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人 第9章 生日，到了

“师尊？”

寄羽在门口等了会，见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只得又敲了敲。

“师尊，你在吗？”

还是有没任何的回应。

难道不在？或者睡着了？总不会是故意不理吧。

寄羽的小脑袋高速运转，看着依旧紧闭的房门，他挠了挠头，还是打算明天再来了。

就在他走出一步后，屋内突然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寄羽眼睛瞪大，手比脑子反应更快地直接推开了木门。

居然没锁。

“师尊！你怎么了？”寄羽焦急地喊，迈进房间。

屋内漆黑一片，寄羽环顾四周，骤然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透着翡绿，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寄羽愣了一下，迟疑道“师…师尊？”

下一瞬，风雪突然变大，吹得寄羽眯了下眼睛，不得不拿手臂挡在面前，等到风雪停下，来得莫名，去得也莫名。

再睁眼时，屋内点着蜡烛，明黄的火焰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屋内是熟悉的简单布局，窗边的小白花轻轻摇曳，而他的师尊正坐在石凳上，安静地看书。

“进来为何不敲门？”

玄离抬起那翡翠般的双眸，冷淡地看着寄羽。

“啊？我记得我敲过两次门了，而且我听到师尊您的房间里传出很大的动静……”寄羽脑袋有点宕机，他仔细看着师尊的双瞳，那抹血色在他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但师尊明明好好在这坐着，那双血红的眸子到底是谁的？

“我并没有听见。”玄离平淡地否定道，他看着寄羽纠结的样子，突然道“你在湖底受的伤还没好？”

寄羽立即惊恐地摇头，他怕师尊告诉大师兄，然后又让他去喝那个恐怖的汤药，再喝下去寄羽可是要自闭了。

幸好师尊并没有深究，玄离看了眼寄羽的提着的布袋，问道“还有什么事。”

寄羽想起来他敲门的主要目的，于是立马把布袋轻放到师尊的石桌上，至于那双猩红的眼睛，既然师尊并没有要说的意思，甚至生硬地转移话题，那他也不会去无理取闹地探究。

师尊现在不告诉自己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等师尊哪天想告诉他了，他自然会知道。

“师尊，我的木剑坏了。”

寄羽把木剑往师尊的方向推了推，自己也半跪在石凳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师尊。

玄离放下书，目光投向那把脆弱的木剑，损坏到这种程度，根本不可能修复了。

“你既已有正心，便不需要木剑了。”

寄羽撇了撇嘴“可是这是师尊给我做的啊，我不想丢掉……”

寄羽还记得，在他很小的时候，师尊给了他一把剑，最后既没拿动还把自己绊摔了，哭得那叫一个惨。

当晚，寄羽看到他这位不食人间烟火师尊找了块昂贵的木材，在房间里细细得打磨着，转天寄羽就收到了一柄木剑，不等他感动，就又被抱走去劈雪山。

这是师尊送予他的，寄羽要带在身边一辈子。

他低头摩挲着包着木剑的布料，所以并没有看到师尊眼中闪过的一丝红芒，等他再抬头时，师尊还是清清冷冷的样子，正垂目看着他。

“我知道了。”师尊说。

寄羽兴奋地撑住石桌“师尊你同意啦？”

“嗯。”

