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 第2章 卧底警.察

我们老板之所以在海内外都叱咤风云的原因在于他老爹，听说是个外国黑.手.党，在美国东岸拿犯罪行动当职业干，干到现在也出名了。老板则是个混血儿，相比之下，他似乎更讨厌自己的母亲。

我其实不能理解，我找母亲有14年，这个数字乍一算让我有些恍惚，我不记得自己刊登选寻人启事和报纸有多久，6岁起我就试着找她，从香港找到大陆。我更讨厌父亲。

也许，父亲说过，也许我以后会当个编辑也说不定，与我女友小青的记者职业也挺般配。可惜我高考失利，现在是个卧底警察，老板还不信任我。父亲这么说，我适合当编辑；父亲又这么做，我高考失利，不过除了他赶走母亲，其余的我一点也不恨他。

警察不好当，尤其是卧底。我其实也很费解自己为什么愿意这样做，而且干到现在，未来也要继续，这很奇怪。在大家的印象里，我好像总是是一个人（呆着），懦弱又胆小的人。

在我生命中，对我影响最大的就是亲人，母亲、父亲……弟弟，我突然意识到就是因为他我才去当警察的，一部分原因也是无路可走啦，我现在还对他抱有一种喜爱、嫉妒、羡慕杂揉而成的情感，至少我们小时候关系不错。

但是现在当了卧底又是为什么？放弃自己的一切，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小时候的我观念截然相反，当时父亲的认可是我唯一追求的事儿，所以才会讨厌优秀的弟弟。不过现在没什么意义了，还是一事无成，如果当个卧底能够带来更大价值的话，我会。

我再一次坚定了自己的选择，问题是现在没有任何进展啊，距离我听到情报那天已经过了三天，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我不禁有些头痛。

“叶先生，老板找你。”

我站起来，被她领着去办公室，这儿是Boss的公司，明面上的，洗白背景后的。最近他好忙，所以等到了现在，我抬眼看墙上的时针，已经11点半了。

引领我的女士在办公室门口停下，示意我推门进去。向她道谢后，我这么做了，也愣住了。

因为我实在想不到，在这么晚的情况下，老板身边还有一位女性。

而且我认识她。

小青。

事实上，她还是我女友，但我早就不想谈下去了。我交过女朋友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在□□没有感情经历和性行为会被嘲笑是嫩雏……当了卧底，我自己也清楚，但没想过老板洗白个背景能白洗到小青的公司，虽然他是留学海归没错。在上任之前，我就对这位空降总裁早有耳闻，多亏了小青的功劳。

“阿贵？你来了，请坐。”

他轻飘飘地指了个座位，可能因为工作的原因，无论他对我的态度如何，我都只道是平常。也不对，如果他不信任我，我真的会伤心。

Boss是个混血，我不喜欢他这种长相，要么白种人要么黄种人，他挤在中间当个杂种是哪样？小青刚刚当上记者时就和我不厌其烦地谈过他，那会儿哪里想明白他背景不干净？

Boss没介绍小青给我，随便吧。他肯定也不记得她和我是什么关系，他不屑于去查一个司机。开玩笑的，其实我祖宗十八代都被看透了。

小青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知道她肯定生气，算来算去我们有半年没联系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被安排坐在我旁边，Boss坐着高高的老板椅。险恶用心。

也没多久，她就不耐烦了。桌上大包小包的也没被拿走，走了。我还是喜欢她，她虽然崇拜高学历的人，但从不会轻易接受这种人——比如Boss——的礼物，我也不建议她收下，我老板生冷不忌什么都想试试，现在更不建议了。

我哼笑，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怎么，你们认识？”

Boss坐上小青的位置。

“对，我们以前是情人关系。”

他若有所思：“啊贵，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是做警察？你一开始找上我就是这么说的。”

“嗯，”我坦然承认，“我半年前是做过警察，不过你也知道，当时闹得轰轰烈烈，被夺枪还被锁在厕所里的那个警察，就是我啊。”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还挺可爱，警察要是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那样黑.帮就是卧底警.察的天下了……

“行了，”Boss突然严肃起来，“四天后，也就是周六，我需要你送我去中环码头，兹事体大，我要亲自和你面谈。”

“那看来这里是不合适了，老板，我送你回去。”

他边说边拿起外套：“走。”

我先乘车去了他家，这条路我不算熟，Boss还一个劲和我攀谈，不会是和小青一起喝酒了吧。

“一群外国白猪还星期天不宜交易，你搞军火走私就别信上帝。”

他暴涨的情绪很快平缓了：“为什么不信耶稣的人还要讲究这些，难道真的觉得干坏事会被惩罚？”

我知道他肯定是不信。

车到了，他炽热的气息倏忽在耳后，我背贴在窗户上，担心他不高兴，一枪给我崩死。他从后座跳到这儿来了，不知道按到哪，背后的窗子收回去，我的脑袋骤然下坠，磕得好痛。

我的灾星啊啊啊！

Boss自顾自下车，我忙去扶他，他又不像醉的样子了。

在那儿我见着了他真正信任的兄弟阿标，他照顾他跟伺候皇帝似的，他不招呼我，我也不会服侍人，就那么干看着。

Boss推开他的手：”先坐。”

我坐在他前面。阿标和他并排坐着。

当晚我不是在他房子里睡的，香港居于全球房价之巅，他居然还能在回国第一时间就搞个这么好的，我以前都是租房子住。我一个人走出来有些茫然，有一瞬间还想回家，但几乎已经和家人断干净了，还以为我离家出走呢，我们心里都有芥蒂。

香港很拥挤，大排档的招牌铺天盖地，外地人说是特色。但似乎离老板家很遥远，刚开始街上一片萧条，抬头只能看见枯树衩子，楼房，裸露的电梯，电线杆，还有挂得老高的晾衣架，不知道从哪里飘摇而来的丝料。再往前走走就热闹了，我拿着车仔面边逛边吃，加了很多鱼蛋，那儿门面太小没有座位，但是好吃。

我没有就近找酒店，Boss的车也不能让我开回去吧，我去了他名下的夜.总会，包房间睡过去了。

还有两天，我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