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感逼人破案[香江] 第10章 第一次登报

钟子晴刚夹起一颗鱼丸，督察办公室便奏响叮呤哐啷的交响乐，吓得她筷子一抖，鱼丸咕噜顺着办公桌滚到了地上，黄澄澄的外皮瞬间染成灰色。

望着静静躺在大嘉伦脚边的脏鱼丸，钟子晴心疼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大嘉耳朵贴在门上，专心致志偷听督察办公室的动静，视线中突然闯进一颗鱼丸，他转动脖子看向钟子晴，吃惊眼神仿佛在说：喂，你仲有心情食嘢？

钟子晴左看右看，哇，原来屋内剩余三名警员都在偷听：细嘉看似专心致志埋头食面，实际也竖着耳朵在听里面的动静。师父更夸张，手里捧着报纸苦读，双腿却极为懂事地将他送到了督察办公室门口，此时正端站在大嘉身后。

与大屋由同一材质搭建的督察办公室隔音效果也不好，此时里面正上演一场兄妹世界大战。

“我供你读书，是希望你将来在中环光鲜亮丽做白领，不是让你去电视台抛头露面供人玩乐。”许学礼中气十足，完全没考虑家中阴私是否会被门外属下听到。

“我是你妹妹，不是你的提线木偶啊！”许学仪的音量也不遑多让，同刚才温言细语派车仔面给钟子晴的温柔女孩好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爸妈去世早，你不听我的听谁的？”不用看钟子晴都能想象得到许学礼正叉腰质问。

“不签就不签，我又不是没有朋友！”不愧是两兄妹，许学仪寸步不让，脾气同她阿哥如出一辙。

“嘭！”督察办公室的门开了，露出双眼红红的许学仪同她身后怒气冲天的许学礼。

大嘉挠挠脖子，尴尬地站起来，“阿仪，眼睛进沙了？”

许学仪不说话，抹了一把眼泪，手里攥着被撕成两半的报名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季思福像没事人似的，拿着报纸在大屋里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食完饭行下，活到九十九。”

细嘉则埋头将面前坨成一团的牛杂面吞咽得哧溜作响。

“我先讲明，你们都不准给学仪做提名人，师父也不例外。”许学礼看穿众人伪装，左手叉腰，右手食指一一扫过四名下属。

“Yes，sir！”钟子晴心里暗叹许学礼用有色眼睛看选美，却冲在第一个给予上司正面反馈。

许学礼满意点头，想到负气离开的阿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却低不下头亲自安抚，只好无奈请求下属：“子晴，你同学仪差不多年纪，替我安慰下，唔该。”

“Yes，sir！”面对上司客气指令，钟子晴也没有胃口继续吃车仔面，她放下筷子，追了出去。

好彩电梯还停在五楼，许学仪站在电梯间门口，肩膀小幅度地抽搐。

“学仪，呐，”钟子晴拍拍许学仪的肩膀，递上一片纸巾，“许sir脾气火爆，他担心娱乐圈复杂，怕你吃亏。”

“我知阿哥是为我好，”许学仪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他一人又做老豆又当阿妈把我同学廉供到大学，可我真的想试下，如果落选就继续读书。”

好彩许sir家没有老四，否则兄妹四人名字就能凑出一套礼义廉耻，许学耻，雪耻，实在不是个好名，钟子晴不禁被自己的冷笑话冻得打了个哆嗦。

“叮！”电梯门开了，露出公共关系科警司查景和那张时刻圆乎乎、笑盈盈的脸。

“查sir。”钟子晴同许学仪异口同声，查景和每周准时出现在电视节目《警讯》里，常同市民做采访，算是明星警官。

“咦，又来找你阿哥？”查景和看着双目红肿的许学仪，收起笑容，板着脸问，“他凶你？我去骂他！”

“误会，查sir，”许学仪慌忙擦干眼泪解释，“我态度不好，惹阿哥生气。”

别看许学仪才同许学礼大吵一架翻了脸，这会儿见上司要为她责骂大哥，许学仪还是不想，自家人只能自己骂，这一点倒是同许学礼很像。

查sir快速恢复营业式笑容，指着许学仪的眼睛哈哈大笑：“我同你开玩笑，两兄妹为了什么事吵架？”

许学仪攥禁了手里的报名表，低着头一言不发，她并不想在上司面前说许学礼坏话。

查景和转头看向钟子晴：“你讲。”

“学仪想选香江小姐，许sir不同意。”身为下属，替上司顾好家人也勉强算本分，钟子晴自觉隐去督察办公室里的争吵，用一句话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清，

查景和笑着挑眉：“参选香江小姐？好事哦，学礼做人太老套，香江小姐谁不是德才貌兼备，我看子晴你都应该报名。”

钟子晴慌忙摆手拒绝：“我只中意做CID，选美不适合我。”

做明星固然好，但一来香江小姐竞争激烈，参选未必就能戴桂冠，有多少市民还能记得去年的第四名是谁，二来BTV普通艺员人工还不到一万蚊，却需要昼夜不分地进组拍戏，她钟子晴又不是傻女，应当选哪份工不用想也知吧。