“好耶！师尊最好了！”得了好处的寄羽嘴也甜，缠着师尊到处乱蹭，最后还是被蹭烦了的师尊拎着后领丢出了房门。

寄羽又蹦蹦跶跶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熄灯睡觉。

日子平淡了几天，转眼来到了寄羽的生日。

整个清静峰热闹起来了，生日当天，大师兄送了他一件玄色的外袍，是件法衣，能够抵挡化身期以下的攻击，不惧水火，并且能随着寄羽长大自动变换大小。

灵姚师姐送了个储物戒，要滴血认主，自动调试成适合寄羽戴的大小，正好他的乾坤袋自从在湖底那一战后就变得时好时坏的，储物戒正好填补了他的需求。

三师兄祝彦送了个精致的玉虎，小小一个胖老虎呆呆地坐在玉墩上，比小白虎还可以。

寄羽确实喜欢老虎，拿到后便爱不释手，摆在桌子上观察了好久，久到他旁边的小白虎有些吃醋了，一直扒拉寄羽的鞋子。

师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居然真的把木剑修好了，并在剑柄处刻了字——“安静”。

寄羽宝贝似得抱着剑，看到“安静”两字后，眼皮跳了跳。

寄羽：……师尊是不是嫌我平常太吵了？

铭真师叔送了个笛子，寄羽试吹了一下，嗯，魔音绕耳，他以后与音乐无缘。

其他峰的峰主和弟子也送了好多礼物，毕竟寄羽经常往别的峰窜，他也确实是这些掌门师叔，师兄师姐看着长大的。

一天下来，寄羽看着满屋子的礼物，很好，这都是他头快要被摸秃，脸快要被掐肿换来的。

寄羽把一些日常生活有用的放进储物戒，其他地则放在房间当摆设。

忙会了半天，寄羽累得扑到床上，突然听到“吭”的一声响。

扭了下身子，发现是他随身带的玉佩撞到了床板上。

寄羽解下玉佩，细细摩挲着玉佩上的刻痕。

他知道自己出生于下界的皇室，他的名字也是下界的人皇为他取的，听师兄说，他刚出生那天便被抱走来到了清风界，对于父皇和母后，寄羽没有半点印象。

正处于夜深人静的时候，寄羽的思维开始发散，他突然有点好奇他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想去就去啊，考虑这么多干什么。”

寄羽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正在帮他清点礼物的正心，正心肯定是无条件支持他的小主人的。

“可是我还没有彻底斩开雪山哎，师尊不会让我下山的。”寄羽托着下巴，满脸忧愁。

“去个下界而已，那里都是凡人，还怕有危险？再说了，你都拥有我了，斩个雪山，时间问题，你只是提前预支一下奖励而已，不是吗？”

看出寄羽在想什么，小白虎也嗷嗷的两声，表示支持正心的说法。

寄羽一下子被说动了，于是第二天他就又去骚扰师尊，死缠烂打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凭借他的撒娇卖萌加打滚，师尊终于勉强同意了。

一边的正心和白虎简直没眼看。

“药峰的峰主明日要去往下界，你跟着他。”

寄羽点点头，师尊又押着他看了半日的剑谱才放他回房，寄羽开开心心地开始整理东西。

师尊并不跟着他去下界，寄羽没有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师尊很少离开浑元宗，有什么必要的事情也都交给师兄师姐去办。

听说清净峰没来他这个小师弟前，师尊便经常闭关修炼，还喜欢去那冰冷无比的寒池里打坐，但自从寄羽这个上蹿下跳的闹腾家伙来了，师尊寒池不泡了，关也很少闭了，尽压着他修炼，给他捣的乱擦屁股。

原本师尊不陪他，师兄师姐也可以陪他去下界，但好巧不巧，大师兄和三师兄前脚刚下山去执行任务了，师姐的灵鹤生病了好几天，她也离不开，最后只能跟着药峰的峰主走了。

第一次离开浑元宗，离开师尊身边，寄羽又兴奋又忐忑，这导致他直接失眠，等去药峰见到峰主何治时，把这个小老头吓一跳。

“哎呀，给谁打了这是？”

“没给谁打，没睡好……”寄羽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何治也知道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第一次下山，兴奋得睡不着觉也确实在所难免，他急忙召出飞舟，把人哄去睡觉。

何治此行就带了一个大弟子，出发去找一味只存在于下界的草药，正好大弟子是被他从人间带上来的，对人间的了解比他熟悉。

加上一个呼呼大睡的寄羽，三人向下界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