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咬了咬肿热的下唇,指节轻巧地解开领口的扣子。
“标记一下,易感期会舒服很多。”他侧过头,把藏在衣料后的腺体暴露给卫凌。
男人炽热的鼻息喷洒在那块微微鼓起的粉嫩肌肤上,如同野兽打量着爪下猎物,正寻找着一击必杀的角度。宋绘忍不住想要颤抖着逃开,但还是攥紧卫凌的衣服忍耐着。
终于,Alpha亮出发痒的牙齿,衔住宋绘的侧颈用力咬下——
宋绘紧张兮兮地紧闭双眼,等待着皮开肉绽的剧痛来袭,眼泪都被挤出眼眶,可怜地挂在睫毛上。
然而他等了很久,也只是刚被坚硬齿列触碰时疼了一下,就像是被他养过的宠物狗玩闹轻咬一下的程度。
宋绘睁开眼,近在咫尺的卫凌正双眼含笑欣赏着他的惨状。
“痛不痛?”
卫凌将一个吻落在宋绘的脸颊上。他不敢靠腺体太近,怕忍不住咬下去。
宋绘不解:“为什么不咬呢?我不怕疼的。”
“你上次被宋之耀撞了一下就疼了好半天,当时眼圈都红了,还说不怕?”卫凌用拇指为他拭泪,“你很紧张,我不想伤到你。”
“而且,你真的想好了要被我标记吗?我知道,标记是一件很郑重的事,你真的愿意和我结成……伴侣关系吗?”
“我们才认识不久,没有感情基础,更没有相互了解过,我不希望你因为依赖,或是感激,就牺牲自己。”
卫凌望进宋绘泪盈盈的杏眼里,身体想要占有,而理智响起警报。
宋绘愣愣地听完卫凌的话,眨眨眼,忽然瞪向他,双手推开卫凌的胸膛,大声质问:
“你是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卫凌被问愣了,忙说:“不是,我……”
宋绘生气地打断他:“你是想说,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把你当成恩人,用我的身体来感谢你是吗?”
“你心里就把我当成这种不明事理的人吗?”
宋绘这下又气又急,真的落下泪来,卫凌慌了。想伸手给他擦泪却被挡开。
宋绘黑发凌乱,急促地抽噎两下,红着眼睛一把抓起卫凌的领口,语气认真。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是个幼稚的孩子,想帮助我保护我,但不喜欢我。”他不顾卫凌的急切,说道:“你不拿我当成你的妻子,就是不喜欢我。”
“但是,我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丈夫,我想要跟你亲密,跟你拥抱、接吻、做。”说出这些,宋绘没有什么羞怯,他直直地瞪着卫凌:“我认识很多Omega,也见过不少Alpha,我学过AO恋爱课,甚至看过小电影,你以为我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傻瓜吗?”
“你以为,我是一个会分不清爱情和其他感情的人吗?”
卫凌张了张嘴,看着宋绘发狠的表情,心好像快要跳出来了。
“即使我再感谢你,在你不喜欢我的情况下,我也只会倾尽全力报答你,我可以把我的所有钱都给你,我可以为你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但绝不会为了报恩而献身。这是在侮辱你对我的好。”
宋绘软下嗓音来:“我只是喜欢你,爱你,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
“老公,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卫凌沉默。他双手捧起宋绘又是哭红又是气红的脸,重重地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看轻你,不接受你的心意。”
“但是有一点你说的不对。”
宋绘被他温柔低沉的道歉和亲吻安抚到了,不好意思地问:“什么?”
“我喜欢你,是爱情的喜欢,因为我不懂,所以我怕你也不懂。”卫凌勾起微笑,“是我狭隘了,我们宋绘最聪明通透了。”
宋绘缓慢地理解了他的话,眼睛睁得圆圆的,下一刻笑了起来,眼角眉梢全是幸福和惊喜。
“那我们是双向暗恋!”
卫凌笑着说:“应该是两情相悦?”
宋绘跳起来搂住卫凌的肩,卫凌也用双臂紧紧回抱。
“太好了!”宋绘忍不住埋在男人肩头痴痴笑起来。半晌,他突然抬头:“那你为什么不标记我?”
卫凌:“……因为我们刚刚才互相表白?”
“好吧,那你现在咬我!”
“会不会太快了?”卫凌还是犹豫。
“唉。”宋绘不赞同地叹了口气,“老公,你真是婆婆妈妈的,就一下,很快的,不疼!”
