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虽然受了枪伤,但根据医生说,对以后的生活影响不大。只是现在行动受限,治疗成功后就没事。
这也是我能安心待在Julian家的原因。其实吧,在这儿我容易想起来之前和Julian发生性行为,我更为介意的是他和阿标有暧昧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可以自由出入Julian的房间。
光这十天我很少见到他。
Julian说过他在美国读书时受尽白种人的欺凌,所以他立志要奴隶白种人,将他们踩在脚下。他算半个做到了,至少阿标真的在为他打工。
这段时间我一直睡在次卧,主卧似乎有另有别的客人,因为Julian都跑去睡客房了。
有一次半夜,本来我睡眠质量就不好,客房还有异响,我没开灯走出去,赫然是Julian和阿标,他们看起来聊得很不愉快。
所有的话语都像隔了层水雾向我袭来。
“港生是卧底警察,我一点儿也不信任他,但是,他是我最喜欢的人。”
Julian的声音,我听得有点恍惚,怪不得他朝我开枪,已经知道我是卧底了,我现在还是断腿状态,完蛋。
“鲁德培!”阿标怒不可遏。
我对他印象少,为数不多的也只是他跟Julian说过我不值得信任,所以一点好感也没有。
听了半天才明白他竟然骂我是小三。
不是,你们有病吧?
我完全无法接受这种不纯粹的感情,争执到一半,阿标强按着Julian亲吻。
我在外面吐得昏天暗地。
好恶心,好难受。
我完全忘了那时是怎么和Julian□□的,毕竟那时候我没吃肌肉松弛的药,难道是安眠药吗?我恨我不争气的脑袋,因为,真的,完全想不起来。
他们又打起来了,Julian拳头都见了血,我发现我不是那种装无辜的小三,因为我根本不是小三!
Julian越打越狠,我都看不下去了,你们怎么不把彼此打死啊?下了地狱好相见。
“你就是华港生,你很希望他们被打死吗?”
这时一段陌生的声线在耳畔响起,我压根没想到,所以吓了一大跳。看着他的脸,惊思之下才明白,他可能就是那个我有所猜测的“客人”。
他是个西方人,似乎有1米9,估摸着也有三四十了,下巴有淡青色的胡渣,身着黑装,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硬挺帅气。
我对他有种没由来的警惕。
他怎么也知道我叫华港生?
我背靠在墙上:“没有。”
Julian应该就是他儿子,我直言让他儿子去死,他不得整死我。
老白男,竟然还会中文,以为我不会英文吗?
气氛很怪异,我们就这么看里面两个人打架,像是在欣赏哑剧,他的表情确实耐人寻味。
我一直悄摸注意着他,他身上有一种让我很难受的地方,就是感觉不是个好人,如果他真是Julian老爸,那不就是黑手党吗?事实上我觉得他比Julian可怕多了,我最怕和比我年长的人交流,已经隔代了。
我心惊胆战地盯着那两个人的动作,这下真不希望他们被打死。Julian,你老爸还看着呢,你死了我也没好果子吃。
卧底警察……我都想好自己的死法了。
忽然,在某个临界点,我被扯着头发拽出去,Julian和阿标看到我们都是一怔。
吵架就要有被发现的自觉啊!
“看看我的好孩子回国做了些什么。”
他把我扔在地上,像是在展示。
不愧是黑手党,下手就是黑,我咬紧牙。
Julian面沉如水,阿标则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尴尬,我比他更尴尬。
“放任一个卧底警察在身边,我教了你八年,你就是这么做的?差点忘了,你都不知道他是卧底。‘用人不疑’?我看是‘爱人不疑’吧?我们家族也是出了个大情种。”
我知道黑手党头目都是采用家族式的统治。
阿标更尴尬了。
我跪在地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愧是外国人,讲话好恶心。
“父亲,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决定……”
“不。”
Julian的话被打断。
“你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吗?”
他半跪下来,抚摸着我的脸,盖住了眼睛。
哗哗哗……
他拿出来了什么东西?
“等等!”Julian惨叫。
嘴巴被插进手指,皮革手套上面沾了些东西,舌头不可避免地舔到了。
“不要乱碰。”
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我根本不管理智地呕吐,拼命呸出来,涎水流经下巴滴在地板上。
我机敏地掏出手枪,按着先前的记忆射击,压在眼皮上的手不挪分毫,我钳制手掌,枪口抵着射出最后一发。
随着空枪的声音,我也被打倒在地。
这一切的发生连30秒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