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惩罚 第16章 表白

偌大的庄园里，灯火通明。

“哥，你来了……”，何在星咽了咽口水，胆战心惊的打声招呼。

现场气氛低沉的可怕，不像是亲人间的团聚，倒像是场鸿门宴，上座坐着一个容貌姿态都是上成的女人，尽管她已经看起来已经不再年轻。

柏珩将衣服拿给佣人，没坐下来，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珩珩，坐下，陪妈吃完这顿饭，东西，可以给你”，面前的女人开口道，她似乎永远都冷淡，母子间疏远的像是陌生人，那副美丽的皮囊下面，隐藏着的是肮脏的灵魂，令谁也想不到，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柏珩捏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没说话，目光冷淡，直到面前的女人再次开口，“坐吧”。

柏珩像全身泡进了冰水里，失了力，再没之前那股傲气。他淡淡垂下眼眸，听从了女人的命令。

“吃吧”，女人施号发令，周围一群人才像活过来一样，忙笑着答应，脸上讨好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恶心。

柏珩像是局外人，或者他本来就没融入进这场宴会，一个幌子，用来掩盖她罪恶的幌子，他上心就怪了。

周围人其实都摸不准什么意思，老早通知要办，结果一来，两主角互不干扰，各吃各的，这叫什么事？！

“我吃好了”，柏珩放下那没动几口的筷子，站起身来，“各位慢用，公司有点事，我就先走了”，没等回应，拿起衣服，他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站住”，主座的女人突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有不可违背的命令性，“大家都没吃完，珩珩，你觉得你该走吗？妈妈小时候怎么教你的，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记了吗？”

柏珩抓着衣服的手猛的缩紧，没人看见他的身体微微颤栗，他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气势不减，“不劳您费心了”。

周围人没想到母子关系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水火不容，其实他们俩之间早就有了缝隙，一直以来，没人去把裂缝撕大，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柏珩说着又要离开，这次没人拦着他，畅通无阻的走到院落，月光很亮，星光点点，后面响起一整脚步声。

“柏先生，稍等，这是夫人让我给您的”，一个上了年纪的佣人跑过来，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他。

柏珩怔愣了会，接了过来。

是两封信和一个骨灰盒，信纸已经微微泛黄，看起来年代久远。

他点了根烟，拆开查看尘封已久的信件，窥视当年的离奇。

……………………

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再下，公园长椅旁的路灯一闪一闪的，没太多语言，空气很湿，气氛很闷。

一旁的打火机还静静的躺在雨中，地上的烟头数不清，横七竖八的，杂乱交错，柏珩眸色在黑夜中看不清，只觉浑浊，不知所云。

身上早已被淋湿，旁边的骨灰盒防水性好，没什么大碍，看着地上的纸件，柏珩心想，这人生也是真TM的离谱，还不如死了算了。

“柏哥，不冷吗？”，霍燃突然出现在面前，撑着把伞，冷淡的语气中隐隐夹杂着心疼与无奈。

“要你管”，柏珩眼皮子都没抬，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来，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冷不冷关你什么事？”

“我自作多情行了吧”，霍燃无奈附和，趁着柏珩不注意，把大衣给他披上去，见他没反抗，把手也握在一起，有些埋怨，“我不在你就不好好照顾自己？下次再淋雨，我指定把你锁在家不准你出门”。

可笑的威胁，他嗤笑。

见柏珩不吭声，霍燃还以为自己的威胁有效，突然，柏珩抓起他的手，往心口上放。

“霍燃”，他说话也似乎难受的紧，颤颤巍巍，“我这里很疼，很疼啊”。

“你别不要我行吗？”

“…………”

只一瞬，霍燃将柏珩拥入怀中，虔诚而卑微，“我没有不要你，从来没有，我爱你，柏哥，别怕”，他轻轻抚摸着柏珩发抖的背，吻了吻他的发顶，“别怕，我会陪着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柏珩彻底忍不住了，数年的忍耐在此时都不复存在，他紧紧抱着霍燃，像落入水中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哭的稀里哗啦。

