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医院。
徐千凡坐在病床前,无所聊赖的削着苹果皮,梁暄容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支架上的输液瓶。
徐千笙忙的厉害,梁暄容生病的那天晚上是他抱来医院的,自那之后,梁暄容再没见过他。
恰好,似乎上天都在帮她,昨晚她成功将那枚优盘交给那位刘医生手里。
“阿容,你说我这次能把苹果皮削完整吗?”
徐千凡的声音响起。
梁暄容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床头柜子上放着的几个被削完皮的苹果,眼里没什么情绪。
徐千凡见她不理,也不恼,却还是不依不饶的说:“你倒是说句话,阿容。”
“你削完这个,还剩几个?”
梁暄容没什么情绪的问,带着病容,语气敷衍。
“两个。”
徐千凡见她终于开口,笑着脸凑上前来。
“那你还是盼望着罗毅能趁早送新的苹果来。”
徐千凡立刻皱起了眉,说道:“怎么可能,总有一个能成功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梁暄容就这么看着她手上的苹果皮断了。
梁暄容嘴角翘起,终于正眼看向徐千凡,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徐千凡一下就恼了,三下五除二的把苹果给削完,拿到嘴里啃了一大口,解气。
梁暄容看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慢点吃。”接着她朝桌子那儿挑了挑眉“桌子上多着呢,够吃,没人和你抢。”
徐千凡气急败坏,说道:“梁暄容,你幼不幼稚!”
“咱俩谁幼稚?”
“我那么忙,我哥派我来保护你,你还这么气我是吧。”
梁暄容瞥了徐千凡一眼,嘲讽道:“是看着我吧?”
徐千凡又咬了口苹果,眼里充满着笑意的看着梁暄容:“看着你干什么?难不成,你会跑吗?”
梁暄容也笑,跑?她怎么跑?她跑得了吗?
她知道徐千凡也许是在试探她,也许是在戏弄她,但她没有回答,她也无需回答。
没有徐千笙在,她演给谁看。
徐千凡见她不理人的模样,也着实没趣儿,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挑了挑眉。
“阿容,你真的不喜欢陈言谨了吗?”
梁暄容狠狠地看了徐千凡一眼,这个曾经被她视为姐妹的人。
她很快恢复平常,轻声开口:“徐千凡,你用不着这么试探我,我心里的人是谁你不用问,你哥知道。”
“也是,你们的事,他比谁都清楚,你和我哥的事我也不想问,不过,我听说你出国后,陈言谨扭头就进了他老子的集团里,看样子,很快就把你给忘了,绝情得很,你何必为了他去忤逆我哥。”
梁暄容心头一颤,被子下的手握紧了拳头。
陈言谨进了陈氏集团,怎么会?陈言谨最不可能的就是与他父亲为伍。
这其中一定有其他原因。
梁暄容暂时还想不明白,于是,她扯开话题。
“徐千凡,你说我和陈言谨的事,你哥比谁都清楚,这其中,是不是也有你的一份儿功劳?”
“你觉得呢?”
梁暄容突然笑了,她没笑出声音,可脸上的笑容不止,眼神眨都不眨的看着徐千凡,眼里似乎笑出了泪。
她还是太过天真,恶魔的妹妹,又会多么的良善?
梁暄容看着徐千凡,她嘴角的那抹笑刺痛了她的眼睛。
看啊,眼前的人就像在扮演一个天生的坏种,不对,就是一个天生的坏种。
她的谎言拙劣,可依旧不怕她发现,发现又能怎样呢?
她们都没有再开口,真情,又或假意,谁也说不清,也就到此为止。
梁暄容很快便挂完了最后一瓶液体,徐千笙自然也不会让她在这多待,便派罗毅将梁暄容和徐千凡接回了庄园里。
到了庄园,徐千凡并没有下车,她并不住在园子里,梁暄容下车后,她突然喊住她。
“阿容,忘了跟你说件事,最近,陈言谨那个傻表弟在调查我,我哥还不知道,毕竟他现在挺忙的。”说着,笑了下“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我哥。”
梁暄容回过头,回答她:“凭你自己,也能处理。”
徐千凡笑了笑,那笑容还如从前一般灿烂,她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阿容,放心吧,他查不出来什么,我也不会和傻子一般计较,你快回去吧,我哥应该也快回来了。”
话刚说完,黑色车窗缓缓升起,车子驶出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