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子默和龙儿回到大宅,桑子默是把他打横抱进去的,昨晚他们在船上有点激烈,他们又很久没有那个了,桑子默失了轻重,龙儿有点出血,但是不严重。桑子默也心疼死了。
龙儿就环抱着他的肩膀。
溪菲在走廊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一点不是滋味。因为先生前不久还这样在同一条走廊抱过自己。但是他马上调整心态,毕竟几十年前最初是因为自己不能接受自己中蛊失常而对桑子默拒之千里,不然他们早就儿女成群了。既然是自己的问题,怎么能怪先生爱上别人,况且小公子又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自己是长生者,小公子如果真的活不过十六岁,自己还跟没有一年命的人计较,真的是太小心眼了。当务之急是在有限的时间里让桑子默和龙儿尽情相爱不枉此生。
溪菲自嘲地笑笑就跟过去。
桑子默把龙儿放床上,龙儿碰到伤处嘶了一下……溪菲抿嘴,其实自己因为那个发簪坚硬也痛着……
溪菲帮桑子默脱披风挂好,桑子默说:“我自己来,你去做饭然后传饭吧,小家伙饿坏了。他挑食,别院的厨艺也不喜欢,就喜欢你做的。”
龙儿对他吐舌头做鬼脸。
本以为就可以这样幸福下去,没想到过了没两天,出了大事,
龙儿虽然看着少不更事,但是他每天的日子算得很清楚,他离十六岁只有十个月不到了。
人说怀胎十月,就算十六岁死没那么准,再不怀上,自己恐怕真的就这样彻底消失不留痕迹。他真的非常想要给桑子默生孩子。他喜欢桑子默,他不想自己什么都不留下。
他记得他翻过陈师傅的书,里面有催情香的资料。
他分开几天让佩儿去买不同原料,然后配成一款香。他家是做生意的,其中一门生意是制香。他从小就会做线香。
桑子默只当他无聊在玩制香。怎料那晚这香点起来之后他觉得异样……
帮溪菲处理了七八十年每个月一次的情蛊,他对异常动情这件事太熟悉不过了!
“龙儿!你……你对我……”
龙儿自己也是暴露在同一个空间里,来不及争执,两人已经情绪拉满,身不由己……
那晚龙儿一直在那样叫,溪菲听了脸红心跳……
到了第二天清早。房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和激烈的争吵。溪菲又吓到了,连忙草草穿好衣服披上披风赶过去……
“你现在无法无天了!你竟然对我下迷烟?是我太宠你了对吧?我告诉你,褚橴龓,你必须给我喝避子汤,”桑子默衣衫不整用手指着床上的龙儿说。
“这是怎么了?”溪菲道。
“你给我去煮避子汤,越快越好,越浓越好!”桑子默对溪菲大声说。
“我不喝!我死也不会喝的,我就想要孩子,有什么错?”龙儿大声说。
“你不喝也得喝!由不得你!我跟你说过几百次了,要不要孩子这件事,我做主!你竟然设计我?”桑子默怒吼。
“先生,你别这样,小公子身体不好,你这样大声说话吓到他了,”溪菲给他拍背顺气。
桑子默一把推开他,说:“他身体不好?我看他是活腻了!搞这一出来气我。你还愣着干什么?你爹说过,避子这件事拖久了就不灵了,赶紧去煮,别在这傻站着。”
“是!我是活腻了!我还有九个多月命了,我要是再不生,我就永远不可能和你有孩子了!”说完龙儿哇地就哭了。
溪菲心疼死了,就推了一把桑子默说:“别吵了,你先出去,你先出去,我劝着。”
溪菲就过去坐下,龙儿就抱着她哇哇哭……桑子默气死了快要爆血管了,就松了松领口,出去门外透气。
“要不要吃药?有没有不舒服?”溪菲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昨晚吃过了……姐姐,你说,我想要和喜欢的人有孩子,有什么错……”
“你没错,没错,他只是关心你身体,你冷热交替和太激动惊吓都可能诱发发病,怀孩子了万一身子吃不消呢,岂不是更危险?就算怀着没事,生的时候呢?自古男子生子不是开玩笑的,是要神佛面前自愿赌命的,正常人都生死五五开呢,你的病不更是增加危险吗?他也是关心你,”溪菲说。
“姐姐,我肯定是活不长了,自从上次溺水之后,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自己知道,我想,给他留个念想……”
“别这么说,你真傻,你应该想着怎么吃药治疗延续生命,而不是给他留种……”
“可我喜欢他啊……”龙儿哭更大声了。溪菲听了很感动,龙儿比他爱桑子默一百倍,自己真的比不上他。
溪菲看劝不好了越说越乱,就扶他睡下,说自己出去看看桑子默。
桑子默这时不在院子里,书房门开着,溪菲进去,看到桑子默在穿罩衫,就过去帮忙给他扣扣子……
桑子默一把甩开他的手,说:“说了几次了,我自己来,你能不能避忌点!我让你去煮避子汤的,就你经常喝那个,家里不是还有吗?你过来我这边做什么?”即便陈师傅不在了,溪菲还是为了保险起见每个月都在喝陈师傅给他特调的没那么伤身的避子汤方子。
“这……这就一次,兴许不一定怀上,你何必那么动气,他是怕自己不好了才出此下策……”
“你让我赌运气?他如果怀上了呢?他这个病,光是害喜得厉害就牵动发作了呢?你是不是要看到一尸两命才高兴?”桑子默怒道。“就算他运气好不害喜的紧,那生的时候呢?怎么生?你说他怎么生?他身子骨和阿钦一模一样的小,你让他怎么生?我告诉你他不可以怀孕!”
“可是他真的很想要孩子,要不,要不,要不我还是劝劝他喝药,可他喜欢孩子,我给你生,你就说领养的,然后给他养,叫他爹……”
桑子默不可思议地看着溪菲,步步紧逼,说:“好啊,好啊!我怎么忘了,你不单单只是陈师傅的孩子,你更是门主的孩子!你现在是乘他病弱你想上位是吧?我告诉你,你现在情蛊已解,只要他在一天,我不会再碰你!你别在这给我添乱!莫名其妙!”
桑子默撞开溪菲就走了,自己去煮避子汤。
溪菲红着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口不择言。他也是太乱了才乱说的,其实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