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医生来了检查一通,没什么大问题,头晕恶心反应慢是脑震荡正常症状,好好休息一两个星期就差不多了。肩膀在观察几天,没什么事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定期换药就好。
医生离开后,陈青玉给在粥上插了根喝珍珠奶茶的吸管,放陈木芽面前的桌子上让她自己吸。
“姐,你请了几天假呀?”
“一个星期。观察五天你应该就能出院了,到时候你直接回家。”
“哦。那我就白干半个月了。”
“留下命来就不错了,还管什么实习?等你毕业了有的你干!社会上神经病多得很,尤其是那些有钱的,你看看,警察又能拿她们怎么办?先回家,等开学了再回学校。”
“嗯嗯。”
“你记住这次教训。以后晚上不要出门。你也是,这么晚下班不等同事一起走就自己一个人回去,看!结果!”
“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了。以后晚归一定和别人一起走。”陈木芽真诚的保证。她也确实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这次是你运气好,及时被人发现,下次就不一定了!”
“嗯嗯。”
两人正说着,突然手机响起来,是陈青玉的。
“喂,爸爸。嗯,对,囡囡没什么事,在医院。对,她就在我旁边,我让她和你说。”
陈青玉给手机开了免提,放在陈木芽面前。
“刺刺,怎么样?没事吧?”
听着熟悉的声音,关切的语气,陈木芽突然觉得非常委屈,眼睛一热,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下来了。
“刺刺?”
“嗯……大伯……”陈木芽哽咽的说。
“别哭别哭,等出院了就回家啊。没事没事。”
“嗯……我……没什么……事……阿姐在……”
“有什么事就和阿姐说。”
“嗯……”
“你爸呢?去看过你吗?”电话里传来女声,是阿母。
“没……有……就阿姐……”
“你爸就是个没用的,还有你妈也是个没用的,好像你就不是她生的一样,就知道陈莺姬和陈文瀚!”阿母尖刻的骂着,为陈木芽抱不平。
陈木芽默默听着,左耳进右耳出。说实话她并不在意她的父母对谁更好偏心谁,毕竟一年到头都见不了几面的人,小的时候亲妈过年回家她还以为是哪个远方亲戚来了,问阿嬷人什么时候走,然后被呲溜一顿。况且,从小到大在家里她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差不了多少,真不缺她爸妈那点爱。
尽管阿嬷有点重女轻女,但发挥空间不大,因为当时没孙子,后来堂弟出生了,也是跟着小叔在城里生活。也因着她是阿嬷亲手带大了,祖孙感情深厚,阿嬷待她也是极好的。每回过年过节担心她和妹妹弟弟们抢零食抢不过,专门给她藏一袋慢慢吃。
阿母是大伯的妻子,按辈分应该叫伯母,陈木芽自小就是阿母大伯还有阿嬷养大的,阿母和大伯待她跟亲女儿一样,凡是姐姐有的她也有一份。所以一直跟着姐姐叫阿母。没叫大伯爸爸是因为阿姐说那是她的爸爸,不是你爸爸,你爸爸没在家。所以改口了。
阿母名叫柴仙风,还有一个和前夫生的女儿叫廖雅婷,那是二姐,陈木芽很少见到那位二姐,因为二姐在外婆家。阿母对陈青玉和陈木芽都很好,若不是阿嬷跟陈木芽闲聊时喜欢回忆从前,陈木芽都不知道。
“陈青玉,你跟囡囡她爸妈他们说了吗?刚刚你爸爸也给陈建军打电话了!”阿母说。
“我说了,今天中午通知他们了。他们说有事找医生,他们要上班没时间,转了五千块钱给我。”陈青玉说。
“他们要上班没时间,那你不用上班吗?不都是请假吗?都是借口,就是不想管!”柴仙风骂道。
“囡囡,你爸妈那是最没用的,这次是这样,你前年刚上大学时也是!从家到楚庭,多远呐!你爸又不是没车,接都不接一下,就说要上班。你阿姐照样要上班,不还是请假去火车站接你吗?”
