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无归途 第5章 怎么，怕我杀你

霍昭野躺在床上，回忆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他先是出任务被刺杀，被许晏迟救下，在养伤的时候，遇到劫匪，为了保护群众，自己失血昏迷，被许晏迟丑骂一顿，现在又觉得许晏迟像“他”。他闭上眼睛，不敢想如果许晏迟真的是“他”的话……为什么他会这么关注许晏迟，一看到他就……心跳加速，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为什么啊？他遇到过真多人，哪个不是比他好看的多得多，可为什么……偏偏是他？他闭上双眼，不再幻想，他进入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和许晏迟死在了一起，他们手拉着手，走向了一个很高的地方，有多高呢？好像比天还高。

“叮咚”手机提示音传来，霍昭野被吵醒，他烦躁的抓了抓头，骂了一句脏话，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刚睡醒，眼睛还不适应手机的强光，他眯了眯眼睛，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看见来人，一下子做了起来。吴焰中发来了TXT文档，霍昭野点开一看，是许晏迟的个人信息，他心头一紧，手握成了拳，如果许晏迟真的是“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关进监狱。他深呼吸一口，往下翻着……

“许晏迟，男，29岁，出生于2001年3月18号。父亲许建峰，化工厂工人，出生于1984年2月14号，2001年4月30号因抢劫杀人罪，被判处死刑。母亲李枝，出生于1989年5月1号，2009年因病去世。”霍昭野顿了顿，随即继续往下翻。

“同胞……许晏归？”霍昭野眉头一紧，为什么他不承认？是另有隐情，还是？“2007年意外死亡。”霍昭野把手机狠狠往被子上一砸，他讨厌被别人欺骗，他问了许晏迟两遍，他都在骗他。

他告诉吴焰中许晏迟说他没有同胞，吴焰中听出了弦外之音，派了很多便衣警察蹲守在许晏迟旁边，加大了对许晏迟信息的搜索。

许晏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推开霍昭野的病房门，霍昭野还在和吴焰中对接，看到他来了，收起了手机。许晏迟没有像以前一样走到他的床头，而是走到了他的床尾，中间隔了好大一块距离。“那些人是你派来的吧？”许晏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霍昭野从来没有这个看过这个视角的许晏迟，别过脸，不再和许晏迟对视。“你的身份疑点重重，我怀疑你，不是很正常吗？”许晏迟冷笑一声，“我要是真疑点重重，我就会在知道你对我不利的时候，不救你。”说着，就往前了一步，霍昭野看到他突然往前，心里一惊，手不自觉的就往抽屉里伸。发现许晏迟没了动作，只是想站近点，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他，又抽回了手。

许晏迟看着那个抽屉，心里发苦，一种说不上的感觉，闷闷的。“怎么？怕我杀你？”霍昭野知道自己这个动作.过分了点，但嘴就是软不下来，“你知道我怀疑你，想要杀人灭口，对吗？”许晏迟愣了一下，心里酸涩，压下眼里的情绪，快步走到霍昭野身旁，霍昭野怕自己又误会他，没再看他。许晏迟一把抓过霍昭野领子，手握的“咯吱”作响，低下头，对着他的脸，“你再猜测一句试试。”霍昭野没反应过来，身体被猛的拽起来，那一瞬的表情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许晏迟眼前—紧张，迷茫，恐惧。这个眼神像极了以前的那个霍昭野，许晏迟有一瞬间的失神。就在着空隙，霍昭野反应过来了，他看向许晏迟抓着他衣领的那只手，反手扣住，向后拗，“咔嚓”一声，愣神的许晏迟手部突然感到剧烈的刺痛，他捂着自己的手，骂了一句“妈的”，用空闲的那只手打向了霍昭野的左脸，力道之大，霍昭野从病床上滚下来，跌在地上。许晏迟扶着床板，大力的喘气，受伤的那只手也肿了起来。霍昭野从地上爬起来，用力锤了下地面，拽住许晏迟的脚踝，一拽，“砰”的一声巨响，许晏迟整个人被拽到地上。他的背一阵剧痛，像几万根针扎入骨头，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转过身，一拳向霍昭野胸口打去。霍昭野反手躲过他的攻击，捉住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贴在墙壁上，把他提了起来。

“你找死。”许晏迟一个文质彬彬的医生肯定打不过一名警察，许晏迟会立刻感到呼吸困难，像溺水一样拼命想吸气，却吸不进足够的空气，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疼痛从脖子蔓延到头部和胸部，巨大强烈的压迫感，就像有重物死死勒住脖子，难以忍受，让许晏迟感到了一丝恐惧。头晕、眼花、眼前发黑的情况接踵而来，杂乱的耳鸣在他脑中炸开。许晏迟双手剧烈挣扎，双腿不受控制的乱踢，脸逐渐变得鲜红，泪水从眼角滑落。霍昭野看着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猛的松开手，失去力的许晏迟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大量的空气涌进他的鼻腔，他趴在地上大力的咳嗽，眼泪从脸上滴在地上，脖子上的勒痕格外明显。霍昭野一动也不动，正准备去扶他，“咔嚓”的开门声，宋皮皮推开了门，一蹦一跳的走进来，“霍昭野，我来看……”他的视线转移到倒在地上的许晏迟身上，又看向呆若木鸡的霍昭野，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霍……霍昭野……，你…你在干什么？”宋皮皮惊恐看向他，“我……”霍昭野不知道该说什么，盯着地上的许晏迟。宋皮皮应该是被吓坏了，腿都软了，没等霍昭野叫住他，他已经飞快地跑了出去。

几分钟后，周菲菲和吴焰中跑进病房，一进来，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许晏迟和坐在床头抽烟的霍昭野，周菲菲一愣，冲到许晏迟旁边，把他扶了起来，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勒痕，气的手都在颤抖，“霍昭野，你在干什么？”周菲菲怒吼道，按了呼叫零。吴焰中似乎也被这个场景吓到，颤颤巍巍的走到许晏迟旁边，用食指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活着。霍昭野吐出一口烟，径直绕过二人，准备走出病房。吴焰中一下子就怒了，把他撂倒在地，霍昭野无力反击，任由吴焰中控制住他，“你是要掐死他吗？”吴焰中再也镇定不下来，心中从未有过的恐慌，霍昭野脸色阴沉，没有接话。吴焰中感觉手边湿湿的，低头一看，是……血。

他顺着血迹看，那血从霍昭野的袖子里流出来，他一把扯过他的手臂，霍昭野皱了皱眉，下意识就想扯回来，却被吴焰中按住。他撕开袖子上的布料，一道贯穿大臂和小臂的伤痕出现在吴焰中眼前，伤痕出涌出一阵一阵血。再重的话也说不出口，他压着眉心，让赶来的护士给他处理伤口。等两人都走后，周菲菲忍不住对吴焰中骂道“他是谁？有这样对医生的吗？”，吴焰中也很头疼“霍昭野，他……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那你的意思是是许晏迟的错吗？”周菲菲一下红了眼眶，那一刻，她真以为许晏迟被霍昭野掐死了。吴焰中还想说什么，周菲菲已经转身出了病房，用力甩上房门，空荡荡的病房内只剩下吴焰中一个人，他用力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