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天本就多雨,没想到到了这个季节还会下雨。天气阴沉沉的,像是傍晚。这雨今天是停不了了。
到了下午,果然还在下雨。梁暄容撑着雨伞走了出去,便看到一辆车停在那。是徐千笙的车,她走上前去。
司机见到梁暄容便下了车,“梁小姐,先生在家里等着呢。”
梁暄容上了车没说什么。
很快,车子便开到了徐宅。
“好久不见,千笙哥。”
梁暄容看着眼前两年未见的男人。
男人身穿居家服正坐在院子里看报纸,听到声音便摘下了眼镜站了起来。
“阿容。”
徐千笙看着梁暄容笑了笑。
“两年没见,阿容变了不少。”
梁暄容自然不会问他指的是什么,只好扯开话题。
“天气这么冷,千笙哥怎么在院子里?”
徐千笙笑了笑叫了声赵叔。不一会儿,赵叔便提了一只笼子进来。
徐千笙接了过来看着梁暄容
“前些日子,一个朋友送来的,我不在国内就让赵叔帮忙养着。”
边说着,边挂了起来。
“怎么样?这笼子可配得上这云雀?”
梁暄容看着这笼中雀,笑了笑
“这笼子比云雀还漂亮,只是我记得,这云雀是候鸟,到了春天还是要飞回北方的。”
徐千笙听她这么说也笑了笑
“给了它想要的温度,它自然就就乖乖待在里面了。”说着就让赵叔撤走了云雀。
又抬起头看着梁暄容
“进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梁暄容跟着他进了书房,她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徐千笙坐在那看着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敲着桌面。
“阿容,知道他是谁吗?”说着拿出一沓资料“北城徐家。知道夜皇是谁开的吗?陈洪泽,你男朋友的父亲。”
梁暄容听他说着早已握紧了拳头,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的情绪说不出的复杂,不甘、愤怒、耻辱、隐忍全都混杂在一起。她知道他这么说不过是在提醒自己,提醒自己当年的耻辱,提醒自己她的命是他给的,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徐千笙看到她握紧的双手,看透了她的表情。他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捂住她的双眼。
“阿容,别这么看着我。”
梁暄容躲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
“他父亲开的,和他没关系。”
说着又看向徐千笙
“我不会出国的,一开始就没想过。”
徐千笙看着她眼眸微沉,不久便哼笑了一声
“一开始就没想过?呵,阿容,这里有什么可让你留恋的呢?去了国外,再也没人认识你,你不用过的担惊受怕的生活了,你别忘……”
“忘什么?”
梁暄容大声问了一句,打断了他的话
“忘我之前差点被人睡?还是杀过人?……我没忘,之前的一切我都没忘!可凭什么要我走?做错事的明明是他们!为什么他们至今都在逍遥法外,而我就要走?该走的是他们!该逃的也是他们!”
徐千笙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皱着眉,这么久了,还从没见过梁暄容这个样子,应许是压抑得太久了吧。徐千笙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一颤。他上前拥住她,眉头皱的更深,可神情又变为冷漠。
“阿容,你救不了她们的,那些人像是一个网分布在各处。就连公安机关也有他们的眼线,你只能独善其身。”
说完徐千笙便感受到她背部的颤抖。
梁暄容哭了,在哭自己的不甘、哭自己的无能为力、哭那些人的狂妄,更哭这个社会的**。那些女孩儿,花儿一样的年纪,却被他们这些阴沟里的腐蛆所侵蚀。不听话就会被打上毒品,变成一个被人摆布的布娃娃。可怎么办呢?谁又能来救赎她们?
徐千笙并没有安慰她,只感受着她的脆弱不堪,眼神复杂的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