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指挥官 第18章 文盲以及爱八卦的外星人

看着裴向泽的神情从一脸茫然再到面现古怪，原本只是单纯的告诉对方这本笔记里写的内容的元鸿烨，突然福灵心智：“去岁那天降玄火与你有关？”

裴向泽：这人咋就这么聪明呢，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最终，裴向泽还是承认道：“去岁你们看见的那天火确实是我的飞船。”

“但是蔡厚德没有找到你，找到的是其它的东西亦或者是人？”元鸿烨若有所思。

顿了顿，他突然转移话题：“所以说，你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妖怪？”

话题转换得有点突然，裴向泽怔了怔，哑然失笑道：“你说是就是吧……”

元鸿烨：这人没有否认……

好在没多久，钱文乐就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钱文乐对元鸿烨拱手作揖道：“王爷，人带来了，这位是西永坊坊主孙文，这位是我司那日夜巡的田爽，田班头。”

他指着身后一个干瘦老头，与一个中年汉子道 。

那干瘦老头正是西永坊坊主，而中年汉子则是巡检司的班头。

那西永坊主孙文听闻是摄政王要问话，一路上都在想自己最近有没有犯事，想来想去，他还真想到了，待到了元鸿烨跟前，已然是面色苍白，一副随时都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等钱文乐刚介绍完，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小的西永坊坊主孙文，参见摄政王殿下。”

说完，直接梆梆梆地嗑了三个响头，听得裴向泽都替他感到痛。

“起来回话吧。”元鸿烨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这与他平时在裴向泽面前表现出来的态度大相径庭，这才是大夏朝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应有的表现。

“谢王爷。”孙文听不出元鸿烨声音中的喜怒之色，只得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

“九月二十三那天你在干嘛？”元鸿烨手里拿着蔡主薄的那份笔记翻看着，他希望能得到一点更多的线索 ，同时一边随口问道。

孙文心一沉，九月二十三，那不正是……

他的心咯噔了下，嗫嚅了半天都没开口，这异常的沉默令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原本站起身的孙文见状，腿一软，又跪了下去，没经过思索的语言直接脱口而出：“王爷饶命，小的那晚与妻舅去翠香楼喝酒去了。”

“你没在坊门处？”元鸿烨翻页的手一顿，抬眼看向了这位坊主。

大夏朝有规定，各坊坊主对自己所在的坊楼付有监管的义务和责任，任职期间没有特殊情况，都不得擅自离开，尤其是在酉时与戌时之间。

酉时初开始击鼓，每一刻钟击一次，待到戌时，四坊门同时关闭，此时还滞留在外的人，将会被巡检司抓捕回牢房进行审问。

而在这段时间范围内，坊主是一步都不能坊门处的，明明知道有这规定，这名叫孙文的坊主却还敢擅离职守……

孙文不敢狡辩，只是连连嗑头求饶。

但是包括裴向泽在内的所有人，都对他的求饶无动于衷，甚至在裴向泽看来，这样的人如果是他的属下，早已被自己亲手送上了军事法庭。

擅离职守，军中大忌。

“所以，你并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元鸿烨问道。

“小人……”孙文知道自己完了，但他依旧绞尽脑汁地回想着那日的细枝末节，试图将功赎罪，不至于祸及妻儿。

终于，他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

“小人，小人想起来了！”孙文在地上爬行了两步，带着希翼的眼睛看向元鸿烨，“小人与妻舅从翠香楼分开，在回坊门处路过一个小巷子，听见里面有犬吠之声，那附近都是百姓居所，当时小的怕有人翻墙行窃，于是就进去察看。”

“你看到了什么？”裴向泽好奇地问他。

孙文看了眼这俊俏的小郎君，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见他能与摄政王同行，就知道其来历不斐，于是老老实实地道

“小的进了巷子，看见里面有一条狗的尸体，那狗的喉咙被咬破了，还在挣扎，血流了一地。”

孙文想起自己当时看见的恐怖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狗死得老惨了。

元鸿烨撩起眼睑看他：“只是野狗打架，有什么好奇怪的。”

“王爷，野狗打架小的是见过的，但那喉咙的撕咬伤明显不是野狗造成的，那咬合力……”孙文抖了抖，“那狗的头都被咬断了，只有一层皮还连着。”

这下，连那田爽都沉不住气了，直接开骂：“好你个老孙头，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出了这种事居然不报巡检司，这万一 要是什么大型野兽跑进城伤了人，我看你怎么收拾后果！”

孙文哭丧着脸：”田班头，我知道错了，这渎职之罪是我罪有应得，只求看在我妻儿无辜的份上饶过他们。”

田爽冷哼一声：“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等两人说完话，裴向泽才问孙文：“那狗的尸体呢？”

孙文道：“小的害怕，就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巷子，之后就回了坊门处。”

裴向泽：“……”

看着青年略显无语的表情，元鸿烨皱了皱眉头，问田爽：“五日前是你的夜班，可有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田爽抱拳回道：“小的在巡逻期间并未见过什么可疑人物，不过现在听老孙头这么一说，倒是回想起来，那晚的西永坊似乎狗叫得都特别厉害……”

