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向可加性 第8章 第 8 章

高二鉴行楼顶层的屏幕上显示着“距离高考还有101天——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烦死了，他还没完了，不如给我放两天假激励我一下”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只有101天了，是不是要开百日誓师大会了”

“百日誓师大会我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

…………

中午放学时高三的学姐学长们看着屏幕日期的倒计时，高考的紧张感也渐渐加重了起来，为了更好地激励一中的学生能够考出更好的成绩，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百日誓师大会。

操场上已经有工人开始搭建百日誓师大会要用的设施了，江湛和许瑞从操场中穿过，去食堂吃饭，走在路上江湛看见许瑞一直在往操场中间看，他们一直沿着跑道的内圈走，足球场最近为了给誓师大会腾空位，就把足球框摆在了边缘。

江湛淡淡地问一句：“有那么好看？”

许瑞转过头说：“还好，只是……”

江湛及时停住脚步，看来眼睛不瞎还看得到前面有一个球框，江湛有时候感觉自己像带了个儿子一样，走路都需要提醒，他把许瑞拉过来了一点，拉住他的手腕时江湛感觉好细啊，这样出去都有人会觉得他在拐卖人口。

许瑞的左边肩膀感觉被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去看，只见一张带有攻击性的脸上那一双桃花眼显得格外突出，笑起来让人感觉很好相处。

许瑞端详了一下，突然惊喜地叫道：“泊忻哥哥，是你！”

路泊忻伸手摸摸许瑞的脑袋：“小瑞瑞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没长个啊。”

踩到许瑞的雷区，他也没怎么生气，走过去拉住路泊忻的手：“以后会长的，泊忻哥哥你高考要加油哦。”

路泊忻轻轻放开许瑞的手：“好了，高考加油是我今年听到过最多的话，都听烦了，旁边那个是你朋友吧，我请你们去吃饭。”

许瑞走在江湛和路泊忻的中间，分别介绍到：“这个叫路泊忻，是我邻家的哥哥。”“这个是江湛，现在和我一个班是我同桌。”末了还补充一句：“是不是很帅但。”

他们象征性地握了握手，一路上许瑞和路泊忻谈论着过往，江湛没什么话题可聊，但脸色不怎么好看。

“男生的头发怎么可以随便摸”

“不就比我大两岁吗，有什么好骄傲的”

…………

这么想着，连许瑞叫他他都没听见。

“江湛”

“？”江湛转过头看着许瑞，问道：“怎么了？”

路泊忻帮许瑞回答道：“也没什么事，就问下你中午打算吃什么？”

江湛把头转过去，略微低沉的嗓音却格外好听：“刚来，对食堂不熟。”

路泊忻挑了挑眉：“原来这样啊，我就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那我请你们去吃西餐吧，那里人少。”

江湛跟着他们一起去三楼，心里一直在碎碎念：“没见过怎么了？见过我夜记不住你”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还是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三楼的人确实不多，他们很快选好餐，拿到座位号“13”走过去坐下，许瑞问路泊忻：“泊忻哥哥打算去哪里读大学？”

路泊忻背靠着座椅，想了想：“应该去四川吧。”

“为什么？”

路泊忻轻笑了一下：“因为风水好。”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好了小瑞瑞不要跟我学坏了，你这种苗子到了高三是要被拉去强击B大或其他C9院校的。”

西餐很快就上来了，许瑞和路泊忻吃得挺愉快的，除了江湛，期间路泊忻问了江湛几个问题。

路泊忻：“你和小瑞认识多久了？”

江湛：“一个月多一点。”

路泊忻：“你是独生子吗？”

江湛：“对。”

路泊忻：“你对小瑞瑞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江湛想起在景盛园第一次相见：“拍照技术好，很可爱。”

好小众的印象，路泊忻还想问，许瑞见江湛的脸色不好看，觉得他可能不想和不熟的人多说，就连忙打断路泊忻的话：“泊忻哥哥，快吃吧你时间紧还好回去复习。”

“好”

路泊忻也没吃多少，吃了一大半的牛排就向他们告辞：“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钱已经付了bye～”

许瑞和他挥手告别，出于良好的素养，江湛也向他点头示意。

吃完后，两人并肩走了下去，江湛突然开口：“刚刚那一顿饭多少钱，我转给他。”

许瑞塞了颗口香糖在嘴里，把口香糖递给江湛：“不用，泊忻哥哥很大方的，你吃不吃口香糖？”

说实话，江湛已经忍挺久了，谢绝了许瑞的口香糖：“在物质上我不喜欢欠任何人，我转你一百你直接转给他就行。”

许瑞没收江湛转来的一百元，收起口香糖问他：“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江湛：“不好。”

许瑞走过去挽住他的手：“那你可以不和我说说为什么心情不好吗？”

江湛愣了一下，冷木杉的香气和许瑞身上的气息萦绕在一起，江湛在心里说“现在好多了”嘴上依旧：“不说。”

许瑞自知撬不开江湛的嘴，就一直挽着江湛的手臂回去了。

路泊忻在高三那栋楼看下来时，也看到了这一幕，轻轻勾了勾嘴角，把回来时买的酸奶塞到旁边长相甜美的男生手中，和他一起走进了教室，教室后面路泊忻故意把他们的心愿贴在一块：“去四川”

