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在阿昌家,免费吃着官家的失夫抚恤菜,阿昌给他变着花样吃家乡菜,天天好吃好喝,无聊就看书院的书和发呆休息,过着幸福的日子,人都胖了。唯一就是阿昌会让他给“孩子”喂奶让他很尴尬,只能假装拉开衣服喂一下。
有一些产夫听说是能喂奶的,有的不能,要看体质。有些产夫可能偏女体就有喂奶的可能,但需要孩子长期反复刺激才会有奶水,听说开奶也很疼,有的甚至反复被咬破都不能有奶水,白白吃苦。龙儿想想也又原谅了桑子默一点。想想自己是吃不了这个苦。
他不知道的是,家里桑子默都快和这个阿昌这样急疯了。
一开始,龙儿跑出去,桑子默是有侥幸心理的。龙儿素有心病,跑不快的,就算躲起来,也很快会回来,他一个人能去哪里?他以为家丁和溪菲出去就能把他捞回家。
到天黑众人回报没找到,他就急了!一把提着琉璃灯一起在外面找他……
没想到所有十几个家丁和溪菲和他一起找了一夜没睡,琉璃灯照遍整个镇子都没有找到。
他们第二天天没亮就赶去学校了。他以为龙儿一夜走回学校找桑佑西了。桑子默又抱着侥幸心理笃定龙儿跑回来找他儿子了。
桑佑西看到父亲风尘扑扑,披风下摆都是尘土,还提着早就熄灭的琉璃灯,溪菲也是披风下摆都脏了,神色紧张。
“……爹,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人呢?”
“啥?”
“别装,我知道他在这,把人给我交出来!”桑子默怒道。
“你说什么啊?发生什么了到底?”桑佑西问。
“哎呀,大少爷,我们都找了一夜了,都累了,你就告诉我们,龙儿在哪,大家好放心,不用帮他瞒了,我们都知道,”溪菲走上去跟他说。
桑佑西感觉到了,是龙儿出事了,他推开溪菲,一个箭步上前,拉住桑子默的披风领子,说:“你对他怎么了?怎么把他弄丢的?他这个病一夜在外面,你是要他命?”
桑子默听了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他仍旧不愿意相信,他掰开桑佑西的手,推开他,往他房间里到处找,看看这一眼就能望穿的房间,他甚至拉开了衣柜。
“够了!还不告诉我是哪里弄丢的,我也分头去找!”桑佑西大声说。
桑子默走到他面前,语气柔和了许多,无助地问:“西儿,他真的不在?他没来过?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若是没来过,他……”
他一定是出事了……
桑子默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倒下,溪菲和桑佑西扶住他,两人坐马车送他回家。
一路无话,桑子默只是闭着眼睛休息。他需要休息一会,才能集中精神,想想龙儿会发生什么,他该怎么去找。
后来的那几天,他们集中打听附近有没有人落水或者医馆有没有对陌生人的救治,溪菲甚至派人偷偷打听义庄有没有没人认领的尸体……又过了几天,他们甚至打听有没有贩卖过娇小的人口。而龙儿的下落仍旧石沉大海。
唯一的希望是龙儿徽州的家乡,他很有可能和他们错过回家了。
那时龙儿已经杳无音信十五天了。
桑子默决定亲自去徽州!
“我们派人过去打听就好了,你去了龙儿避而不见,你也问不出,”溪菲说。
“你说得对,我们找个面生的一起去,让他先去拜访,打探出来龙儿在家,我再进去亲自接,我要跟她娘顺便把日子定了,”桑子默痴痴地说。
“定……什么?”溪菲问。
桑子默痴痴笑了笑,说:“他肚子里都有孩子了,这不给他生米煮成熟饭了,自然是把婚事定了。我们这到时得好好装点下,不,是翻新,我们好二十年没翻新房子了。他家是徽州巨擘,红顶之家,我们也不能小气了。这样,你别去了,你去请人画个图纸,我们把东厢好好翻新一下做婚房。”
“这……”溪菲觉得龙儿一个人那么远从千湖回徽州的机会微乎其微……他一定是走出附近没多久就出事了。但是桑子默不愿意承认!
“不,你还是和我去吧,他喜欢你,他听你的,你到时帮我美言几句,把他劝回来。婚房图纸的事我交给别人办,”
溪菲看着桑子默,觉得他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