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每晚梦我 第8章 玩具

又是一周周四，助教课。

江枫眠喜欢提前十分钟到课堂，她像往常一样挑第四排靠窗坐下。

季淮川也走了进来，他挑了江枫眠后面的位置坐下。

但江枫眠从始至终都在看书，没有多看他一眼。他隐隐有些失落。

其实就连江枫眠自己都没有察觉，因为那些和周烬的怪梦，她这几天满脑子都是周烬。

每次想到周烬又想到那条帖子。

【lz别想了，他有女朋友了】

江枫眠不免有些难过，她觉得自己真没有素质。他明明都有女朋友了，她却还老是肖想他。

其实也是，像周烬这么温柔又帅气的人，从来都不缺女孩子喜欢。

那他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垂着的杏眸，流露出哀伤的神色。

可也不是她自己想要做那些梦呀……

一想到那些梦，江枫眠又忍不住脸热起来。

她不是单纯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相反，她理论经验相当丰富。毕竟那些小说、漫画都不是白看的。

可、可、可理论知识再丰富，现实里的她，实打实是一个连异性手都没有牵过的大白纸。

梦里那些场景、那些姿势、那些、那些……简直不可名状！

江枫眠也不好意思因为这个去看心理医生，就自己看了一些有关梦境的书。

书上说，梦是无意识**的满足。

所以，其实是她对周烬有**？还是那么下流的**！？

江枫眠，你真龌龊！

“枫眠，你身体好点了吗？”季淮川轻咳一声，轻轻拍了拍江枫眠的座位。

直到回了宿舍，手机重新充上电，江枫眠才看到季淮川的消息。

她当然是回了个“谢谢关心，我已经好多啦”这种客套的话。

毕竟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他们只是普通同学，她本来就不该有多少期待。

于是江枫眠弯眸朝着季淮川笑了笑：“嗯！前几天还有点小发烧，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

季淮川看着江枫眠甜甜的笑容，心神一荡：“那就好。”

他还想和她说些话，江枫眠头却又转回去了。

……

上课开始前两分钟，教室突然陆陆续续进来好多人，主要都是些女生，教室里的位置几乎都被坐满了。

看着人满为患的教室，江枫眠不免有些奇怪，虽然是三个班合在一起上课，但有这么多人吗？

明明上节课人还不是很多啊。

“我去……校园论坛的影响力还是太大了。”倒是坐在她一旁的舍友宋知意忍不住惊叹道。

“啊？”江枫眠疑惑。

于是宋知意把帖子分享给江枫眠。

【啊啊啊啊论捞人帖的小帅是自己助教是种什么体验？】

【谁懂啊，学长长得太俊，上课光顾着看学长了】

原来是之前捞人的帖子热度不断发酵，直到江枫眠她们班有人认出了周烬。

江枫眠杵着下巴，一条一条回复看过去。

里面有几张偷拍的周烬上课的照片，虽然是抓拍，角度很死亡，但丝毫不影响周烬颜值的稳定发挥。

其中有一张是周烬背着身子写板书的照片。

金州大学的黑板，是上下两块可移动。

展开时，中间的分界线大概有两米那么高。

【23333真是又白又帅又高，想到我们小土豆老师写下面一块的最顶端可费劲来着，这位帅哥居然弯着手臂就能板书】

【哈哈哈哈你发现了华点，不过他的字也很清秀俊逸啊，真是字如其人】

周烬确实很高，比江枫眠高出整整一个脑袋，大概有187cm那么高。

放眼整个金大，也是足够鹤立鸡群的身高。

江枫眠：“……”

江枫眠从小到大，对人的面孔都不太敏感。所以她看着这些回复，才意识到周烬好像确实有着一张非常出众的脸。

难怪今天有这么多人来蹭课。

周遭有细密吵闹的各种窃窃私语。

直到上课铃响，教室前门被推开。

周烬穿搭依旧全黑，黑色冲锋衣拉链稳稳拉到最顶部，半框眼镜下神色像往常一样淡漠。

教室骤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旋即有惊呼声响起，惊艳的惊。

周烬眉心一跳。

……怎么这么多人？

他几乎不看学校论坛，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学校论坛上小火一把这件事。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周烬还是维持着惯常的从容，按部就班地打开电脑、ppt，开始按照提前准备好的稿讲题。

教室里比外面暖和多了，他把冲锋衣拉链拉下，露出内搭。

果然一如既往是件非常朴实无华的黑色修身长衫。

【他这身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江枫眠又回想起之前一个极其荒诞的怪梦，梦里的周烬穿的是……男仆装。

