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幽灵的心声后[歌剧魅影] 第6章 好纠结啊

埃里克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或者说自从遇见了她——齐木怜奈之后，自己就变得很奇怪。

他本来应该在刚刚与她见面的时候就采取措施的。这家歌剧院里的暗门，包括在她房间的镜子里的暗门，都是他在这家歌剧院里生活的保障，本不应该显露在任何人的眼前。否则即使有剧院经理和吉理夫人的掩护，他也可能再次重蹈覆辙，重复他生来就该被驱赶的命运。

即使第一次从镜子后出来是个意外，他也应该立刻停止与那个女孩建立更深的联系，再让她相信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同时把那面镜子后的通道永久地封住。

但是，埃里克忍不住回想起那个自己出现在别人面前却没有任何恐惧与躲避的时刻，还有那双分明看着他却带着笑意的眼睛，让他一时被晃了神，做出来了如此不理智的行径。

这些天里，他有数次冒出要与她断掉联系的念头，甚至有一次决定等到了当晚的教学时间就这么跟她说。

但好像一与她见面就开不了口，纠结之中他明白了是他自己舍不得，舍不得这样被正常对待的，自己是个活人的感觉。同时他和还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和期待，他一次次地当着她的面打开镜中暗门，把自己的秘密坦露在对方面前，也是在寄希望于她不会把这些公之于众。

把自己的安稳的生活押在别人的身上，这是他原来根本无法想象的事。这么多年的经历，让他深深地明白了轻信别人就是灾祸的开端。

只是偶尔，当埃里克翻动歌剧的剧本时，还是会在翻看到真挚的感情时稍作停顿，但在反应过来后他又会将书页飞速地翻过去，让自己不要再多想。

这世上的感情会与剧本中的一样吗？或许吧，但埃里克知道它们即使存在也与他无关，他面具之下的秘密已经注定了它们不属于他。

而他这些天的行为却像是在往他身上泼了一盆凉水，让他不得不清醒地面对一个事实——他还是相信的，对于那些正常人之间应该有的感情，他甚至是渴望的，即使他还不能很好地理解它们。

所以他有点自暴自弃地对自己说：就这样吧，到目前为止不是一切都还好吗？那就这样下去吧。

况且她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待不是吗？她不会像那个布景工一样卖弄自己所知道的那点消息，她也不会去打探那些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镜子之后，面具之下，她都没有过多的在意。

埃里克知道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一定猜得到他与那笼罩在这家歌剧院上的阴影“歌剧魅影”的关系。

但她从来没有主动提及。

她不仅从来没有叫他失望过，还一次次地做出了超越了他的期待的事。她的目光，她的正面情绪……还有她的画。

最近埃里克每次入睡晨起，都忍不住要看着那张贴在他棺材床旁边的画。目光和情绪有可能是他的错觉，但那张笔触柔软的画不会有假。

今天是她的休息日，他今天晚上不能再去找她了。这个认知让埃里克变得有些不太高兴。

这种不高兴一直保持到了他收到剧院经理的来信的时候。

呵，说什么齐木小姐对下一场歌剧的女二号一职非常感兴趣，所以她强烈要求得到这一位置。埃里克不用猜就能知道一定是剧院经理跟她说了什么。

但他也知道，经理是不敢完全骗他的，那么怜奈小姐她多半是确实答应了经理的提议。

埃里克呼出一口气，这次就先这样吧。但再下一场歌剧，他不会再给经理糊弄他的机会了。她本就应该站在舞台上最重要的位置。

这一封信成功地让埃里克的不高兴变成了明显的烦躁。

烦躁的埃里克静不下心来。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折磨着埃里克的神经，他需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但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埃里克最终决定去他的剧院里走一走，虽然这个走一走的范围对他来说一般只限于暗门后的通道里。

然而令埃里克更加不安的是他已经在剧院的墙壁里游荡了半天了，怎么还是没有偶遇那个他想见到的人？

即使是从吉理夫人那里得到了答案也没能让埃里克放下心来。

怜奈出门了，她从他的可控范围内离开了。她是不是有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埃里克就忍不住做出最糟糕的假设。要是她真的就此离开，他不敢想象自己要怎么再回到从前那种孤独冰冷的地狱里。

对了，是他之前想岔了，为什么要让那张该死的时间安排表限制他们相处的时间呢？他现在就想去见她，按吉理夫人提供的消息推断，她才离开没多久，应该还没走远。

埃里克已经很久没有在白天出门了。刺目的日光划过他的眼睛，似乎要让他这个怪物无处遁形。

但此刻的埃里克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太想见到她了。而且只要自己小心一点，藏得好一些，虽然很难像在他的剧院里那样游刃有余，但也没那么容易让别人发现。

……

找到她了。

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从埃里克的心脏里冒出，随着血管流向全身各处。此刻，他的眼睛里自动忽略掉了其他，只剩下他唯一的目标。

此刻的怜奈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开心的样子。虽然怜奈不是一个喜欢将情绪外露的人，但经过几天的相处，埃里克已经在学着怎么从她细微的变化里猜测她的状态了。

随后怜奈回头向他所在的方位看的那一眼几乎要将他吓住了。她发现他了吗？如果是的话，她会因此害怕他，远离他吗？

但怜奈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就好像刚才那一眼只是巧合。

埃里克说服自己不要再多想。

可是等怜奈买完东西，却是让他不得不多想了。

跟着怜奈连着转了好几个弯后，埃里克几乎可以确定她是知道有人在跟着她了。是因为他的目光太明显了吗？他看得她不舒服了吗？

埃里克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只能告诉自己她应该还不知道跟着她的人是他。

既然她可能已经发现他了，还是今天不要再继续这样做了。那他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呢？

埃里克想到了刚才在烘焙店里怜奈对着那些甜食放光的眼睛和犹豫不决的样子。

……

他给店家留下的钱足够把怜奈在店里看过的所有甜点都买上一份还有得剩下，但如果这样做了几乎就是承认了刚才跟着她的人是自己了吧。

埃里克只拿走了一个可丽饼。但他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就像他先前考虑到的那样，今天是怜奈的休息日，他没有理由去见她。他手里的这个散发着甜味的点心没有理由送到她手里，可能最后也只能落到被他不得不扔掉的下场。

不对，他其实是有理由的不是吗？她获得了她的第一个舞台角色，那他当然应该去祝贺她。

小剧场：

为什么怜奈的表情不太多呢？

怜奈：……

怜奈：呃……这个主要是因为，我弟弟楠雄他从小就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而我小时候觉得他这样子很成熟稳重，所以刻意想让自己也这样子。

怜奈：不过在我也成为超能力者后就不完全是刻意的了。

感谢大家的阅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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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好纠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