“霍燃，她跟我说对不起，她怎么能跟我说对不起？”，柏珩断断续续的宣泄着几年来的情绪，“我，我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为什么只有我承受这些？”

他绝望的呼喊，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段时光，关紧的门窗，漆黑的房间，以及无论怎么呼喊都换不来一个背影！

当时的柏珩，站在铁窗后，看见的是那一双无情的眼睛，似乎永远没动情。

于是他摔了下去，死了心。

一个最伟大的艺术家，一个最疯狂的艺术家。

悔恨与善良，同存一颗心。

“柏哥，柏哥，别怕，我爱你，别怕”，霍燃不知道柏珩怎么了，但他像是机器，程序设定只有一个，围绕柏珩，不放开。

他哭的双眼失焦，浑身没劲。

霍燃无法回应他，只能用双臂紧紧捆着他，不放开。

待柏珩说的累了，一股脑躺在他身上。霍燃这才抱着他上了车，外面太冷了，柏哥感冒了怎么办。

霍燃开动了车，又转身去把地上的骨灰盒和信给捡起来，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但是这好像对柏哥很重要。

“霍燃”，柏珩突然醒了，迷迷糊糊的轻声叫了他一声。

“嗯？怎么了？太冷了吗？我调高一点温度吧”

“你是喜欢我吧？”

“喜欢啊”，没有任何犹豫，“喜欢死你了，但是你太狠心了，太难追……”

转折来的措不及然，柏珩愣住了，准备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太难追啊……所以准备放弃吗？

“所以啊，我打算追你一辈子”，话风一转，霍燃顺手把热水袋和毛毯递给他，“我啊，追你得用死缠烂打，说不定哪天你高兴了，我的试用期就减少一点”。

他垂下眼眸，睫毛轻颤，“不用了”

“嗯？！”，霍燃语气突然尖锐，“你不会要拒绝我吧？！我跟你说，我这人死脑筋，你别想抛下我！”

“你死心吧，我也不怕你跑，反正你不管跑到哪我都知道”，霍燃有些骄傲。

“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手机上安了追踪器啊”

柏珩：“…………”

话说的理所当然，柏珩一时竟然无法反驳，还隐隐觉得这TM是应该的。

他撇嘴，“你觉得这很幽默吗？”

霍燃：“………………”

“对不起嘛，你难道不喜欢我这样做吗？我以后不做了好不好？”

“喜欢”

“但更喜欢你”

“…………”

脱口而出的话，这回轮到霍燃愣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你，没发烧吗？”，说着还摸摸柏珩的额头，一系列动作看的柏珩想打人。

“不信算了”，柏珩转过身，不打算再理他。一片真心被当做玩笑话。

TM傻逼，笨死了。

“你说真的？柏哥？你喜欢我？”，霍燃连问几个问题，一直不停叨叨。似乎不问到底不罢休，终于把柏珩问烦了。

“是！喜欢你！很喜欢你，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你，行了吧？！”，柏珩破罐子破摔，也不要什么面子了。耳朵红的滴血，还在强装镇定。

“行，行行”，霍燃脸红的跟个二愣子一样，连忙点头。

应付完之后，柏珩刚打算眯一会，结果突然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他转头一看，只见霍燃把头伸出窗外，一阵迷惑发言，对着前面吃烧烤的青年大声喊，发出极其欠揍的笑声，“我今晚脱单了，我有对象了！我有对象了哈哈哈”

单身青年：…………？

极其SB的发言引来了许多人的注目，柏珩隐隐感受到凝聚在自己身上那充满幽怨的目光。

他赶忙把人拽回来，“你干嘛啊你，有毛病是不是？”

柏珩无语，“傻了吧唧的，坐好，开车，回家”。

霍燃正高兴，冷不丁听到这话，回过神来，委屈的应了声。

柏珩忍住给他一脚的冲动，有些困。微微侧躺，身上盖着霍燃的外套，心里很暖和。

看着霍燃一脸正经的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笑骂了句，“傻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