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勒荣泽毕竟还是个少年人,独自面对一众大金朝臣以及文帝赫连省,说完自己三个请求之后已经浑身上下都是冷汗了。
在大金朝臣联手施加的压力中,转身要返回自己座位的时候,看到刘醇对他微微一笑。
直勒荣泽已经有些苍白的脸色这才恢复。
“公主,表现的很好”,刘醇在直勒荣泽回到座位之后轻声说道。
直勒荣泽坐在座位上面,听到刘醇这么说,知道刘醇是在安慰他。
而大金朝臣这个时候,还没有消停。
都在说,直勒荣泽这个东胡公主,要查九年前的案子就是在图谋不轨。
还有大金和东胡边境的开放生意来往,就是想要派出奸细,混入大金。
以及东胡送来的野狼王,西域美人,甚至香水都是图谋不轨。
文帝赫连省的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只感觉到高深莫测。
赫连灼日坐在座位上面,此时脸色同样难看。
宫宴刺杀案,那刺客临死前的确说过,那是刺客很明显同九年前后宫巫蛊案,有关,可那巫蛊案,九年前已经结束了,赫连灼日现在还记得当时死过多少人,牵连了多少人,就连太子都被囚禁至今生死不明,皇后更是自杀,太子一脉被牵连,赐死的无数。
此事当年,就算他当天沉迷修习兵法,跟随上京的武将修习拳脚功法没有参与,可也知道,就当前宫宴不少权贵,甚至四大妃包括其家族,都参与不少。
这么多年了,赫连灼日早就已经当时的事情都过去了,没想到,宫宴刺客案,将九年前的事情又搬出来,偏偏皇上让他负责此事。
赫连灼日脸色阴沉,直勒荣泽怎么会突然提起此事。
赫连灼日看向赫连真,赫连靖,该死这俩人不惊讶,早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也好早有准备。
父皇明明让他查宫宴刺客案。
赫连真只不过是协助,更何况赫连靖这个无耻小人此案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在大金众朝臣争论不休的时候,文帝赫连省说话了。
“此案灼王已经同朕讲过了,朕已经同意荣泽公主参与此案,荣泽既然已经有线索,那线索同九年前的案子有瓜葛,那就调查”,文帝赫连省一锤定音。
朝天殿中,一众朝臣都神色莫名彼此看着。
看来皇上是支持重新调查九年前那件案子的。
宫宴歌舞继续,文帝赫连省身子不舒服,早早离开了。
剩余的大臣们都心事重重,有心情看歌舞的,恐怕只有赫连真这个酒色,王爷。
直勒荣泽,拔烈兰,刘醇三人在皇帝离开之后,稍微逗留了一会之后,就找了一个借口,离开皇宫。
一众大金朝臣,原本就不像同东胡蛮族一起,任由直勒荣泽,拔烈兰,刘醇三人离开。
东胡献礼早就被妥善安置在皇宫里面。
刘醇陪着直勒荣泽,拔烈兰回到馆驿。
看看跟随他们一路的东胡使臣,突然有点好奇。
“荣泽,我记得你们刚进城那天,我见过一个弹琴很好的东胡人,叫什么来着”,刘醇最近一直在东胡使臣团的馆驿,却好像没有见过那天弹琴很好的青年。
“你说直勒楉”,直勒荣泽不知刘醇为何提起这个人来。
“阿楉一直很倾慕大金上京这里,来了这里恐怕是乐不思蜀了,我只是听闻他最近一直留恋在欢楼,听曲子”,拔烈兰说道。
“直勒楉,这么说是你的哥哥”,刘醇好奇。
“哼,他的母亲不过是大金边境的平民女子,被我父亲无意中抢到的,在我们部落里面要不是因为服侍过我父亲,不过是最卑贱的奴隶”,直勒荣泽一边说,一边脸色难看。
“她要不是给我父亲生了一个儿子,恐怕就连个帐篷都没有的睡”,直勒荣泽继续说道。
直勒荣泽说着说着,完全没有看到刘醇脸色变化。
等直勒荣泽意识到了,才有点后悔。
“刘醇,我不是说你”,直勒荣泽说。
“公主,在你们东胡人眼中,我金人女子就这么卑贱,可以被你们随便欺负”,刘醇看不出生气来,不过语气确实冰冷。
刘醇其实早就知道此事,其实不光东胡人这么做,抓到大金人当奴隶用,在大金也有不少东胡人,奚人在权贵府邸里面,当歌舞伎,甚至奴隶使用,还有不少西域美人当奴隶。
可听到直勒荣泽用这样不屑的语气,这样说,刘醇就是不愿意听。
可能就是因为常年在桐关,对抗东胡,奚人,让刘醇和东胡人,注定看不顺眼。
“拔烈兰将军,我毕竟是金人,一直跟着你们东胡人,恐怕不妥当,今天宫宴你们送礼也送出去,估计之后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手相助的了,也是时候道别了”,刘醇微微一笑说道。
之前刘醇不过因为一些好奇,加上的确认识直勒荣泽和拔烈兰才愿意陪同入宫,不过现在的确是时候分开了。
拔烈兰点点头,“公子,援手之情,东胡会始终记得”。
刘醇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刘醇,直勒荣泽仿佛还有些依恋,不想让刘醇离开。
可惜刘醇没有在看直勒荣泽一眼。
“公主,刘醇毕竟是大金人”,拔烈兰说道。
“我们这一次来大金担负的任务,可不简单,这上京城里面更多波折,刘醇和我们分开也是好事,最起码不会连累刘醇”,拔烈兰说。
直勒荣泽原本还失落的眉眼,瞬间锋利起来。
拔烈兰将军说的是,“阿楉在哪里,我要见他,最近他一直单独行动,总该有收获了”,直勒荣泽此时的样子哪还有在刘醇面前的半点样子,只有东胡王子该有的锋利果决。
刘醇没有直接返回左府,现在时候还在。
不如去一趟凝碧欢楼。
凝碧欢楼,刘醇没想到养筌也在。
这位养公子还在给凝碧欢楼的姐妹们画像。
养筌自然没有意识到刘醇的靠近,只是沉浸在画作当中不能自拔。
刘醇站在养筌身后,看着养筌的画作,不得不说,养公子不愧是国子监的学生。
这画美人当真入木三分。
刘醇还在看养筌的画,养筌却意识到身后站着人,下意识回头看一眼。
刘兄,是你,养筌嘴角含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