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 第17章 第 17 章：学校食堂

下午放学的时候，桑柔询问顾轻舟能不能和她们一起吃饭。

顾轻舟一愣，回头看了看姜烟，顿了顿，顾轻舟说：“我得问问姜烟。”

桑柔点头。

顾轻舟跑到姜烟面前，小声询问：“烟烟，桑柔说想要跟我们一起吃饭，你怎么看？”

姜烟怔愣住，然后看向桑柔。她迟疑了一会，点头：“可以啊。”

顾轻舟眼眸一闪，冲着桑柔喊：“可以！嘿嘿嘿，我很满意。”

然后，三个人一起出教室。

开学的时候，叶映给桑柔办了学校的饭卡。只要桑柔一日是一中的学生，她就可以到学校食堂进行消费的。之前不来，只是想吃外面的饭。

下楼梯的时候，桑柔的鞋带松了。顾轻舟拉着她到楼梯，然后蹲下为她系鞋带。

桑柔瞪大眼睛，“哎，你……”

顾轻舟几秒轻松搞定，她挑了挑眉，“怎么了？”

桑柔看了看自己的鞋带，又看了看顾轻舟，最后吐出：“谢谢你。”

顾轻舟笑：“小事。”

姜烟笑而不语。她看向桑柔，桑柔脸上明显带上几分无措，再看看顾轻舟，顾轻舟脸上带笑，明媚如夏风，热烈而舒适。

她想，大抵没有多少人能抵抗得住顾轻舟的热情。

三人边下楼梯，顾轻舟一边乐呵乐呵地分享自己的快乐：“我告诉你们，昨天我刷微博的时候，看见我男神的工作室发了九空格的照片，帅的我一脸。”

桑柔：“秦如风？”

顾轻舟如小鸡点头：“嗯嗯嗯，是的呢。”过了一会，她又道，“热播剧《明月楼》在播哦！颜值演技在线！时不可失失不再来！”

桑柔浅笑，说：“我弟弟也喜欢他。每周末都拉着我和他看。”

顾轻舟嘴角疯狂上扬：“那你弟弟很有眼光！”

接着，三人聊了一些琐事，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顾轻舟忽然说：“桑桑，你有弟弟啊？我还以为你不是独生女呢。”

桑柔一怔：“我是独生女啊，那是我干妈的儿子，算我半个弟。”

顾轻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半个弟？哈哈哈哈——桑桑，你说话好搞笑哦，要是让你弟弟知道，他不得伤心死。”

桑柔微微歪着脑袋，想了想：“他应该不会伤心。”

顾轻舟看着她笃定的样子，好奇地问：“为啥？”

桑柔笑的温柔：“我弟弟很黏我，一般都是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顾轻舟：“哇，那你弟真好。”

姜烟：“那我弟不一样，一般是我说什么，他就往反方向做。在家还直接喊我大名，姐姐都不喊的。”

顾轻舟一手比划，一手演示，神态和语言到位：“我没有亲弟，但我有表弟。——哎，说到我表弟，我记得他年前去外婆家的时候，看见我，立定站住，然后微微鞠躬，很有礼貌地喊‘表姐好’。然后我小表妹直接上手，抱住我的大腿。三四岁的小孩啵，大概这么高，直接抱住我了，我都蒙了！然后，我弯下腰要抱她，结果，你猜怎么着？她太重了，我抱不起来！”

姜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桑柔眨了眨眼睛，眼里染上笑意。

顾轻舟哭唧唧：“我实惨！”

走进食堂，顾轻舟问：“你们要吃什么？”

姜烟指了右边的窗口，说：“我吃这边。”

顾轻舟看桑柔：“桑桑，你呢？”

桑柔：“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

顾轻舟指了左边的窗口，说：“这边比较清淡，油少。”指了右边的窗口，“这边比较油腻，味道重。”说完，还指着往二楼走的人，“上面是二楼，二楼有现煮的面，也有饭，但晚上的饭菜不怎么好吃，也有砂锅饭。还有外窗，外窗都是一些粉、鸡腿、烧烤什么的，你可以吃完饭后去看看。”

桑柔想了想，说：“我跟你吧。”

顾轻舟：“我还不知道我要吃什么。”

桑柔：“没事。我可以跟你多跑几个窗口。”