“嗯嗯。”陈木芽点头。
“好了,这个时候说这些干嘛呢?囡囡,等能出院了就回家。”陈建业说。
“嗯,我……知道……阿姐也是……这么说”
“知道就好,没事和阿姐聊聊天,做什么都要注意点啊!”陈建业叮嘱道。
“嗯嗯。”陈木芽红着眼睛点点头。
“陈青玉,好好看着刺刺。”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
“嗯嗯,你也是,做什么都要小心,等能出院了看囡囡有没有时间,让她送刺刺回来。”这个囡囡是指二姐廖雅婷。
“都不知道囡囡要不要上班。”柴仙风说。
“上班那就请一天假行不行?你看那个只会吹牛的胡言乱语的靠得住吗?”陈建业反问。胡言乱语的说的是他弟弟陈建军。
“唉——怎么就遇见这种事了呢?也不知道警察管不管得了?”柴仙风叹道。
“有权有势的警察敢捉?说不定警察局都是她家开的!你还真信什么穷人的组织什么都没有的群体的社会,都是骗骗我们这些人,做做样子而已的!能捡回来条命就算好的了。就算能捉,打官司没有一年半载哪出的来结果?”陈建业骂道。
“今天……下午来的警察跟我说,他一定能把人捉拿归案……”陈木芽弱弱的开口。
“行行行,能捉到最好。你也别抱太大希望,那些人不再来了就行!”陈建业不想和小孩争辩,随口应到。
“应该不会再来了吧?都报警了,差点出人命了?”柴仙风担忧道。
“不会了,再嚣张也不能这样啊!以后囡囡和她们也不会有交集,又不会见面,都把人打成这样了还想怎么样!”陈青玉说。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先养好伤,你爸妈不来就算了,你也这么大了,你阿姐在,不怕啊!”陈建业说。
“嗯嗯,我知道。”陈木芽应道。
“那就先这样了!你们两个,无论做什么都要注意点小心点啊!挂了啊!”
“嗯嗯,知道了。”
“嗯,爸爸我知道。”
嘟嘟嘟!
电话挂了。
警察局。
明峥捏了捏眉心。那三个顶罪的准备很充分,动机过程办案细节滴水不漏。连脚腕上恶伤口都和陈木芽说的一模一样,那把水果刀也在,上面只有来顶罪的那个女人的血迹。但那块沾着司君琦血迹的地毯不见了。
来自首的三人是夜澜依的助理夜裳,司君琦的助理司夏,以及楚云戈的保镖楚魁。从三人的名字来看,就知道是从小培训的家仆,亲信中的亲信。明峥将三人分开审讯,同一个问题换个方式反复问,得到的答案都是同一个,无论如何诈,如何威逼利诱,许下减刑承诺诱惑都没用。明显受过专业反战俘训练。
“夜裳和司夏都招了,主谋就是楚云戈夜澜依和司君琦,是她们让你和另一个保镖出去把陈木芽绑到滨海酒店!”允执厉声说。
“警官,没有别人,就我一个人出去。绑一个小丫头费什么力气。而且主谋就是我和夜裳司夏,我们就是无聊想找点刺激。”楚魁是个三十来岁的健壮男子,肌肉紧实看着很瘦面若好女。他正值盛年,熬了一夜脸上也没什么疲色。头脑清醒,条理清晰。
“那条白裙价值不菲,上面还绣着司君琦的名字,分明是司君琦的,你怎么拿得到!”衡仪问道。
“小姐出门,行礼都是我管的。昨晚小姐有时和楚爷夜大小姐一起先离开了。小姐让我留下来收拾东西,可以第二天早上再赶回去。我因为无聊,又想起了奎斯特的‘折翼天使’,刚好那个小丫头穿和服还挺好看的,想着换上小姐的裙子,扮上也挺好看的。”
司夏疲惫的回答,眼底一片青黑。她已经两天没有合过眼了,前晚配合小姐们玩闹,第二天忙着对口供自首,今晚又被警察熬着审了一夜。
“三个凶手都是女的,你们三个人却有一个是男的!这怎么说!”问话的是一个经验丰富四十来岁的刑警谢金耀。
“楚魁长得比我还像个女人,那丫头被打蒙了把他当成女的很正常。”夜裳不以为意地说。
谢金耀:“你把陈木芽按水里时,叫她什么?”
夜裳:“把她按水里的是司夏。她惹我生气,我叫她宝贝还有宝宝。”
衡仪:“那块地毯哪去了?”
司夏:“顺手扔进珠江了。”
允执:“竟然已经离开要销毁证据,为什么留下水果刀?”
楚魁:“忘了扔。”
允执:“忘了?这么重要的证据你能忘了!”
楚魁:“这就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吧!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允执讽刺道:“呵!那你觉得你主子又能得意多久!”
楚魁:“警官这话什么意思?楚爷一向守法,自然吉人自有天相。”
允执:“我看是恶人自有天收!”
楚魁:“随便警官怎么说吧。”
衡仪:“你这样做能得到什么?”
“痛快。”司夏平静地回答。
衡仪纠正道:“我是说你顶罪的事。”
司夏:“我没有顶罪,事情就是我和夜裳楚魁做的。”
衡仪:“值得吗?”
司夏平静地说“做都做了,哪来那么多值不值。”
允执:“你们是怎么躲过监控的?”
楚魁:“夜裳是黑客,黑了监控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