身是血,记忆一点点涌上来,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不该期望自己能逃出去的,不该贪恋那一点点自由的空气的。
季皓还是坐在沙发上,又点了支烟,吩咐道:“全出去。”
周围人齐刷刷地起身往外走,聪子盯着王艺勉看了好几眼,和他差不多年纪,看起来就是个在学校里认真读书不会做违纪事情的好学生,长得清秀,眉目纯澈,就是身材太过单薄了。
他忍不住内心暗暗唏嘘了一阵,应该是要有大好前程的,怎么就做了这个。
王艺勉一步步朝季皓走过去,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季皓看不得她那副清高的表情,吐了口烟,说:“跪下。”
王艺勉用力握了下手指跪下了,是双膝重重的磕在地上,直直的跪下去,就算是下位者的姿态也挺直了脊背。
季皓俯下身来和她对视,手紧紧捏着她的下颌:“还逃跑吗?我说了你绝对无法摆脱我,我不杀你也能杀别人。”
“我做错了,我不会再逃跑了,你放过他行吗?”王艺勉双手覆在季皓的手上,讨好似的说:“他是无辜的,他和我没有关系,是我的错别牵扯到其他人。”
“他可是个好货色啊,消失了应该也掀不起什么浪来,正好做男妓的少。”
“我替他,好不好,让我做,你放过他吧,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徐澈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话都不能说,要是开口了不知道王艺勉会是什么后果,不管说出什么都只会越描越黑。
季皓松了手,不置可否,过了一会才说:“去把酒拿来。”
王艺勉听话的去把纸箱里的红酒拿出来,都是下过药剂的,她知道也喝过。
季皓说:“喝了。”
王艺勉对着旁边的铁架把酒瓶前端敲碎,抬起瓶口张开嘴往下灌,红酒渗透了身前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弱的线条。
......
徐澈看着阵阵反胃,头晕目眩间还是喊出了口:“换成我,把她放回去吧。”
“闭嘴,再多说一句把你剁了喂狗。”季皓冷冷看了他一眼,又轻抚上王艺勉的脸颊,拨开那几根发丝:“你的小情人要替你呢,你觉得是让他看着我。你好,还是我把外面一群人叫进来让你看着他们。他好啊。”
王艺勉身子抖起来,胡乱的亲吻着,一点点舔舐着,眼泪大颗大颗滑下去,顺着尖尖的下巴滴在水泥地板上:“我做,我来做,你放他走好不好。”
“嘴张开。”季皓
......
徐澈感觉胃酸反流,哽在喉口,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嗓子嘶哑低低地发出不清楚的声音,他就这样一直发出呜咽声,偶尔夹杂了几个不清楚的字。
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外面传来黄毛的喊声:“越哥,条子来了,通知我们先走一步。”
......
王艺勉被呛得眼泪连连,他拿出来,延水混着其他液体都溢出来,他用手盖住她的嘴:“吞下去。”
王艺勉还是不堪忍受跌在地上,头脑一阵阵发黑,喉咙噎得发痛,发出几声带泣的喘息。
季皓整理好衣服,抱着她起来,把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大步向外走,吩咐道:“回去。”
轮胎在地上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紧接着是大声的引擎声,门外的动静越来越不清晰。
直到一群人冲进来,徐澈被人放下来的一刻,精神和身体早已经坚持不住了,任由自己瘫软下去,神志不清间还喊着:“救救王艺勉......”
赵宇和警察同时到场,直接跟着去往了医院。
他不知道徐澈在潭城还有没有其他亲戚朋友,唯一知道的和徐澈相关的人只有宋青铭。
他马上打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赵叔。”
“青铭你知道徐澈家里电话吗?”
“他出什么事了?”宋青铭语气急迫。
“他…...他受伤了,得让家里人来。”
“在哪里,我马上就过来,等下我去找他家长。”
“市人民医院。”
没多久宋青铭就到了医院,赵宇在楼下等着他。
宋青铭下了车就向里狂奔,赵宇拦住他往里冲的身体。
宋青铭急道:“他伤得重吗?怎么伤的?”
赵宇支支吾吾:“不太清楚,现在还在抢救,具体原因警察还在调查。”
“抢救!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宋青铭拨开赵宇的手就要往里跑。
“宋青铭,”赵宇喊住他,“现在进去没用,一时半会出不来,把家长叫过来,等下得签字。”
宋青铭这才停下了脚步,又转身马不停蹄的去了徐澈舅舅家。
咚咚咚——
宋青铭大力的拍打着徐澈舅舅家的门。
很快徐澈舅舅就开了门。
宋青铭急切说:“徐澈受伤了,在医院,现在需要您去一下。”
“小澈受伤了?”姜宁很惊讶,连忙穿上鞋,“怎么回事?”
“来不及多解释,跟我走吧。”宋青铭急匆匆的就要往楼下跑,姜宁快速收拾了一些证件和现金也紧跟在他身后。
来回一趟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宋青铭再次到医院的时候,徐澈还没有从急救室出来。
姜宁按流程去办了一系列的手续。
警察给赵宇打了电话,让他现在去警察局里做笔录,宋青铭和姜宁也跟着一道去了。
宋青铭稍微只知道最基本的情况,总之是受了虐待,而且是一伙放高利贷的人干的,背后可能涉及到境外势力、性,交易和赌博毒品交易。
案件周期或许会很长,涉及到的人和事太多,不过这是很难得的一次露出马脚来,也是一份重要线索。
警察做完基本问询之后把徐澈的手机给了赵宇:“手机里的信息我们备份留用了,暂时可以拿回去了,目前案件还在调察中,一旦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及时和你们沟通的。”
宋青铭觉得这件事仿若天方夜谭,就像是新闻里故事里的,真的发生让他无所适从。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帮不了,真的觉得很没用,自己很没用。
他去上钢琴课的时候就一直开着静音,一上完课就被李嘉逸拖到饭桌上去了,中途一直是静音状态,吃完饭直接开始蛋糕战,满层楼跑手机早就不翼而飞了。
因为静音的缘故完全找不到,他都回家准备重新买一部手机了,服务生才找到他的手机送过来。
刚拿到手赵宇就打电话来了。
知道大致案发时间,又看到徐澈发过来的消息,很内疚。
如果早点去和好就好了,如果看到信息就好了,或许他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