线索到这里似乎是断了，元鸿烨问裴向泽还有什么想问的，青年想了想，最后问了那狗的尸体发现的巷子，就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元鸿烨挥了挥手，示意钱文乐让人把孙文押下去，等待他的自有那大夏朝律法去审判，至于田爽……

裴向泽表示，钱大人公务繁忙，可以让这位田班头暂代他的位置当向导。

钱文乐：……我不忙，真的一点都不忙！

可惜这话他是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狠狠地宛了田爽一眼。

田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叫我当向导，但看着自家上司吃瘪的模样，还是挺爽的。

钱文乐一脸沮丧地走了，留下了田爽，一朝得到王爷的赏识，田爽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起来了，只觉得精神抖擞，恨不得立即能够提刀上阵，为王爷冲锋陷阵。

“王爷，你有什么事都尽管吩咐，下官保证完成任务。”田爽挺了挺自己的胸脯，暗示自己很能打，比他那个上司武力强多了。

然而，当他听到自己的第一个任务时，觉得一定是耳朵被堵了，所以听错了。

“想办法找到那只狗的尸体？？”田爽一脸的怀疑人生。

裴向泽点点头，嗯了一声，他的飞船上有一套能检测基因的仪器，最初是为了鉴别那些卡尔伊人，但是战争结束后他还没来得及还回军部，就掉到了这个星球。

虽然智脑阿图还在沉睡中，导致仪器没法全面开启，但只是检测一下DNA的序列还是可以的。

只要找到那只狗的尸体，从伤口处提取出残余唾液的DNA就能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了。

而且军部所用的仪器，那必定是比民用的好得多，就算那狗只剩个骨架子，都能检测出来。

其实，之前听了叙述，裴向泽已经**不离十地猜到肯定是之前与费里曼船长他们一起掉下来的那群星盗残余。

至于为什么不是红胡子，裴向泽记得清清楚楚，他在飞船上亲眼看见那团火光飞向了南边……

“这，找狗呀……”田爽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又偷偷瞄了眼摄政王，结果发现对方无动于衷，似乎是默认了这小郎君的行为。

罢了罢了，田爽一咬牙一跺脚，行，不就是找狗的尸体吗！他连人的尸体都找过，还找不到区区一条狗，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会把那灰烬给带到王爷的面前！

不提田爽回去后怎么安排手下去找那条狗的残尸，这边元鸿烨见事情已经交待下去，再待在这儿也于事无补，干脆就与裴向泽打道回府。

“你夫君的笔记我先带走了，事毕后自会归还。”临走时，元鸿烨还特意叫来蔡娘子母女俩。

其实作为摄政王，他完全没必要有此一举，直接拿走就行，但不知为何却突然觉得这种行为青年应该不甚赞同，因此才知会了一声。

裴向泽吃了文盲的亏，看不懂那笔记，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元鸿烨身后，待出门上了马车，才迫不及待地问道：“那笔记上还写了什么？”

元鸿烨把笔记丢到他面前：”自己看。”

裴向泽：“……”

这人是故意的吧，明知道自己看不懂！

他深吸一口气，正想吐槽，却突闻窗外飘来一阵异常勾人的香味。

裴向泽：！！！这是什么味道 ，好香！

指挥官大人发誓，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闻见过如此诱人的香气。

原本想吐槽的话全都咽了回去，裴向泽掀开马车的窗帘，想看看那香味是从何处飘过来的。

“你干嘛？”发现了对方的举动，元鸿烨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闻着好香，那是什么？”裴向泽的脑袋还探在外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酒楼前挂着的一排排色泽诱人的烤鸭。

“你没吃过烤鸭……，啧，算了，一个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妖怪又能知道什么。”

日常风评被害的裴向泽：“……”

元鸿烨嘴里说着嫌弃的话，但实际行动却不是这样，他用指节轻轻叩了几下马车车壁 ，外面就传来车夫恭敬的声音：“王爷有何吩咐？”

“去翠香楼。”元鸿烨道 ，刚才青年一直看着的那酒楼，正是那孙文与他妻舅喝酒的地方。

而翠香楼的烤鸭，可是京城一绝。

车夫虽然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多言，只是调转了车头，重新回到裴向泽刚刚看见的那酒楼前。

这样一辆奢华的马车在路上行走，早已引起了周遭商贩的注意，只是慑于贵人的威严，没有谁敢上前去兜售自己的物货。

直到看见那马车在翠香楼大门前停住 ，这才纷纷扼腕离开，因此也没注意到马车上载的竟是两位如此俊郎的青年，那原本笑嘻嘻上前的小伙计见状都愣了愣。

但随即，专业的素养让他立即回了神。

“二位客官，楼上雅座刚巧收拾出来，小的这就带二位上去。”放在往常，小伙计绝对会问上一句客官坐大厅还是雅座 ，但今天他却是没有说，直觉告诉他，这两位就不是坐大厅的主儿。

果然 ，领头的那俊郎青年闻言，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小伙计忍不住暗暗自我奖励了一番。

二楼的雅座邻街，推开窗户就能看见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这样一边用餐一边欣赏街景，也是大夏朝的文人们最喜欢的一件事儿。