姜烟拍了拍她两的肩膀，指了指门口的座位，说：“我们在这边集合吧。”

顾轻舟：“好。”

桑柔：“好。”

三人拎着碗集合，没坐一会，顾轻舟旁边坐了一个男生。

顾轻舟看着不请自来的男生，忍不可忍：“不是，渚卫，你有病吧？”

“怎么说话呢，”渚卫看着顾轻舟，不赞同地说，下一秒，他满面春风地看着桑柔和姜烟，说，“大家都是同班同学，交个朋友，交个朋友。”

顾轻舟翻了一个白眼，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姜烟一看就知道他冲着桑柔来的。她也不吱声。

桑柔：“你好。”

渚卫笑着问：“同学，有男朋友没？”

桑柔道：“没有男朋友，但有喜欢的人。”

渚卫语气失落：“啊？好吧。”他默默趴了一口饭，好奇询问，“你喜欢谁啊？是我们学校的吗？”

顾轻舟看向她，然后一巴掌拍在渚卫后背。

渚卫看着顾轻舟：“你神经病啊，顾轻舟。”

顾轻舟龇牙咧嘴：“吃你的饭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再问打死你。”

桑柔本人丝毫不在意这个问题，不紧不慢地说：“是我们学校的。”

桑柔还不知道这段对话会直接转到秦霄那里，然后她被迫听着直男讲恋爱观。

吃完饭后，顾轻舟对桑柔道歉：“对不起，桑桑，我不知道他突然就过来了。”

桑柔摇了摇头：“不怪你。”

顾轻舟深呼吸，然后说：“我请你喝奶茶吧。”

桑柔看了她几秒，点头：“好。”

姜烟：“我没有想吃的了，那我先回去了？”

顾轻舟点头：“你先回吧，你还要洗澡。”

姜烟大步流星离开了。顾轻舟带着桑柔来到外窗，她问：“你想喝什么？”

桑柔想了想：“双皮奶吧。”

顾轻舟：“我们学校有三个地方卖双皮奶，食堂，还有小卖部旁边的奶茶店，还有新华书店。食堂的比较甜，奶味更浓。奶茶店的比较淡。新华书店的不太好吃。”

桑柔笑着问：“你都吃过啊？”

顾轻舟疯狂点头，连忙开口：“我高一上的时候就吃完我们学校食堂所有的吃食了，然后高一下过滤那些我不爱吃的。现在吃的都是我觉得好吃的。当然，有时候也会吃腻的。所以现在，我会请假出去吃，或者让我妈妈从家里给我带。”

桑柔呆了几秒，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回答。

顾轻舟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有三大嗜好：爱睡，爱吃，爱追星。我生活中少了这三样中的一样都不行的。那样我会抑郁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边躺在床上，边刷剧，然后边吃东西。但是不行，我妈妈不允许我带零食上床，而且会有残渣碎屑落在床上，不卫生。我自己也受不了。”

桑柔：“我觉得挺好的呀。”

顾轻舟：“我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只想吃好喝好住好玩好。”

桑柔想了想，笑着说：“我觉得能做到这些已经十分不易了。”

这个世界上，有人追逐名利，有人追逐安逸，有人追求浪漫，亦有人随遇而安。但每一样都不好追逐。

顾轻舟忽然拍了自己的脑袋，说：“等一下，我们先别聊天，我们先去买奶茶，你要吃哪里的奶茶？”

桑柔：“食堂的吧。”

顾轻舟带着桑柔去食堂外窗，朝着窗口大喊：“阿姨，来杯双皮奶。”

食堂阿姨：“好的，同学，要什么配料？”

顾轻舟：“有什么？”

食堂阿姨：“有红豆，芋圆，葡萄干，花生。”

顾轻舟用肩膀碰了碰桑柔：“要什么？”

桑柔：“红豆吧。”

顾轻舟：“阿姨，加红豆。”

食堂阿姨：“同学，只加红豆吗？”

顾轻舟看向桑柔，桑柔点头。

双皮奶是提前做好的，阿姨从冰箱里拿出来，然后舀了一勺红豆，“同学，给。”

顾轻舟刷了卡，接过，甜甜笑了：“谢谢阿姨。”

顾轻舟接过后，把双皮奶给桑柔，然后看着食堂阿姨，又说：“阿姨，我要一杯红茶，冰多一点。”

