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中午想眯会儿的,但大师兄说午休时间太阳正大,大家都想躲起来休息,所以是我们行动的最好时机。我们两个各自带了大师兄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手枪,便大摇大摆的出门去厨房背了个西瓜,这才出了老爷子的宅子。
“你小子,不做反派真的可惜了。”大师兄瞄一眼我背着的水果刀跟西瓜,嘴角抽搐着说。
“这叫就地取材,这样一来不但多了一样武器,有人问起来我们也好解释。”我笑着又补充一句,“走,我带你去海边吃西瓜。”
“好嘞!不过小岩儿,你的做法不懂欣赏的人看起来真的很奇葩。”他笑着跟了来,“你说你又帅又有气质的一个人吧,突然背了个拾荒的尼龙袋,感觉画风有点奇怪啊,文化不相容。”
我挑了挑眉,抛一个媚眼道:“哥,这叫时尚,懂不懂?乡土文化与城市文明的完美结合。”
“唉,看来真的是我老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思潮了。”
“没事,只要你跟着小爷我混,肯定能跟上思潮,成为时代的弄潮儿,站在潮尖上。”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
“老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不能接受各种文化竞相绽放的新时代,这叫迂腐,得改。”
我们两个一路互怼着,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海边。因为是中午,很热,海岸线上没有什么人。我们两个沿着海岸线,边走边观察,走了大约1公里的路程,看到两个巡逻人员远远的从对面走来,我们俩只能找了块儿干净的沙滩坐下,拿出西瓜,假装要吃。
我又磨刀又擦刀的磨叽,等巡逻人员过来的时候我刚挖了个洞,正挖了一块瓜瓤递给大师兄说:“哥,来尝尝我从厨房偷偷背出来的,肯定比平日里的都甜。”
“小岩儿,比起西瓜,我更想吃你。”大师兄毫无征兆缓缓凑了过来。
操,这家伙在搞什么?我心下骂一句,但还是快速接道:“我就说大中午的,哥非要带我来海边捡什么贝壳,原来安的是这份心思?下流、龌龊!”我身子尽量往后仰着,与他拉开一点距离。
他倒好,直接跪起来,往我跟前挪了挪,唇角挂着笑,抬指划着我的胸口,以媚惑异常的语气说:“天为被地为床,很刺激的,要不要试试?”
“咳咳!”我轻咳一声,指了指他身后,示意有人。
他缓缓回头,然后一脸受惊的表情,慌乱地拍了拍手,坐正了,眼神飘忽不定的望向海面,似乎真的是干坏事被人发现之后的尴尬。
看着他银河系奥斯卡影帝级别的演技,我咬了咬唇,故作尴尬道:“那个——,二位大哥要不要吃西瓜。”
“不用,你们继续!”两位朝我们堆出假笑说,似是真的尴尬了。
他们走远之后,我隐约听着他们在讨论野战的事情。我歪头,抽着嘴角望了望大师兄,揶揄他一句:“我们似乎也加入了‘野战军’的行列,天为被地为床,确实挺刺激的哈。”
“既然刺激,那就试试?” 大师兄说着,欺身压了过来。
“少来,你喝醉了?”我抬臂撑住他压过来的肩膀。
“小岩儿,太没情趣了,收你的西瓜走吧!”他耸了耸肩,翻身爬起来。
“大师兄,这儿又没人,你不用一直叫我小岩儿,听着别扭。”我背起西瓜,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从今天起,叫哥或者天儿,平日里也这么叫,我们得防隔墙有耳。”他抬手遮了遮太阳,严肃道。
我点了点头,我们又沿着海岸线,观察了三个多小时,这才将周围的地形摸清。
这里四面环海,海滩比较狭窄,海岸线不算长,岛上多怪石和林区,属于一个易守难攻的岛屿。站在岛上环望四周,视野开阔,一旦有船只靠近,立刻会通过四通八达的摄像头传到老爷子的办公室。所以,外面的人想要无预约进来,根本没可能。
我问大师兄,当初他的保镖是怎么来的?大师兄说保镖是从医院跟过来的,那些天保护了老爷子的安全,老爷子信任他们,给兄弟们发话了说会带他们来。可是这一次被我搞砸了,他们想要再次进来,可能是难上加难。
“接过吻吗?法式热吻,会吗?”大师兄突然突兀的问我。我抬眼看一眼周围树上密集的摄像头,突然明白了大师兄的意思。
我们俩今天在岛上转了一整圈,影像肯定已经传回给老爷子了,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肯定很难服众,老爷子不想怀疑我们都难。
“看过!”我咬了咬唇,关了隐形眼睛上的微型摄像头,按照信号,录像资料应该已经成功传送给老白了。信息不敢用,我们只能用蓝牙,可蓝牙的距离不能太远,等他们都离开岛上,资料要出去,恐怕只能我亲自来回带了。
我们又往回走了半截,找了个摄像头装的最隐秘的位置。
“这儿应该可以了,要是他们非问为什么转了一圈,咱们就说摄像头太多,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我顿住脚步,环视一周,这才安心坐下。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是在跟我求欢?”大师兄也坐下来,他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脸,低声笑着说。
“少发情,我告诉你,你一定得将角度找好了,不能让老爷子看出咱们做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低声提醒他一句。
“你那么会说你来!”他在我唇边啄了啄。
“我不会——,你不是练过吗?撩人撩了好几年,这点总该学会了吧?”我回应了一下他的吻,觉得脸有点烧。因为,我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不比大师兄天天练的脸皮厚。
“除了脸不红心不跳这一点比你高明之外,其他的还真没学下。”他说着已经开始解衬衫的扣子,“所以,你就尽量配合一点。”
“不是——”我有些紧张地将胳膊隔在了我们中间,问,“你不会来真的吧?”
