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被偷了?”
「老板,霍先生的画失窃,无法判断盗窃者,已报警。」
正在上课的姚新麒看到消息惊讶到惊呼一声。
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他忙道歉,起身离开,到教室外面去打电话。
这条消息实在令人惊讶,先不说他的画廊装了一百多个监控,做到了一画一镜,怎么会找不到小偷?
就说霍峄城那幅画,白送都不要,还嫌占地方,怎么会有人偷呢?
电话很快被接起,姚新麒直接问道:“说一下,什么情况?”
“老板,是这样的,画被盗时,店里除我们之外没有其他客人,且查看监控之后发现,霍先生的画是凭空消失的。直到现在,只有一位穿着橙色衣服的先生靠近过那幅画,但画是在其离开画廊后突然消失的。”
画在没有任何人靠近的情况下凭空消失……
“你在拍电影吗?”姚新麒疑惑道,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是,老板,我真的没有说谎。监控里……”通话那端的人明显慌张起来。
“监控可能出现问题。你们四个呢?确定没有看到奇怪的人?”
监控其实很好操控,入侵系统替换片段即可,但要在全封闭的室内当着四个活人的面偷走那么大一幅画,实属难事。
姚新麒不得不怀疑,这四个员工。
“没有,老板。我一直站在门口迎客,他们三个在里面,各个方位都能看见,那幅画是真的在店里没有人的时候失窃的!”通话那头的人保证道。
姚新麒冷笑:“各个方位都能看见?那有没有看见画是怎么消失的?”
“这,这……”那端静默一瞬,换了另一个来回话,“老板,当时是我负责那片区域的,我真的是全程盯着的!但就是当时不知怎的,就像是眼前一花,然后再凝神去看的时候,好端端摆在那的画就不见了!老板,我真的一直盯着的!”
“我马上过来。”姚新麒看眼手表,“我从店里离开还不到一个小时,你们就让那幅画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我会联系人来检查监控,到时候我们和警察同志一起看吧!”
话,听来听去都像是监守自盗,还编了一个不怎么靠谱的理由。
只等找到证据,再好好问问这四个人。
姚新麒在手机上点几下,发消息叫霍峄城出来。
这幅画本来就是霍峄城放在他画廊里找人的,卖不卖钱其实无所谓,主要是找到想要这幅画的人。
而现在,似乎出现了一个可能没钱但又实在想得到所以采取了非合法手段获取的人,怎能不叫上霍峄城去看看究竟是谁呢?
等霍峄城出来的功夫,姚新麒又叫了家里的监控员先到画廊检查监控录像。
没一会霍峄城出来了,两人又一同朝着画廊去。
路上,霍峄城才听姚新麒讲了事情大概。
这事虽然离谱,但霍峄城与姚新麒的想法并不同。
他知道一些这个世界藏在常人身后的隐秘。
但他不会说给姚新麒听,因为怪力乱神的说法在这个世界不是主流行。
而且,信了这些不一定是好事。
画廊虽距学校不远,但两人到的时候,警察已经调取完监控,正在收集现场证据。
警察查证,其余人也不再方便入内,霍峄城和姚新麒两人一到就和其他人一起去了局里。
监控系统找不到被人入侵的痕迹,监控画面也并未被人修改,找不出证据证明四个员工所说为假。
但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不像真的。
霍峄城仔细再看一遍监控。
总共不过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这么多人一起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但这一次,霍峄城看出了古怪。
身着橙色衣服的男人离开后十分钟,监控画面错乱了一瞬。
就像影像消失后,又快速重现,速度奇快,难以察觉。
但是当霍峄城说出这个发现后,却没人响应,所有人都说是他看错了,画面没有任何问题。
包括电子信息方面的专家,也找不到霍峄城所说的那个点。
仿佛这一切,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见。
根据监控视频显示,从画被放在架上到画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只有人靠近触碰过这幅画,那便是那位身着橙色衣服的男子苏折。
无奈,警方只能向霍峄城和姚新麒承诺会其进行询问。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没什么用,无论怎样推敲,这幅画的丢失都和那人扯不上什么关系。
不过是靠近画欣赏一番罢了。
几人离开后,坐在电脑前的的警察又将霍峄城指出的那一小段看了又看,然后转头问其他人:
“这个案子应该是和那些东西有关,移交给特局吧,叫他们派人下来办。”
“是!”