自从食堂回来，江湛就没怎么理过许瑞，独自在座位上坐下，王桦看着他们心生疑惑，小声问许瑞：“江校草怎么了？”

许瑞摇摇头：“不知道。”

中午的午休铃还没打，照着灯，许瑞越发觉得江湛心情不好，撕了一张纸写到：“江湛你怎么了？”

江湛接过纸条：“没事。”

许瑞：“我不信，你脸都黑了。”

江湛看着纸条上的字心想“许同学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江湛：“嗯，然后？”

许瑞：“然后你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江湛：“不想。”

连连挫败的许同学正想着如何开导身边的江少爷，午休铃就响了起来，他飞快地写了一句：“那好吧，江湛哥哥午安。”

江湛接过纸条，许瑞已经用外套稍稍盖住头睡了。

看着纸条上秀丽的字“那好吧，江湛哥哥午安。”江湛感觉自己可能心脏有点问题，又嘲笑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生气，心里不争气地给了自己两巴掌，将纸条收好，面朝着许瑞渐渐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全是许瑞眨着大眼睛，认真给他写纸条的画面。

三月，太阳并不是很晒，许瑞却觉得漏出来的脸有点烫，身边的人轻手轻脚地拉好窗帘，阳光被隔绝在外面，他却觉得脸更热，用外套裹了裹，直到把脸全部包裹进去。

搭建好的百日誓师的设备在阳光的照耀下渡了一层金边鱼跃龙门的标志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红色的地毯是通往成功的路。

下午，高三学生的百日誓师大会正式开始，锣鼓喧天，仪式感可谓是是给足了，好在教学楼的隔音比较好，不然高一高二的根本都无法用心学习。

誓师大会从下午三点正式开始一直到五点，考虑到确实该让高三的学生们好好放松一下就没让他们回教室，晚上去吃饭的时候江湛被黄艳叫去了办公室，许瑞便和王桦一起去吃饭。

走在路上，王桦问他：“许瑞，今天江湛怎么了感觉心情不好。”

许瑞也无奈地摇头：“他不跟我说。”

王桦摇摇头：“你们的“友谊”没我得散。”

许瑞打了王桦一拳：“瞧把你能耐的，没那么夸张，今天下午江湛心情不就好多了吗。”

王桦捂着根本没被打痛的肩膀：“你这种人以后找女朋友就率先失去了权利。”

许瑞懒得和他争辩，打算晚上回家的时候直接在游戏里让王桦体验一下“虐文女主”的感受。

晚上大家都没什么胃口，许瑞和王桦在食堂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和找他们的江湛打了个照面。

许瑞：“江湛你是来找我的吗？”

江湛：“没有。”

许瑞：“不信，那你出来干什么。”

江湛：“消食。”

…………

王桦赶紧打原场：“哈哈……哈江校草可真有趣，求小哥哥冷笑话教程。”

江湛冷漠地看了眼王桦：“我没讲笑话。”

艹，真是一点台阶也不让下，好在路泊忻看到他们：“hi，晚上好。”

王桦和路泊忻也算见过几次面也礼貌地打起来招呼，许瑞看见路泊忻旁边那个长相甜美的男孩子问他：“泊忻哥哥，这位学长是……”

路泊忻小心地看了眼旁比男生表情，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就说：“这个是我的“朋友”叫萧景清。”

名字也这么秀气，萧景清也不拘束随口搭了一句：“对，我们是“纯”友谊。”

这时许瑞才注意到路泊忻手里的花问他：“泊忻哥哥，这是叔叔阿姨送你的吗好漂亮。”

路泊忻刮了刮鼻子说：“没，他们没来，这个我自己买的，现在也没用把花分了吧。”

这束花由百合包裹着一大朵向日葵，路泊忻撕下捆绑的透明胶带把那朵最大的向日葵送给萧景清，萧景清望着他，路泊忻忙补充道：“快高考了，祝你金榜题名。”再把其他的百合和许瑞他们三个人分了，路泊忻掏出自己的手机让许瑞帮他和萧景清合个影。

他比萧景清高几厘米，想搂住他的肩，平时做什么事都无所谓的路泊忻这一瞬却慌了神，最终还是没能将手放在萧景清的肩上而是默默放下，整理好心中的慌乱，假装表现出正常的神态，许瑞按下拍摄键，将这一刻定格。

路泊忻拿回手机又闲聊了几句就和他们告别，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原本湛蓝湛蓝的天空也黑了起来隐约看得见点点星光。

许瑞望着誓师大会热闹的场景，对江湛和王桦说：“两年后我们也合影吧。”

王桦：“好啊好啊，等我逆袭成功帅死你们。”

许瑞笑着笑问江湛愿不愿意。

江湛眼神晦暗不明，终还是点了点头。

少年在年少许下的诺言，会随着风和时间越飘越淡……多年后在繁华的街头相遇，问出那句：还好吗？

晚上回到家，许瑞洗完澡躺床上睡了，忽视了微信路泊忻发来的消息：“看到了吗我不是勇敢者，我是连光都不敢窃取的懦弱者。”

两分钟后，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另一个人发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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