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靠暗鲨前男友上位 第5章 chapter 5 山雨欲来

次日清晨，天光渐亮。

荒星9901三区的开拓者推开房门，齐声声发出惊叫。

“三区什么时候下雨了？”开拓者之一踩着湿漉漉的地面问道，荒星9901所在星系的恒星被命名为太阳57号，9901距太阳57号距离偏远，大气层遮挡物厚，日光常常不足，一旦下雨，地面总是要湿润数个小时乃至一两日。

“没听到雨声。”有人回答，“不过有听到沙沙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异蛩群飞袭基地呢，懒得开窗看，没想到是下雨。”

“什么下雨啊，昨晚下雪了。”另一人插嘴，嘟囔道：“大概是什么精神力实体为雪的哨兵昨晚陷入精神崩溃了。”此人是一个精神力等级为A的向导，在精神感知方面颇为敏锐。

“是。”有人认同，“冲击力太大了，害得我整整用了一剂YT-0精神抚慰剂。”可惜那场雪只持续了半刻钟，不能找到始作俑者要赔偿。

“雪啊。”最开始讲话的那个开拓者满眼羡慕：“竟然是雪，跟我偶像一个样。”讲罢，看着满街区的水色垂涎不已，“可惜我精神力没你们等级高，感知不到，不如一定要看看那样的盛况。”

其余开拓者们大笑，拍拍他的肩膀，说：“走了！任务期限快到了，别耽误时间。反正都在一个区，日后还怕见不到吗？”

这个开拓者被推搡着，嬉笑道：“哎呀，我三天后要去骊星领YT-0精神抚慰剂，谁要跟我一起。”

有人接：“你帮我代领吧，我开身份证明给你。”

开拓者道：“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去吧？”

其余人笑嘻嘻：“你跟小芒一起去啊，他最熟悉骊星了。”

一群组队好的开拓者闲聊着，很快整理完着装赶赴荒野。

而事件中心的人却没有不明真相者那么轻快的心情。

江摇舟此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眉眼黯淡。

向秋川的光脑上是刚刚连接上的主星的网络频道。

光脑的私人**模式已经取消，因而江摇舟能看见页面上光速划过的娱乐版面、新闻版面、军区特报、甚至是向秋川向还在舰队中服役的战友用隐晦语言打探的消息。

少顷，光脑的页面停留在军区特报的页面上。

向秋川按按阵痛的脑袋，道：“军区肯定封锁了消息。”

星网上，处处是往日最常见的欣欣向荣景象，军区特报在今天下午（荒星9901早上六点）还发了第八舰队主舰寒远号将配置最新型能量束炮塔的消息，下面一片叫好声。

恍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江摇舟目光虚焦。

已经过去了小半天的功夫，难得一现的阳光跳跃在茶几上，慢吞吞地蒸发地上残余的水渍。

但是。

江摇舟神念一动，便重新倾泻出一场打着卷儿落地的小雪。

“为什么我会有亓眠山的精神力。”江摇舟开口，声音沙哑。

他从前的精神力实体是风。如今心念一动便凝为实体的，却是交杂着风与雪的形态。

向秋川神色凝重：“我从来没听说过精神枷锁还有转移叠加精神力的作用。”如果有这种功效的话，恐怕许多为爱疯魔的向导都会愿意为他们因各种缘故精神力受损乃至弥散的伴侣奉献出自己的精神力。

“白塔中也没有记载吗？”江摇舟偏头看他。

向秋川是S级的向导，曾在白塔中经受过培训，后面白塔消亡后进入第八舰队负责寒远号的精神梳理和心理疏导。

向秋川摇头：“我没有接触过最核心的信息，白塔制度取消后，主星的塔就被封锁了，那些资料现在应该在联邦军事高层手中。”

“亓眠山，”江摇舟低声道，停顿良久，续道：“亓眠山死亡的消息被披露出来后，联邦绝对会迎来震荡，我需要这件事情的答案。”

“我下个月回主星，如果能联络到军部有权限的人，也许能……”

“来不及的。”江摇舟打断他，“亓眠山是联邦军部推出来稳定人心的靶子，平时每半个月都要装模做样地对公众演讲一番。就算使用数字人形象，军部也绝对瞒不了一个月。”

联邦法规定哨兵与向导不能拥有克隆数字人形象，何况亓眠山已死，匆匆训练出来的数字人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

向秋川头痛。

联邦政治嗅觉再不敏锐的人也知道亓眠山对联邦高层的重要性，几乎是军部的主头势力亓家派系将这位嫡亲少爷推到第八舰队所处的前线的。他既是联邦军部最前沿的宣传者，也是元帅平衡高层诸多派系的重要一环。

亓眠山死亡一事，在联邦的各权力寻求出有效的解决途径之前，只能先烂在泥里。

江摇舟冷静分析：“亓眠山之死一定是反叛军的策划，但是高层之中……”

“噤言。”向秋川提醒他，军部不是他们能够轻易议论的，尤其是江摇舟这样敏感的身份。

“我会回主星一趟。”江摇舟道，眼睫微垂。

“什么时候走，我跟你一起。”向秋川道。

江摇舟扯出一抹笑：“谢了，兄弟。”

