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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只鸽子精做贵妃啦? 第6章 嫩竹

作者:晏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9 00:25:01 来源:文学城

第二天路殊卯时便起,到厨房去给师父端了一碗刚出锅的热粥,还拿了几盘小菜与盒饼,送到了后山师父门前,这才发现师父已经起了,正收了手中轻扫落叶的笤帚,取了剑朝那片竹林去。

李易盛见着她似乎颇为惊讶,问路殊为何来的这样早,她便说自己想起早练功,所以顺便给师父带了早饭,之前听说师父的三餐都是与唐师兄单独给端的,她便打算以后日日送来,一方面是让师兄多休息一会儿,二来也可督促自己早起。

李易盛问她可否用过早饭,路殊说还没吃,自己从小就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早上起来没有什么胃口。

她尚且还未说完,李易盛便厉声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不吃东西,这两个时辰里便无力练习,反倒是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说罢,他催着路殊去把端来的那份早饭吃了,说自己过会儿去找朱闳先生有事,正巧也要路过饭堂。走前还不忘跟她说,吃完饭去林里练习并步和马步,一刻钟一组,不许偷懒,直到他回来检查为止。

路殊听话的坐在屋里把饭吃掉,出门见师兄们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后山,见了她远远便招手问好。小路殊跟着师兄站在林中空地上扎马步,虽说是春日,但清晨还是云雾迷蒙,略有些凉,但尽管空气湿冷,路殊也没有偷一点懒,每一刻钟换一组,逐渐也练了个满头大汗。

往后又扎了一整个时辰,李易盛才从分室那边回来,正听到弟子与轼调侃路殊身板小,跟同龄的姑娘家比起来瘦弱单薄好些,像根营养不良的竹子。

而正在一旁练并步的路殊本人倒是未放在心上,也知道师兄不带什么恶意,但师父过来之后,忽然指着另一边的空地,命她去单独练习,不要和他们一同。与轼见师父回来,毕恭毕敬作了个揖,讪讪地准备闪开去练功,没成想被李易盛唤住,让他给路殊道了歉再走。

李易盛为人正经严厉,绝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与轼急忙正色,向路殊行礼以致歉,弄的她还有些尴尬,忙说无事,不会放在心上,然后听话地跑去了不远处的空地,独自接着练。

午时一到,大家结伴去前堂用饭,与轼又和她道了一回歉,路殊笑着摆摆手道:“师兄没关系,我从小就身体不好,又好动,身形就是单薄了一些,你只是开玩笑而已,下次莫要让师父听见就行了。”

与轼吓得赶紧伸出一只手指做噤声状:“哪还敢有下次啊?都怪之前同小师妹私下说话常常口无遮拦,弄得今日一时打趣顺了嘴,胡说八道被抓个现行,日后可万万不敢了!”

路殊哈哈大笑。

从那日始,算是开了个好头,李易盛见她虽然瘦些,但基础的确扎实,劲力很足,持续了两个月,日日卯时准点端来两份早饭,跟他一起吃罢,便请教一些书本问题,哪怕字还是写的歪七扭八不大好看,但对文章已颇有见解,看得出的确私下上了心。

他们的读写课设在戌时,白日师兄们需练剑,她亦是需要练习击打平衡和掌力,时间排的满当。且由于只有十几位师兄,都年长她几岁,很难再给她单独开一堂课,李易盛就让路殊同她师兄们一起听,她最矮,便坐在讲台跟前,她写的慢,李易盛便偶尔讲的稍微慢一些,经常也会问问她的见解,让她有些参与感。

有些时候,路殊并不能全懂这些文章大道理,但师父讲的很清楚,她也能自己悟出一些别的。

李易盛比较喜欢在其余师兄答完之后让她也开口大胆的说,往往能从路殊这里听到一些不同的想法。例如有次讲到“天地之功不可仓卒,艰难之业当累日月”的时候,李易盛先解释了意思,随即第一个提问路殊,如何理解此句含义。

她听懂了,便站起答道:“建辟天地并非一日之功,困难之事需日夜积累,不可太早显露锋芒,应当厚积薄发,方能成就大业。”

李易盛低头看了眼书卷:“再细谈两句。”

“若是做事还没达到目标,便不应半途夸下海口,与人炫耀,弄的人尽皆知。山海迁移变换往往细不可察,若是中途山崩地裂,那必定是地患降灾,生灵涂炭,尽管朝夕达成万年之功,但实在得不偿失,其壮哉景象也不会为人感慨称道。由此可见锋芒尽显不是好事,而应厚积薄发,在达到目标之前,默不作声。”

他在卷轴上勾画两笔,让她坐下。

李易盛偶尔会夸赞路殊,但也只是在她表现极佳,抑或发奋进步之时才会夸人。与唐和与简两位师兄是师父最为得意的门生,他们出口成章,谦虚有礼,还经常教路殊些额外功课,可即便这样,李易盛也不会轻易表扬,只在必要时多加鼓励。

就像对路殊一样,李易盛在她提出好的见解时,也会点点头,让师兄们顺便记下,在课后的策论中使用进去。

她的课业则与师兄们不同,只是抄书练字,外加些简单的短篇策论剖析。李易盛对她说,批注不在多,而在精,若是自己暂时没有好的想法见解,便先搁置不写,切忌随意胡诌,也万不可乱编抄袭。