元鸿烨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裴向泽吃高兴，因此刚一落座，直接就点了一只裴向泽心心念念的烤鸭，然后是六道冷盘，再加上翠香楼比较出名的其它招牌菜。

尽管裴向泽一直在那里念叨多了多了，他们吃不完，但青年弯起的嘴角，却是再再向元鸿烨述说着他是有多高兴。

“没事，府里人多，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去给他们。”

“唉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裴向泽嘴里说着不好意思，手上的动作却不慢，在烤鸭端上来后，直接就撕了条鸭腿……

唔，这味道果然与他想像中的一般美味，呜 ，这星球看起来还是有可取之处嘛。

元鸿烨不重口腹之欲，在青年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 ，也只是随意地夹了点菜，就不再动筷了。

就在两人用餐时，忽听得隔壁传来小伙计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几个男子相互寒喧恭维的声音，看样子是来了新客人。

原本裴向泽对此并不为意，但他吃着吃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称呼从隔壁飘来。

有人在说，摄政王。

正在啃鸭肉的手一顿，裴向泽下意识地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却见他一副无波无澜的表情，仿佛根本就没听见。

但是裴向泽知道 ，依男人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只是不在乎而已。

他们在说你呢，裴向泽用口型无声地对元鸿烨道 。

元鸿烨淡定地撇了他一眼。

裴向泽：……行，当我没问。

隔壁的高谈阔论还在继续，而且嗓门也变得越来越大，听起来似乎是两拔人为了什么事而成了争执 。

裴向泽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吃食，好奇地坚起耳朵偷听起来。

元鸿烨：“……”

居然还是个喜欢八卦的妖怪。

突然 ，隔壁传来砰的一声，似乎是有人拍案而起，紧接着就是一个怒火中烧的声音传来：“摄政王为国为民，岂是尔等口中所言之人，夏兄慎言。”

那人刚说完，就听见另一个尖细的嗓音讥讽道 ：“高大强，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充好人，我可记得自从你那大伯父高岷被摄政王下狱后，你们家的家境就一落千丈，现在穷得饭都快要吃不起了，还在这里替某人摇旗呐喊，不怕你那进了棺材的祖父气得从坟里又爬出来。”

“你在这里为他歌功颂德，也没见他与你多少好处，估计连你这个人都忘了吧。”

话音未落，裴向泽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那名叫高大强的人似乎不擅言词，闻言在那里结结巴巴了半天，愣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与他同来的伙伴看不下，也纷纷开口骂了回去。

眼看着就要变成全武行，裴向泽都在考虑要不要过去当个和事佬了。

正在这时，隔壁的房门被人打开，似乎又有什么人进去了，紧接着就听见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小弟来晚一步，让褚位久等了，见谅，见谅。”

这人的到来，令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终于缓和了下来。

两边的人马都纷纷起身与他打招呼。

裴向泽的好奇心更甚了，这谁呀，居然一来就能让吵得面红耳赤的双方歇了战意。

然后，他就听见有人拱手喊道 ：“石兄来得不晚，我等也刚刚才到。”

那被称为石兄的人问道：“方才还没进来就听见你们闹哄哄地吵得厉害，是有什么事吗，大家都是国子监同窗，将来也是我大夏朝的栋梁之材，何必如此。”

此人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就变得安静起来，好一会儿，才听见那个姓夏的哼哼道：“我是好心没好报，替他高大强打抱不平，谁知这榆木脑袋却不开窍，居然帮着某人说话。”

只一句，那姓石的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笑着道：“夏兄确实该慎言，夏兄在自己家里畅所欲言没人会说什么，但这里可是京城，而且高兄说的也没错，没有摄政王的殚精竭力，又哪来这天下太平，而且高兄伯父的事，与王爷也并无干系……”

裴向泽越听越觉得有哪里不对，这姓石的言里言外都是对摄政王的夸赞与推崇，但他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忍不住悄声问元鸿烨：“你认识隔壁那些人吗？”

元鸿烨撩了撩眼睑，漫不经心地说道：“高大强，国子监生，明年将下场科举，他的伯父高岷曾任户部侍郎，因贪污国库银两而被下狱，秋后问斩，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夏季，滇省路通使夏元悙的独子，从小被惯坏了，是滇省一霸，去岁被他父亲送来国子监进修，同时希望能让自家儿子在京城里多多扩展人脉，但现在看来，结交的都些酒囊饭袋，也不知他爹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至于那姓石的……”元鸿烨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微妙，“石璟灏，国子监生，年纪轻轻就被国子监祭酒收为了关门弟子，虽喜好交友，却从不影响学业，每每考试都拿上等，又加上本人出手大方，经常帮助监里的穷苦生员，是国子监里公认的谦谦君子。”

“而他的父亲是御史大夫石玉翰。”

啊啊啊，终于有时间更新了，工作太忙了，要忙到月底去了，关键我是跑外勤的，完全没空闲下来码，每天回到酒店都8.9点了

我甚至连写请假条都不知道怎么请，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第二天是个什么情况！〒_〒

还是那句老话，我尽量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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