“为了联邦。”向秋川与他握拳。

除了三月一趟固定从主星开往各下属星系已命名星球的星列，从荒星9901所在的安立迪星系到主星所在的诺斯环星系，需要在安立迪星系的中心星（星系首府）骊星搭载星际列车，通过曲速引擎脱离安立迪星系后，再通过宇宙中转站26号，中转站17号，和中转站9号分别搭载转载了跃迁驱动器的星列进行星际旅行。

最后进入主星所在星系的中转站1号。经过检查与隔离之后，方能搭载普通星列进入主星系各星球。

“小雪那丫头下手真重。”向秋川揉着肩膀，坐在列车座位上悻悻然道。

从荒星9901到骊星的班列每月一趟，向秋川与江摇舟正好赶上月末搭乘。

江摇舟想到那盆原封不动送还到霜雪莲手上的星尘兰，轻声道：“等回来再跟她道歉吧。”

窗外星河璀璨，青年的半边脸都隐没在窗外无际的暗色中，明明灭灭。

两个昼夜后，星列顺利降落在骊星的交通枢纽中。

江摇舟第二次踏进这个星球，仍旧为这片星球上无边无际的茂盛植被和广阔平原感到震撼。

“难怪这里是安立迪星系开发度最高的星球。”与他们同路的一个开拓者感叹道。

他的同伴声音很低，近乎胆怯地说：“林远，快些走吧。”

开拓者挠挠头：“小芒，你总是这么小心做什么，还有一个月才能回去呢，不着急。”

被他称作小芒的人是一个纤弱的青年，浅棕发棕眸，是联邦人中最常见的模样。

小芒抿抿唇，没有理会自己的同伴。

两人很快跟江摇舟和向秋川擦肩而过。

正在交错的那刻，江摇舟刚刚回归并发生了变异的精神力微微颤动，他猛地抬起头。

“秋川，有异常。”他低声道。

江摇舟目光锐利，多年在军队中的经验立刻让他抬起脚步跟上前面的人。

向秋川听到他的声音，神色同样一凛，顺着江摇舟的目光看过去。他并没有经过正统严格的军队训练，侦察跟踪能力并不强，跟江摇舟打了个手势，装做普通游客开始查看光脑，识别浏览离去的那两个人的讯息。

江摇舟脚步轻而浅，加上交通枢纽处的人确实不少，始终远远地坠在前面两个身影的前面。

前方，林远兴冲冲地指着枢纽外刚建起来的酒店说：“我记得上次咱们来的时候，这儿可还是平地。”

小芒眸光一闪，浅金色的精神力光芒在指尖一现，催促道：“快走吧，待会儿哨向统管局关门了。”

林远有些遗憾地跟着他愈来愈快地脚步离开，心中暗想下次不跟小芒这种发达星系来的人一起逛街了，实在是没有意思。

江摇舟脑中警铃响起，轻手轻脚地从侧边人群绕过，亲眼看着两人搭乘飞车离去。

向秋川此时跟上来，快语道：“两个人里，高的那个叫林远，长艾星系的人，高的那个叫小芒，石澳星系的人，跟我们一样住在三区。”他跟着江摇舟上了一辆飞车，道：“没查出两人有什么问题，林远出身一般，是刚刚觉醒的C级哨兵，小芒同样出身一般，据说是一个B级的向导。”

“小船，你感觉出什么问题吗？”向秋川犹豫道。他的感知力并不比江摇舟弱，但刚刚两人经过时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江摇舟答：“我的精神力在他们经过时发生了颤动。”他的思绪回转：“很难说明那种异常，像是遇到了‘同类’。”

向秋川惊诧：“难道是同样从‘枷锁’中修复精神识海的人？”

江摇舟的心绪被他话中的“修复”二字拨动，强压下情绪，摇头道：“我不清楚，或许近距离感知能够更加清楚。”

向秋川点头，看着前面的车停在了哨向统管所的门前，道：“那个叫林远的小雪的顾客之一，我身上来了几瓶小雪的‘基因稳固剂’。”说罢，不等飞车停稳，他强制车门打开，几乎是飞身跑到林远与小芒身前，硬生生切断两人的前进路线。

“向秋川？”林远看着惊现面前的青年，惊疑不定：“你怎么也在这儿？”

向秋川笑道：“我带了几瓶小雪做的基因稳固剂来骊星，看看这边有没有买家。”

林远上下扫看他一番，拉长声音道：“啊——难怪呢，我找小雪买基因稳固剂，她却说都卖完了，原来是向哥您转手当倒爷来了啊。”

联邦对YT-0基因稳固剂的领取是限量的，哨兵与向导三个月也就能领一剂，然而像他们这些在荒星开拓的人，难免遇到紧急情况，基因稳固剂便是他们常需常备的药。

小芒本来沉默地站在一旁看他们交流，余光瞥见飞车上一道身影下来，连忙插嘴道：“不打扰向哥发财，我们先去这三个月的药剂了。”说罢，拉着林远便往统管局里走。

林远比向秋川还要惊讶，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急切的小芒，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硬生生被拉进了统管局中。

向秋川停住脚步，没有跟过去。

“小船，怎么样？”他转过身问跟上来的江摇舟。

“是小芒。”江摇舟答。

[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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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chapter 5 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