那个穿一身鲜亮橙色的男人根本没有身份,就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但他们作为警察,不能对普通人民说这些。
霍峄城和姚新麒又回到店里,两人再看监控原视频。
霍峄城依旧能够看见那瞬间的画面错乱,但姚新麒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在他和其他人眼中,监控画面没有任何异常。
两人又换了三台电脑,依旧如此。
到了现在,姚新麒也不怀疑霍峄城看花眼了,他心里明白霍峄城这个人不会乱说话更不会耍人玩。
他沉思片刻,道:“莫非,我们真的遇上那种事了?你的画被非人类偷走了!”
霍峄城已经能够确认,是。
但他见过,姚新麒却没见过,活了二十年的唯物主义者,不会轻易相信的。
这些东西,在接触后就会有感应,会有越来越多的,蜂拥而来。
所以,为了不让姚新麒沾染上,还是别让他知道的好。
“怎么会,可能只是我眼花了。而且,就算是非人类的东西,会看上我的画吗?”
一句话,让姚新麒笑了一下,也不再抓着这个话题不放。
如果霍峄城早知道自己妈妈的骨灰会被这些东西看上,他就不会做成画放在姚新麒这了。
霍峄城起初还以为自己爹巴结的人,没成想竟是这些东西。
下午没课,他带着拷贝的视频回了自己家。
霍峄城回家的路会经过戚满的风铃小店,但不是从正门经过,而是从小店所在的小巷口经过。
在巷口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小店的门。
霍峄城就是在这里,看见戚满的。
当时临近黄昏,戚满正好送了一位客人出来,手拂过被带动的风铃让它安静下来。
沉静冷然,肤白貌美。
霍峄城这个颜控可耻地对他一见钟情了。
而后每一次开车经过这里,他都会侧头看一下小店的位置。
这一次他经过,依然习惯性地侧头去看,即使他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老板要离开一段时间,小店不会开门。
但谁知他这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亮橙色衣服的男人。
他正趴在小店门前,透过紧闭门间的一条小缝朝里看。
这极重的偷感和标志般的衣服颜色,让霍峄城心头一紧。
他忙在路边停好车冲过去,却之间店门好好关着,而那亮橙色的男人早已不见。
就这么几秒钟,这人怎么跑得这么快?
他又顺着小巷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依旧什么也没找到,只能无功而返。
熟不知,他虽垂头丧气,但已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红棕色的身影从墙壁间的缝隙中探出头来,凝望他离开的背影。
回家的霍峄城也没再看监控视频,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此时实在撑不住了。
一直睡到晚上十点,无梦,十分快乐。
直到,他隐约听见婴儿的哭叫声。
是哪家孩子,半夜叫得这么惨?
因为声音实在有点大,还无法判断是从哪传来的,于是他只能开了门到外面去瞧瞧。
因在古镇边上,房屋比较老,周围也很是冷清,夜里远没有古镇里的繁华热闹。
外面没有人,也没有其他人因受到婴儿哭叫声打扰而出来。
只有霍峄城一个人站在冷冷夜风里。
这时,婴儿哭声开始变得忽大忽小,忽远忽近。
像风吹管道的声音,也像怨鬼的哭嚎声。
霍峄城不由打了个冷颤,慌慌张张地回了家里。
他缩回被子里时还在心中肯定自己:果然,遇上了一个,其他的就蜂拥而至了。
但他之前只是个旁观者,这一次身在局中,有点为自己担忧了。
第二天出门,霍峄城一脚踩上一个有厚度的东西。
原来是门口被人放了一只死老鼠,还挺大只的,都硬了。
死老鼠旁边还被盖上了一只血淋淋的猫爪印。
梅花爪印十分清晰,但有点太小了。
以霍峄城这么多年关于猫的经验来判断,这只猫还没门口的死老鼠大。
只是一只小小幼猫,虽然声音符合了昨晚的凄厉叫声,但体型不够格抓这么大一只老鼠。
所以,做这件事的人是什么意思呢?
霍峄城收回踏出门的一只脚,又返回去查了监控。
是的,他在家门口和家里都装了监控。
然后,结果与之前十分一致的,这只死老鼠和猫爪印是凭空出现的,和画丢失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