说得好像要挨咬的不是自己一样。
卫凌定定看他一眼,那浓郁的攻击性把宋绘看得发毛,背脊上的肌肉紧张收缩。他没来得及反应,双腕已经被男人一手握住,被搂着腰带着摔进了床上。
“我会轻一点。”
Alpha的木香漫上来,像海水涨潮,将宋绘淹没,Omega的天性使他在这样令人安心的信息素里浑身放松下来,以至于忽略了潜藏的危险。
卫凌无师自通,用温柔伪装强势,把宋绘哄得喝醉了一般敞开怀抱,才凑近那块香甜的腺体。
“呃!老公……”
并不像卫凌想象中那么血肉模糊,似乎变异把他的牙齿结构也改变了,总之,他轻易地刺破了Omega柔韧的肌肤,只一串血珠冒了出来,被他舔舐干净,而后Alpha信息素猛地涌入那处伤口。
宋绘僵硬了一瞬,两手在卫凌背上失控抓挠,但随着卫凌信息素的注入,整个人慢慢无力瘫软在被子里,承受着被他允许的入侵。
直到空气中弥漫的橡木淡香和茉莉的甜交融合流,卫凌才渐渐能控制自己松口。他仔细观察,确认腺体不再出血,抬起上半身去看宋绘的状态。
男生长发铺散,面色绯红,瞳孔失焦,瞧着很可怜。卫凌温热的手掌擦掉他眼角滑落的泪珠,轻声问:“还好吗?”
半晌,宋绘才转回眼珠,蹙起眉委屈道:“不痛,但是,不舒服。不,也不是不舒服……”
课本上说标记是一种身心愉悦的行为,会加深AO感情,老师们也只说这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宋绘信了。
但他没想到,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虽然结果是好的。
被强行注入另一种信息素时的无力、饱胀、悸动,宋绘还需要时间来消化一下。
不过现在,他更关心卫凌的状态:“老公你觉得好一点了吗?你的易感期真的好严重,一般Alpha都不会发烧的。”
卫凌感受了一下,好像已经退烧了,身体上的疼痛也一扫而空,现在神清气爽,心情都开朗了。
他推测,自己症状严重是因为分化,新生器官长好了,又做了标记,自然就恢复了。
“再休息一下,应该快好了。”不知为何,卫凌咽下了到嘴边的“已经好了”,而是语气虚浮地这样回答。
果然,宋绘担忧地摸摸他的额头,说:“那我一直陪着你。”
卫凌把头放在宋绘的颈窝里,暗暗谴责自己的虚伪。不过没一会儿,或许是分化消耗大,他又沉沉睡去。
梦里,那阴魂不散的书又出现了,卫凌看见上面写着:
【卫凌是一个特别的Alpha,和宋绘百分百匹配。
他们相知、相爱,再也没有讨厌的障碍挡在他们面前。
从此,他们会幸福相守一生。】
卫凌梦里也晕乎着,很满意书里的美满结局,他刚想拿到手里再看一遍,那书本却忽然合上,接着绽发出柔和的白光,将卫凌送出了梦境。
卫凌睁开了眼,有些恍惚。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消失了。
他一觉睡到了晚饭时间,宋绘也刚醒来,就急着测卫凌的体温。他也不忍心让宋绘担心了,让人仔细确认过他面色红润体温正常后,安安心心地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
期间吴姨还热心地询问了两人中午的情况,卫凌只说有些疲劳头痛,所以不想吃饭,现在已经好了。
吴姨放下心来,卫凌也放了心。他留意了吴姨的表现,对方没有闻到任何气味或察觉到两人有变化,看来只有自己变得不“正常”了。
晚上家里只有他们两个,而下午他们刚刚表白标记过,两个人就算分开,信息素还纠缠腻歪在一起。
结果卫凌刚蹭到宋绘身边坐下,孙助理的电话打了进来。
“卫总,分公司那个建筑项目出了一点状况,这边紧急开电话会。”
卫凌捏紧手机:……
他的幽怨之气都被宋绘发现了,男生红着脸把他推去书房加班:“老公辛苦啦,赶紧忙完,早点休息吧。”
正好宋绘一靠近卫凌就想起标记,还觉得浑身不自在,也想自己待一会儿。
卫凌认命地目送宋绘溜回客卧,转身打开电脑,接入会议。
屏幕里孙助理神采奕奕,毫无加班的怨气,满脸写着“好耶是新的业绩”。
这一刻,卫凌甚至不能共情过去的自己。他的两个助理各司其职,赵助理更多是负责人际往来和生活方面,而孙助理被他提拔,正是因为她有极强的事业心,跟自己的工作节奏合得来。
卫凌不禁回想,以前赵助理会说卫总找了个女版的自己,要不是两个人都共同热爱工作,他都要嗑一口了。
嗑什么嗑。卫凌过去没搭理这说笑,现在则是对孙助理升起了敬仰之情,决定之后找机会把她的职位再提一提。
最好能把自己的工作分给她,能者多劳,卫董会赞同的。
卫凌虽然幽怨,但投入会议后效率奇高,果断安排好任务,半小时结束加班。
然而出门一看,昏暗的客厅里,只有餐桌边留下一杯保温的热牛奶和一张便签。
“老公:
晚安好梦!
你的宋绘。”
卫凌拾起小小的纸片,轻笑一声,珍惜地叠好放进床边的抽屉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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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