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大一新生,好多漂亮妹妹啊!”
“你看那个!”“早知道我就去帮学妹学弟搬行李了。哇塞!”
“哇。你看那边白裙子的女孩好好看啊!她旁边那个黑色头发的女孩也好好看啊!呜呜呜,果然,美女都是扎堆的。”
“哎哎哎!哪个系的?看到了没?”
“有男朋友吗?快看看。”
……
其实,兰想说,她都能听到。
托黑泽先生特别训练的成果,她现在的耳力能听到更多比较之前轻微的动静。离她们登记棚就隔了一个的距离,更是小菜一碟。
兰背着个戴着红绳御守的书包,站在树荫下,等着填写登记。
四月樱雨时。
不提暑假里的精彩纷呈,以及在她接到录取通知书时,爸爸那口是心非的样子,还有妈妈按饭点打来的电话,时间这么一天天过去。
这个春天里,毛利兰正式成为了东京大学法学系,大一新生。
“兰。想好了吗?律师,是一条很需要强心脏的职业。”妃英理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镜框,问道。
“嗯。”她想好了,成为一位厉害的律师,就是她努力的目标。
“好吧。”妃英理想到自己的记忆里,那个好似昨天还是在她腿边回家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某种意义上,她的女儿现在还是她的学妹。
挂断电话后,这位不败女王,端起桌上黑咖啡饮下了去,有些麻木的苦涩瞬间弥漫她整个口腔。她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在她没有看见的日子里,走在了未来的道路上。
心理上表示,当你专注做某件事或是发自内心愉悦时进行某一件事情,时间总是悄然而逝。
读了大学以后,大一的理论课程总是繁多的,加上她学的又是法律专业,更是课程一个接着一个,跟一堆小山似的一股脑都压了过来,她的时间,每每恨不得掰成两半用。
因为真的很多课!
东京大学,高手如云,不缺出类拔萃者。稍不留意,你就可能会被落下。
自小勤奋,也有点微妙的骄傲的兰,在见识到了同窗们的学习后,也不免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来,空闲时间就在图书馆,教室,或是宿舍,三点一线奔跑。自开学以后,她就再没有出去玩过。三点一线,周末有时候还会过去妃律所那边,翻看资料卷宗,打打下手什么的。
如果不是杏子突然来找她,这样的日子,她得持续好久!
两个女孩子并肩走在小路上,杏子看了眼路旁樱花树落下的花瓣,开口道:“没想到,兰,居然是女承母业啊!”走上了她母亲那位律师女士的同道路啊!
“嗯。比起其他,法律更合适我。”兰抱着自己专业书,目光也望向道路两旁,校园里盛开的单瓣樱花树。
“我记得,兰酱说起过,以后想和那位著名的影视明星一样,怎么忽然改变了志愿?是什么原因呢?”
律师。
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敏感的职业。或者,他们有什么不敏感?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背过身倒着走路:“嗯?”
听到这个问题,兰将视线看向她,那一头栗色卷发今天披在背后犹如斗篷,又闪又亮,如上好的绸缎,一身精致的银灰色裙装,温和的笑着解释:“怎么又问这个问题啊?我不是说过了嘛,还是觉得精力重心应该多放在学习课业上,而且你不觉得律法是一件很厉害的事嘛!”
她的神情平静无二,见她这副样子,女人心想可能是最近自己太敏感了吧,那些事情,怎么会跟她有关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转身三言两语圆了场。
她说话真的很像她。
在书本的遮掩下,她看不见,兰的一只手因为紧张而攥得紧紧的。
刚刚上课时,黑泽先生给她发来了邮件:{别和她出去。}她还在想她是谁,一下课,就看到杏子等在教室外。
说的是谁,似乎不言而喻。
回到宿舍,兰借口躲进了浴室,打开了水龙头,从衣服下面拿出了电话,拨通给黑泽先生。跟他说了杏子的异样。末了,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我和她今天说话的时候,我故意叫她山口,她也没有反应。后来她好像放松了些。而且,她还知道我之前的志愿。”
“黑泽先生,杏子她现在还好吗?”
兰听着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钟,接着,传来男人的冷笑声:“放心。她好得不能再好了。”
黑泽先生。你知道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有多惊悚嘛!兰在心里腹诽着。
不过,黑泽先生对她从不说谎。那么,担心的事情得到了答案,兰鸵鸟的心理又出来了,正想找个借口挂掉电话,就听到对面:“明天放学,我去接你。”说完,这通电话就结束了。
他在拉着她前进。
在毛利兰眼中。这样的邀请就意味着她必须做出一个抉择来,进或退,他们的距离,选择的权利他送到了她手里。
她一直在逃避。
离开那栋别墅,清醒以后的毛利兰,再没有哪一刻意识到她和黑泽先生的关系进退的无可奈何,黑泽先生的性格特征很明显。
她要是真的和他确定关系,进入婚姻,爸爸妈妈他们会接受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