“目前不会,如果遇上迫不得已的时候,还得麻烦师弟真的牺牲一下了。”他说着将我罩在了他的衬衫里,唇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我的脖子,蹭了足足有十分钟。
“哥,你是不是有恋脖癖?”
“啊?”他抬眼,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很无辜地看着我。
“有亲脖子亲十分钟的吗?都像你这么亲,皮都掉完了。”我白他一眼,觉得他真的是——,真不知道他平日里是怎么撩人的。
“那你教我。”他舔了舔唇,傻愣愣地看着我。
我叹息一声,觉得这位老先生可能还没有进化完全。不然一个三十岁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纯情又青涩,没有女人,硬盘总有两个吧。自己没有,宿舍总有人有吧!
最后我只能亲自上阵,实战教学。
……
就在我的手伸到他皮带扣位置的时候,他突然按住了我的手,红着脸说:“今天就到这儿吧!”
我撤离了自己的唇,觉得说句实在话,亲一个男人,除了他是男人之外,真没啥特别的。我还觉得如果谢岑他们《帝王录》剧组招演员的话,可以考虑考虑我。
“喂!刚那么猛,现在装什么纯情?”大师兄用胳膊撞了撞我,然后低低的笑了。
“没有!”我略显尴尬的笑了笑,瞄一眼摄像头的位置,心想,反正刚刚已经够真实了,老爷子即便是怀疑,我也有说辞怼回去了。
“你年纪轻轻,怎么什么都会?”他轮换着左右手,惯着沙子,表情很是认真地问我。还不忘补充一句,“法式热吻比我的还标准。”
“我上高中的时候就跟舍友一起看片,掀女生裙子了。”
“你的青春听起来很精彩,”他说着抿了抿唇,“我高中那会儿大伯管的很严格,所有电子产品都不让我碰,连电视都没有。我想看电视的时候就站在西海路那个大广场上看。”
我看着他委屈巴巴的样子,不觉叹息一声,觉得他大伯费一然能将他教成如此纯洁的模样,真是个人才。
“我婶婶那会儿也限制,但我总能想办法弄到那些东西。每次气的她跳脚,但有我哥护着我,我不怕她。有一次被她关禁闭,我幽闭恐惧症就犯了,她吓的哭了。从那之后我就总结到经验了,隔几次就装犯病,屡试不爽。有一次哥哥为了护我,跟她吵了起来。他说:费嫣然,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们呀,我们死了,你岂不清闲?婶婶可能是太气了,没有理我们。后来哥哥就哭了,他哭着说:你是不是非得将他逼疯了才甘心?顽劣怎么了?男孩子跟蔫神一样你觉得正常吗?我明明只是装的,却吓到他了,从那之后我就不敢装了。心里还歉疚了好久。”
“真羡慕你,总有人护着。”大师兄怅然道。
“哥,你不用羡慕,你现在不也有人护着吗?”我说着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大夏天的,室外温度达到了四十度,可他的手凉的跟冰块似的。
“谢谢!”他点头道。
“不客气,我们是同门兄弟,我蒋曦晨会护你一辈子的。”我说着帮他揉手,心下觉得他可能是血液流通不畅导致的手凉。
“我可记住你今天这话了。”他勾唇笑了笑,眼眸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比哥哥那满眼星河更加璀璨夺目。
“嗯,千万别忘,不然我就让我哥跟别的男人好。”
“小崽子,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他嗔我一眼,抬指弹了弹我的额头。
“没办法,你宠出来的。”我挑了挑眉,拉他起来,准备回去。因为按照时间,老爷子已经醒了好久了,见不到我们肯定会寻思着问。寻思的时间一长,他就问题越多,我怕我们到时候会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