除却书本知识,她的练习也从未间断,每日从清晨到日落,抓紧每一刻钟,几乎不给自己一日喘息的机会。如今李易盛让她站在一根离地半尺的竹竿上扎步,保持平衡不能晃动,依旧是一刻钟一组。

起初路殊扎久了步双腿就会发抖,李易盛一旦发现,就会用根细棍打她的腿,让她站稳坚持住,久而久之,她也就咬牙扛了过来,站上一刻也不再累的发抖,可以稳稳立住。

日子也就夹杂着路殊的滴滴汗水与笔墨,在这昼夜分秒中缓慢地过。

春日入学,过了夏日,现下又临近冬季,她已过了基本功的阶段,李易盛用实心竹给她特制了一把武器,很宽很沉。

他把一端削成剑柄的模样,竹身做成剑身,只开了一侧的刃。他早前就发现路殊弹跳轻盈,拿起武器时尤其偏爱双手劈砍,但意志与力气不够,经常震硌到自己的手,便有意为她削利了一边的竹作为刃,让她去砍那些林里长着的空心竹,下肢扎稳不停的砍,直到断了为止。

于是路殊就开始日日砍,天天劈,每天都累的双臂生疼抬不起来,但还得写字,日日都累的回房倒头就睡,跟师姐都说不上几句话,就趴在那里不省人事。

与冉每晚帮她叠好衣服,擦擦脸,偶尔下山采买时也不忘给她带些点心酥饼备在房里,以防她晚上回来喊饿了没得吃。

镐安京来的信堆得很高,路殊都认真读过,整齐摞在架上。这半年多来早出晚归乃是常态,日子不比刚上山时那样清闲,她始终没找到机会回信,偏偏今年冬日又下了场雪,再碰上年关,信差一直没到阁里来,好不容易写了两封回信,放在那里送不出去,竟也黯然落了层不薄的灰。

那一沓子信里,十之六七都是赵祚给她寄来的,大多是问她过得如何,吃的睡的可还好,是否想要回京,而最近的那一封则是问她长高了没有,为何一直未有回信,可是这边出了什么事。

路殊一直想回,可胳膊疼的抬不起来,温过课业已是极限,再不想拿笔了。

最严重的时候连拿筷子都有些抖,自己偶尔和自己置气,干脆撂下不吃了,不过每次都挨师父的教训,说她底子不如他人,本来近身相搏时身形就不占优势,不多吃哪来的力气,若是不想吃就不要练,这点疼都受不住还学什么武,干脆什么都不要吃,连水也不必喝了。

路殊心里委屈,师兄此时也不敢为她说话,只好默默用眼神安慰一下,生怕她哭了是件麻烦事,但路殊皮厚心大,从来不哭,也很少掉着脸堵气,只是接过与唐师兄递过来的勺子接着吃,把碗里的饭和肉消灭的一粒不剩,用完饭依旧开开心心跟师父师兄一起回到后山阁里午休,然后下午忍着痛接着练。

李易盛逐渐开始教她复杂的动作,没有书谱,都是师父手把手教。路殊格外高兴,每日兴致勃勃地仔细琢磨一招一式。

有日她刚端好两份早饭要准备往澧兰阁去,天还没亮,瞅见送信的那位小差使上了山,路殊把盘子放在石凳上,跑近问他:“哥哥,可有我的信吗?”

那位少年翻了半天果然抽出一封给她,咧嘴笑着说:“这里有一封,果然,每次都有你的。”

路殊笑着跟他道谢,让他留下到饭堂喝碗粥暖暖身子再下山去,随后把信往怀里一塞,端着早饭跑的没了人影。

她依旧跟李易盛一起吃,却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还是把信掏了出来。

信封很漂亮,上面镶着一层细薄的鎏金花纹,不过它还没来得及收获什么被细赏的机会,便被路殊一把撕开,摸出里头的信,迫不及待的读了起来。

赵祚仍在问她为何不回信,为何寄来以降阁的所有信都石沉大海,又问她今年何时回京过年,生辰在邓州过的如何,总之一直在问,提了好多问题,路殊打眼看向信尾,却是把自己吓了一跳。

“不日到访邓州,已与朱闳先生传过信,到时自行入阁拜访,小殊毋忧。”

她抖了个激灵,偷瞄了一眼坐自己对面的师父,赶紧把信收了起来。李易盛问她藏什么,信是谁寄来的,路殊不好撒谎,便把实情说了。

李易盛问道:“五皇子是哪位?”

“就是赵祚,赵胤归,所有皇子里最受宠的,从小同我一起长大的哥哥。”

李易盛点头:“你们的事情我不管,正好年关将至,此行你可同这位殿下顺道回京,节后再回来,但切记练习日日不可断,一旦荒废,便是彻底前功尽弃。”

路殊捏着勺子在玉米粥里搅了搅,却有些犹豫了。

说不想家,那必然是假的,也很想五哥哥,但她这习武学文才刚有了点起色,最近还长高了不少,其实内心更想留在山上接着练,反正与唐师兄和与如师姐他们都是本家子弟,也在这里过年,一起陪陪先生师父,也是个伴。

她不置可否地清了清嗓,把热烙饼给师父递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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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嫩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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