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感逼人破案[香江] 第15章 孺子可教

西九龙边个行业忙过差馆？

一定是全天24小时都灯火通明的公立医院——伊利沙伯。

香江实行全民医疗保障制度，旨在确保每位市民能以低廉的价格，获得适当的医疗服务。挂号费40元，单日住院费不到百元，任何持有香江合法身份的人，都可以在公立医院享受到这项福利。

但全民医疗保障制度也有一项致命缺点——排队。

钟子晴刚穿越来时，有一日因为高烧突然晕厥，林礼娥拨打999后，十字车很快将她送至医院。急诊医生确认她无生命危险后，便让母女二人在走廊等候，从白天到黑夜，足足十个钟头过后，钟子晴终于进到诊疗间看病拿药。

好笑的是，此时钟子晴体温已恢复正常。

想要不排队，出门右转私立医院，挂号费1500元，单日住院费高达2500元，钟子晴一个月的薪水，也不够她从礼拜一躺至礼拜日。

伊利沙伯医院，就是全港43所公立医院中，最繁忙的一所。

许学礼在电话里催得急，恨不得钟子晴同周嘉伦齐齐化身齐天大圣孙悟空，一个筋斗云瞬移到医院楼下。

好彩法证部离医院仅有一公里距离，钟子晴同周嘉伦一路小跑至医院，仅过去10分钟。

破案有三个重要时间节点，黄金24小时即是其中最紧要的一个。

穿过人潮涌动的急诊区，电梯刚刚好停在一楼，见门口大排长龙，钟子晴同周嘉伦别无他法，只能奋力向前挤。

被二人挤出电梯的市民，个个流露厌恶眼神，嘴里发出不善言论：“喂，不要插队啊！”

“现在的后生仔女真是没礼貌！”

“看他们衣着也知，不是什么正经人啦。”

“搞不好是古惑仔哦！”

“Sorry啊，”钟子晴满头黑线，手指向胸前委任证，不停同周围市民道歉，“CID办案，事态紧急。”

“CID？哇，晦气，离远点。”头先还挤在电梯里的市民，自觉退后一步，将偌大的电梯，让给了两名警员。

周嘉伦一把将试图继续同市民道歉的钟子晴拽进电梯，迅速按下关门键，“喂，子晴，不要动不动把委任证亮给人看。”周嘉伦大口喘气，还不忘提醒钟子晴。

“学堂讲执行公务要第一时间亮明身份哦。”钟子晴茫然不解，她刚才明明是规规矩矩按照《警察条例》做事。

“学堂教的东西最古板啦，你刚出来做事不明白很正常，”周嘉伦难得有机会在钟子晴面前摆出前辈姿态，“对于医院的市民来讲，我们的公务其实不如他们看病紧急，这是人之常情。”

“所以亮明身份，他们反而可能会去投诉我们？”钟子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默默在心里为职场新人生存守则多添一笔。

“没错，下次遇到涉案人员再亮明身份也不迟。”周嘉伦欣慰地拍拍子晴肩膀，孺子可教，真是一点就通。

“叮！”电梯停在12层，门一开，露出上司许学礼那张焦灼的脸，“喂，十五分钟了哦，你们怎么不搭小巴来？”

周嘉伦翻了个白眼，迈出电梯间，抗议道，“许sir，你讲点道理啦，坐小巴比我们走路还慢。”

许学礼见状，也不再挑二人刺，“法医科同法证部那边有什么发现？”

钟子晴一板一眼地说：“法证未在死者体内检验到任何毒物成分，结合Dr.罗的解剖结果，受害者应该都是被活活烧死的。”

“嗯，”许学礼微微点头，向坐在护士站前画画的周嘉谦下达指令，“细嘉，把你查到的情况同子晴和大嘉讲明。”

周嘉谦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逐字逐句念起来：“巴士司机叫严明祥，是五行集团下属的方位旅游公司雇员。”

“方位旅游公司回复，观光巴士今年3月才做过车检。严明祥事发前休过长假，应当没有疲劳驾驶，巴士上只有十名学生，不存在超载。”

“目前查到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们有什么看法？”许学礼双手叉腰，医院冷气打得低，他比白天多加了一件浅色西装马甲，更显得精神气十足。

钟子晴第一时间提出自己的疑问，“许sir，逃生门被锁死这一点很古怪，考虑到观光巴士的特殊性，要么是严明祥插上的，要么就是方位旅游公司的人插上的。”

“嗯，目前只有这一个疑点，”许学礼点头，“待会儿进去，看严明祥怎么解释。”

同病房门口穿草绿色夏季猎装的执勤军装警打过招呼，重案A组四名探员鱼贯而入。

巴士司机严明祥，头部同四肢均缠着白绷带。

粉衣护士摇手柄替他将床头升到45度，又小心翼翼多加一个枕头垫在他腰部，转头板脸叮嘱许学礼：“阿sir，你们快点做笔录，严明祥Ⅲ度烧伤，烧伤面积达30%，需要休息。”

公立医院病人多，医务人员连轴转，平均每位护士照顾十名病人，许学礼四人在护士眼里不是威风八面的CID，而是无故打扰病人休息的捣蛋鬼，没有好脸色应对，正常。

许学礼脾气虽坏，但向来只争对热衷挖人阴私的记者、只爱抢功劳的无理上司和丧心病狂的犯罪嫌疑人，他客气同粉衣护士表态：“知啦，姑娘，留十分钟给我们就好。”

待护士小姐出去后，许学礼便换了张面孔，一把拉过床前木凳坐下，严肃询问病床上的巴士司机：“你是严明祥？”

“是我。”死里逃生的严明祥眼神呆滞，气若游丝。

许学礼：“严生，我们是西九龙重案组，能简单陈述下案发情形吗？”

或许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严明祥陈述案情不太流畅，但大致同目击证人所述一致。

规定流程走完，许学礼起身将坐凳留给钟子晴表演。

钟子晴：“严生，点解你事先插上逃生门呢？”

“Madam，”严明祥情绪激动，“因为之前经常有贼仔通过逃生门入车行窃，所以我们公司几乎所有的巴士都装了暗锁。”

“就这么简单？”钟子晴狐疑地盯着严明祥，这理由实在牵强，“装暗锁不符合消防规定哦。”

“你信我啦，madam，你可以同交通部check报警记录，”严明祥伸出右手指天起誓，可惜他五指俱被白纱包裹，无法完整做出发誓手势，“我也知违规，但实在没办法，只是没想到这次会出事。”

许学礼迅速出门同护士借来电话，交通部果真记载有严明祥三次巴士失窃的报警记录。

钟子晴觉得脸颊有些发热，难道她真冤枉了一位无辜司机？

很快大嘉sir就会后悔今天在医院给子晴上这一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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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