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林听暮嗤笑,声音里满是嘲弄,“听上去像是中二少年的幻想。”
“我也曾经觉得这是幻想,”南晓昼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某种危险的光芒,“可是,这个世界为什么只有alpha、omega才是主角?为什么beta只能被安排做背景板、工具人、陪衬?”
“因为这个世界是alpha和omega制定规则的。”林听暮冷冷道,“beta只是为了填补空隙的存在。”
“对,就是因为这个规则,而规则可以被改写。”南晓昼上前一步,语气中透出一丝迫切,“你不甘心,对吧?像你这样的beta,不可能甘心一辈子做这些人的医生,做他们的棋子。”
林听暮怔了一下,心中某种掩盖已久的不甘被轻轻拨动。
“听起来好像你有个完美的计划。”林听暮平静地开口,试图转移话题,但他知道自己的语气已经透露了一丝动摇。
南晓昼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完美的计划谈不上,但我相信一件事——beta可以不做棋子,我们也可以成为下棋的人。”
林听暮没有回答,他只是低头看着地面,纷乱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动。空气中似乎充满了一种无形的张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所以呢?”他终于抬起头,语气冷淡,“你是来劝我一起掀翻这个桌子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南晓昼的声音低沉而笃定。
林听暮沉默了很久,最后冷笑一声,“荒唐。”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南晓昼在身后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听说兰城的楚家最近不太平。少爷和少夫人闹得很不开心。听说……少爷在少夫人的房间里翻出了一枚不知道是谁送的银戒指。”
林听暮的脚步猛地一顿,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南晓昼,“你从哪儿听来的?”
“这些事情,想知道还不简单吗?”南晓昼的语气轻描淡写,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林听暮的脑海里闪过那个银戒指,刚从大学毕业的他,囊中羞涩,但还是用自己的第一笔工资,挑选了很久。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以为自己躲得远远的,就可以离开前面的剧情。结果这剧情还能无缝衔接的?
就在南晓昼觉得自己已经打动林听暮的时候,对方忽然抬头,目光冷淡地看向他。
“在这个故事里,我是炮灰攻,墙边花一般的家庭医生。”他冷冷地问,“那你呢?南晓昼。你在这个故事里,扮演的是什么?”
南晓昼微微一顿,沉默不语。
两人对视片刻,林听暮最终别开目光,大步离去。
身后,南晓昼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深沉,透着不加掩饰的野心与期待。
林听暮从季家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他在南市的新家,还没放下包,门铃就响了。他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楚言风那张冷峻的脸。林听暮愣了一瞬,随即恢复了冷静。
“楚先生?”他淡淡地问,“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楚言风没有回答,目光如剑般扫过林听暮的房间,径直开口:“戒指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释?”
林听暮眉头微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戒指?”
“别装傻。”楚言风冷声道,“这枚银戒指,是你的吧。”
虽是在问他,楚言风用的是陈述句,显然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他展开手心,是一枚小小的素圈。
林听暮看着那枚熟悉的戒指,脑中一阵轰鸣。当年他去实验室没找到贺以蓝后,便将戒指扔进了花坛。南晓昼先前提到,他也没放在心上。
贺以蓝是怎么拿到它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听暮装作若无其事,试图搪塞过去。
“你觉得我会信?”楚言风的声音冷得像冰,“那戒指我在以蓝的房间里发现了。你最好说清楚——为什么它会在那里。”
就在气氛僵持的瞬间,一只手忽然搭在林听暮的肩上。林听暮转头,看到南晓昼正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惯有的懒散笑容。
“楚先生,别那么紧张。”南晓昼轻轻握住林听暮的手,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不过是一枚戒指,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楚言风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眉头皱得更紧,却没有说什么。他扫了南晓昼一眼,冷笑了一声。
林听暮知道,这一关自己过了。果然,楚言风的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了一圈,像是对这两个beta瞬间失去了兴趣,转身离开。
林听暮看着楚言风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却没有从南晓昼手里抽出自己的手。他转头看向南晓昼,目光复杂,“你又在搞什么?”
南晓昼微微一笑,松开手,靠在门框上,语气轻描淡写:“我只是顺手帮了你一下。你该感激我。”
“感激?”林听暮冷笑,“你少添乱就已经是帮大忙了。”
林听暮看着南晓昼轻车熟路地换上拖鞋,走进他的公寓,动作流畅得像是在自己家。他忍不住开口,语气冷淡:“楚言风是非法闯入,你也是。给我出去。”
南晓昼没有理会他的逐客令,只是侧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上次你问我,在这个故事里,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微微抬起下巴,声音低沉而笃定,“我和你们不一样。”
林听暮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他:“不一样?”
“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困在‘剧本’里,按照既定的路线走完狗血或是平凡的一生。有些人,比如说你,觉醒了自我意识,却依旧受到剧本的限制。”南晓昼的语气冰冷得仿佛没有一丝温度,“我不一样,我不受到剧本的限制,这也是为什么我今天可以打断楚言风的原因。”
“因为我的角色,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