“学仪，仲有新的报名表吗？我做你提名人。”查景和铁了心要管兄妹间的琐事，公共关系科警司查sir亲自做许学仪提名人，即使许学礼知道，也不能反对。

许学仪连眼泪也顾不得擦，欢欢喜喜从挎包里取出张全新的报名表，还好她早有准备，否则错过眼前这个机会岂不可惜。

查景和从上衣口袋抽出支黑色墨水笔，龙飞凤舞签上自己大名，递回给许学仪：“加油，我看好你！”

许学仪将不快抛之脑后，小心翼翼把报名表对折收进挎包，开开心心进了电梯。

“查sir，拜拜！”见一切尘埃落定，钟子晴便准备开溜，她可不想惹祸上身。

“等等，”查景和叫住钟子晴，“我特意来找你的。”

找她？钟子晴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礼貌地问：“查sir，咩事啊？”

查景和：“马sir说窝仔山无名尸这单case，多亏你才能顺利告破，《警讯》想同你做个专访，今日得闲吗？”

上电视出风头？钟子晴好心动，但万一被远在英国的钟子朗收看到节目，岂不是即刻要打飞的同自己算账。

想到这里，钟子晴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忍痛拒绝：“查sir，破案破案是我的本分，案子全靠许sir领导和A组同僚配合才能告破，并非我一人功劳，上电视就不用了。”

查景和千算万算，没想到钟子晴竟然会拒绝。

“查sir？”许学礼久不见钟子晴回大屋，害怕生变故，便亲自出来一探究竟。

查景和眼前一亮，仿佛抓到救命稻草：“学礼你来的正好，钟子晴不愿上《警讯》，要不换你同市民解释案子如何告破？”

“我也不想上。”谁知许学礼想也不想就拒绝。

“点解？上《警讯》可以帮你在一哥面前刷印象分，我记得，你做督察快十年了。”查景和循循善诱，不惜抬出警务处处长这尊大佛压人。

“案子是子晴破的，我我没有抢功劳的习惯。”许学礼不为所动，他要是图名利，早就辞职去给李超人做保镖了，哪里等得到今天。

听到他的回答，查景和完美笑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缝，重案A组从上至下都有病，上电视出风头这种机会，别组梦寐以求，他们却好似躲瘟疫。

许学礼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或许深受查景和厌恶，但落在钟子晴眼里，简直是一等一的好上司表现，既为下属撑腰，又不抢功劳，实属万里挑一。

“那上《警声》总可以吧，报刊，不用出镜，”查景和整日同市民及传媒打交道，转眼就恢复老好人样貌，从怀里抽出张蓝纸，含笑递给许学礼，“看过没问题的话，我就签名送去印刷。”

许学礼接过，稍微瞄了一眼就递给了钟子晴。

哇，公共关系科好给面子，竟然将头版头条留给了她：《新人警花化身拼命三娘，不眠不休智破窝仔山无名尸案》。

报道用极长的篇幅描写钟子晴如何意外发现尸体，又利用一枚小小镜片查出死者身份，最后更是运用环境证据指认凶手，文字引人入胜的同时，又巧妙点出钟子晴的机智与勤奋，看得她脸颊发红。

《警声》是报纸，除非钟子朗有千里眼顺风耳，否则他绝无看到的可能，想到这里，钟子晴也就没有再拒绝。

查景和满意收下蓝纸，转身踏进电梯，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在电梯下行之前，按下开门键，乐呵呵对目送自己离去的两名下属说：“对了，学仪的报名表，我签了。”

许学礼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黑，最后只憋出句：“查sir，多谢晒。”

看见许学礼这副吃瘪模样，钟子晴强忍住笑意，跟着他回到了大屋。

细嘉已将食物残渣收拾干净，还喷上了空气清醒剂，仿佛许学仪从未来过。

“今次大家辛苦了，上头发的奖金。”许学礼从怀里掏出四个署名信封，一一派发给下属，然后进了督察办公室。

季思福将信封径直收进怀里，继续看起手头的报纸。

大嘉却凑到钟子晴桌前，一把抢过她的信封，拆开一看，嘴巴翘得老高：“哇，三张，比我多张喂。”

“不是子晴，你连两千都没。”细嘉冷不丁冒出句实话。

“也是，子晴，多谢晒。”大嘉变脸如翻书，看钟子晴好似一只聚宝盆，如果不是男女有别，他恨不得即刻亲她一口。

破一件案子就有三千奖金，钟子晴陷入了发财的美梦之中。

大嘉：“喂，收工去happy hour啊。”

细嘉：“平时去的‘好玩吧’关门了哦。”

大嘉：“我今日在许sir的office捡到张宣传单，有间新开的酒吧叫‘25 hours’，三人同行，一人免费哦。”

“25 hours”，怎么同自家招牌一模一样，钟子晴回头一看，大嘉手里那张宣传单上的酒吧，不就是娥姐新开那间吗！

钟子晴的500万退休计划完成0.3/500[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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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次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