食堂阿姨：“好，三块。”

顾轻舟刷卡。

两人走到教育大道，顾轻舟问：“怎么样，好吃吗？”

桑柔：“还行。”

顾轻舟点头：“学校的吃食就这样了，只能将就了。对了，我们刚刚讲到哪里了？”

桑柔回想：“你的这些目标已经是不易了。”

顾轻舟恍然大悟：“哦哦哦，我知道了。我是认为，现在还待在校园里，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因为有爸爸妈妈承担着消费，我只需要烦恼学习就够了。”

桑柔笑：“确实。”

顾轻舟：“你呢，你的目标是什么？”

桑柔一愣：“什么目标？”

顾轻舟：“就你对未来的目标或者你想象中的生活是什么。”

桑柔停下脚步，沉思片刻，最后摇了摇头：“我没有目标，也没有设想过未来。”

顾轻舟惊愕，不敢置信：“你都没有做过规划吗？我见过有人为了梦想而努力，也见过有人为了理想的生活而努力，也见过在生活学习上在规划的。”

桑柔微微摇头：“没有。”

顾轻舟：“那你一天怎么过？”

桑柔眼里闪过疑惑：“不是有课表吗？按着课表预习，上课，然后写作业。多的时间，我就用来画画。”

顾轻舟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我还以为你会说，多的时间用来发呆。”

桑柔笑了笑，没说话。要是多的时间全部用来发呆，那她一天起码有两三个小时都在发呆。

两人上了楼梯，顾轻舟因为手上的红茶太冰，换手来换手去，桑柔注意到这个小动作，轻声说道：“我帮你拿吧。”

顾轻舟想也不想：“不用。”但当触及桑柔清澈的眼睛，她立马改口：“那你的双皮奶让我帮你拿吧。你要是拿不了了就告诉我。”

桑柔点头，两人交换手上的东西。一杯很大的红茶到了桑柔手上，红茶底部的触感很冰，冰块浮在上面，所以杯口更冰。今天阴天，没有太阳，但还是能看见红茶冒着冷雾。

顾轻舟解释：“我觉得食堂红茶的性价比还是挺高的，外面一杯红茶卖三块，我们学校小卖部卖三块五，食堂的也才三块，而且食堂的容量会更大。食堂是煮了一锅红茶，然后兑水，我觉得还挺干净的。该说不该，其实一中的食堂也挺好的。”

桑柔静静听着。

顾轻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咧嘴笑：“不过论吃食，还是七中更胜一筹。我还没有吃过九中的食堂呢，你觉得怎么样？”

桑柔摇头：“在九中的时候，我没有吃过食堂。”

“好吧。你是外宿生？”

“对。”

两人走到一班门口，顾轻舟把双皮奶递给桑柔，然后伸手拿过红茶，小声说：“给我吧。一会进去了，动作小点，他们有些在自习。”

桑柔点头。

顾轻舟走了进来，撩开门帘等桑柔进去。桑柔轻声道了谢。回到座位上，发现班上有**个人，一看钟表，还有几分钟到六点。

桑柔把双皮奶放在桌上，然后拿出习题本。

过了半个多小时，桑柔写完了一张英语小测，还有今天的生物作业。老师们勾画了重点，以免他们浪费时间。

过了一会，桑柔余光看见苏念起身，背起书包，手上还拿着几张小测试卷。然后陆陆续续一些人起身。

他们拿着试卷往外后。

桑柔愣了一下，然后对上苏念的目光，苏念歪着脑袋，无声询问她：怎么了？

桑柔刚想摇头，但想到跟秦霄说的试一试交朋友，她抿了抿唇，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摇了摇手机，表示会在手机上询问她。

苏念心领神会，点头，带着试卷离开了。

苏念走后，顾轻舟回头：“你跟苏念关系真好。苏念刚刚起身的时候，我余光瞥见你们俩眼神交流了。好吧，我很好奇。”

桑柔眼里闪过疑惑：“有吗？”

顾轻舟疯狂点头，缓缓开口：“苏念刚来一班的时候，我跟她前后桌，我话唠，比较爱讲话，我跟她搭话，她的回答好冷。吓得我都不敢跟她讲话了。”

“我觉得自己是个社牛吧，但面对班长和苏念，我都不敢跟他们交流，他们太高冷了，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