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经不记得是怎么被抱回房间。他最后几乎半昏迷过去,因为体质孱弱,受不起这种激烈,很快到了极致,在极致时桑子默担心他发病,硬是给他塞了一颗药,又继续下去,少年从没有这么虚过,一时狼狈异常。不过最后桑子默没有让他受孕而是及时抽身。
等他醒来的时候,依旧是看到桑子默握住他的脚给他暖脚,靠在床头睡着。
“醒了?”
“嗯,谁抱我回来的?师兄呢?”
“他走了……”
“是……他抱我回来的吗?他给我换的衣服?”
“嗯……”桑子默不置可否,说:“我给你传饭,饿了吧?”
很快,两人又恢复到一个无聊至极养病,一个没日没夜翻阅医术找线索,却又有某种心照不宣的暧昧。
可是桑佑西却没有再回家。
不久,离龙儿十五岁生日很近了。大夫们都说他活不过十六岁,他不想错过倒数第二个生日,便提出要回学校找桑佑西。
桑子默断然拒绝,说他不必再回校,甚至已经注销了他的学籍。龙儿睁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个先生竟然如此自作主张和霸道,试图操控他所剩无几的人生。
一天,乘桑子默外出求药不在家,龙儿便辞别溪菲说要去学校找桑佑西。
溪菲不放心,也潜意识不想桑子默再占有龙儿,只得备好车马跟她一起去。
车上,龙儿问:“姐姐,那天,就是重阳那日,你有见过我师兄吗?”
“嗯……”溪菲也只能不置可否。那天,她目击了桑子默霸占龙儿的全过程。
“他话也没和我讲,他也不回家了……”
“你也别太着急。一会见到他,你两好好说,”
龙儿披着宝蓝色云锦织就的华丽披风,领口镶嵌蓝宝石。这披风是桑子默在他十四岁生日送他的。到了学堂,他下了马车,迫不及待地去找他心心念念的师兄,直接推开门,却发现桑佑西正半搂着一个俊秀学长在写字,那个学长身上也披着几乎同款的披风,只不过是浅蓝色……
桑佑西先是惊讶,叹了口气,突然露出一副破罐破摔的表情,说:“门也不敲,月余不见,你是越发没规矩了。”
“你们在做什么?”龙儿悲愤问。就像那天桑佑西看到龙儿和桑子默行其好事那么悲愤。
“写字啊,你眼睛也不好使了吗?”桑佑西示意身旁的美男先出去。
龙儿也不管别人,和那人擦肩而过,只是走近桑佑西,说:“我,我还三日就十五岁了。你不回来吗?我想和你一起过生辰。”
“你过生辰,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知道为什么!”桑佑西狠狠道。
“我不知道!你说给我听!”
“你最好自己出去。别弄脏了我的地板!”
这时溪菲听了叹了口气,因为她知道真相,她帮不了龙儿。
桑佑西指着她对龙儿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不劝架?”
龙儿只是摇头,眼泪在眼眶打转。
“因为那天,我看到她了,她在我对角的屋檐下,和我一样看到龌龊的一幕……”
“好了别说了,”溪菲哀求说。
“我以为是你,我真的……希望是你!”龙儿眼泪啪嗒掉下来,说。心里的种种猜测被证实。
桑佑西听了恼羞成怒,甩手给他一个嘴巴,吼道:“闭嘴!”
龙儿被打蒙了,倒在书桌上。耳鸣心悸,捧着心口就发病了,颤颤巍巍地伸手去项链药囊拿药吃,嘴角的血就流下来。
“你怎么能打他?他是病人,况且他不是主动的!”
“你那个角度是看不到他陶醉的表情吗?他不主动?他是蠢还是坏?那么大动静的事儿,会认不出枕边人?”桑佑西怒道。
“我没有!”龙儿喊道,他那天是处于无意识状态。自己不知道自己身体本能的反应是那么强烈。
“够了!”门被猛然推开,桑子默回家没看到龙儿和溪菲就猜到了,一路赶了过来。“就是我做的!我喜欢他!如何?”他走过去蹲下身。查看龙儿伤势和病情,把他搂在自己怀里,说:“那日他在躺椅上睡着了,我情难自禁,用发带蒙了他的眼睛,我从始至终未发一言,你我体型相当,我也没有蓄须,他睡得迷糊,一直以为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我喜欢他!我带他回家是要和他成亲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龙儿吃了药但是很虚弱,因为情绪激动,在桑子默怀里发抖,像极了当年难产大出血浑身发抖的阿钦。桑子默把他打横抱起往外走,说:“我无话可说。他是我的人。”
马车上,龙儿紧紧抓着桑子默的肩膀,人贴在他胸前,只是发抖。
“没事了,没事了,你受委屈了,我是真心爱你,我会对你负责。你不用自责,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桑子默紧紧抱着他,下巴贴着他的额头摩挲,说。
龙儿流下一行清泪,说:“我快十五岁了,我不是孩子,我难道会分不出来……自己的枕边人是谁吗?我也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