腰间间带收拢起，将他的胸肌勾勒分明。

【不过他这穿的也太老年人了】

【啧，还是穿男仆装更涩】

听到江枫眠的心声，周烬写板书的手几不可察地一抖。

……算了，习惯了。

*

连堂的课间。

江枫眠看着自己用粉色荧光笔标记几个问题，正犹豫要不要上去问问周烬。

然后就看见呼啦啦一群人捧着微观经济学习题册围到了讲台边。

……

堪比江枫眠高中数学课下课同学们围着数学老师问问题。

周烬被紧紧围着，看来自己是没有机会了。

周烬尽助教的职，对于来问题的人自然是尽心尽力。何况大一的这些题对他来说，基本上扫一眼就能出答案。

周烬本身就是个好心的人，不然也不会陪自己去医院。

江枫眠莫名又想起那天微凉的清晨，他和自己在馄饨店里吃馄饨。

莫名一股感情在心中翻涌，仿若她与周烬之间存在不可言说的联结。

江枫眠叹口气，算了还是自己研究吧。

她打开教科书，找到对应知识点，开始思考。

自然没有察觉到，周烬听到她心声后，深邃目光越过人群，轻飘飘地落在她身上。只一眼，然后就收回。

……

*

晚上九点半，其他三个舍友做手工的做手工、追剧的追剧，只有江枫眠早早洗漱完上了床。

软软的一团在小羊花纹的被褥里拱来拱去，总算把被褥调到一个舒心的状态，然后才探出脑袋来。

被子是下午刚晒的，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很好闻。

江枫眠睁着眼睛，想睡又有点不敢睡。

一来，她确实累到了，想早睡早起。

二来，现在的她还是天天做那些怪梦，而且那些梦隐隐有些变本加厉的趋势……

虽然梦境的对象固定是周烬一个人，虽然江枫眠确实对周烬有好感……

但周烬有女朋友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扎在她的心头，一想到就会叫江枫眠无限难受。

所以，她对那些梦境还是颇为抗拒。

胡思乱想着，江枫眠还是睡着了。

*

梦中。

一间狭小的教室，一块黑板，一个讲台，一张课桌。

戴着熟悉的半框眼镜，周烬站在讲台边。

冲锋衣被他脱在椅子上，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紧身上衣，模样斯文至极。他不言不语时，周遭的气息便黯如凉夜。

江枫眠托着腮计算题目，盯着一道题想了半天，没什么思路。

她茫然地抬起头，恰好撞上周烬的视线。

那是现实中的周烬从来不会有的灼热视线。

他原来一直在看她吗……

在这种注视下，江枫眠嗓子发紧，几乎不能呼吸了。她慢慢低下头去，想要错过他的视线——那种会让一个女孩双膝发软的视线。

“小眠，题目做出来了吗？”

他声音轻轻的，温柔极了。

江枫眠迟钝地摇摇头，她再次抬起头，看见周烬朝她伸着手。

他缓慢而清晰地说：“过来。”

江枫眠只好拿着题目走上讲台。

周烬从她手里拿过习题册，一行行扫过去，眼睛微微眯起来：“怎么这种题目，你都不会做？”

“……”

“上课是不是没有认真听？还是觉得我讲得不好？”

“……”

周烬忽然砰的一下把习题册扔飞了，然后强硬地掰过江枫眠的脑袋，将她抵在讲台上。

江枫眠穿着针织衫上衣，下裙是件淡粉色的格裙，她有些难受地卡在周烬和讲台的当中，别扭地解释：“我、我比较笨，你别生气。”

周烬带着薄茧的食指慢慢摩挲着她饱满微软的唇，惹得她心上痒痒。

他越靠越近，灼热冷香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她紧张得眼睫轻颤。

“你以为我要亲你么？”周烬忽然冷笑道，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亲你？”

江枫眠听了这话，杏眼蓦然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那、那你为什么一直以来、对我、对我……”江枫眠声音颤抖，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想要推开周烬，“放开我！”

“因为你单纯，又好玩。”周烬嘴角勾起嘲讽，“不然呢？”

……

“小眠，你也真是下贱，勾.引学长？”他气音含笑，只用一只手就能控制她整个人，另一只手从她衣服下摆探进去。

被滚烫掌心抚过的地方轻轻战栗，又痒又难受。

“我、我没有。”江枫眠咬唇，嘤咛着啜泣，“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穿……？嗯？”

“我、我不知道。”娇娇软软的声音，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变了个调。

可她的啜泣换来的不是放过，而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揉.捏。

她瘫倒在讲台上，纤白的胳膊却被周烬紧紧攥着，觉得自己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你现在的样子，真叫我……不舍得放开。”

周烬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宠物，看一个玩具。

该怎么描述呢？狭长深邃的眸，流露出一点意乱情迷，眼尾微翘，沾着明晃晃的谷欠。那么多复杂的感情中，偏偏没有一点爱意。

江枫眠被他的眼神刺痛到。

可她还是不死心，泪眼迷蒙，执着地问：“那你从始至终，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周烬只动作，没有回答。

……

噩梦！噩梦！

是噩梦！

江枫眠急促呼吸着醒来，此时时候尚早，天还灰蒙蒙的没亮。

周烬学长那么温柔，怎么会说出那种下流的话。

江枫眠脸上仍挂着泪痕，她心率很快，下意识捂着胸口，一种说不上来的怅然若失之感萦在心尖。

明明从来没拥有过，却有一种失去过千万遍的痛楚。

……

那么痛。

那么真。

就好像，刚才不是一场梦，而是她真实经历过。

心碎碎的。

“梦是无意识**的满足。”——弗洛伊德《梦的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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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