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如水,洒在苏璃的窗前。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今天遇到的红衣女子。
苏璃在这座小镇生活多年,自觉对江湖人物有所了解,却从未见识过如此身手不凡之人,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那女子的出现就如同一个谜团,她的言行举止,还有那神秘莫测的身法,都让苏璃觉得她与这桩案子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苏璃的脸上,她揉了揉略显疲惫的双眼,决定暂且放下对红衣女子的疑惑,继续投身到案件的调查中。
她深知,在这错综复杂的案件里,每一条线索都至关重要,不能因一时的疑惑而乱了阵脚。
她决定从张氏父子的人际关系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
苏璃穿梭在小镇的大街小巷,与形形色色的人聊天。
经过多番打听,她终于得知张氏父子生前曾与城中的一个地下钱庄有过频繁的往来,而这个钱庄的背后,似乎有着一股神秘的势力在操控。
苏璃顺着这条线索,悄悄来到了钱庄附近。
钱庄位于一条略显偏僻的街道,周围人来人往,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仔细观察,明里暗里竟然有不少盯梢的。
她躲在暗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钱庄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潜入其中一探究竟。
就在她准备行动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 正是昨天的红衣女子。
苏璃心中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红衣女子并没有发现在暗处观察的苏璃,只见她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轻巧地进入了钱庄,动作之敏捷,竟连门口的守卫都未曾察觉。
苏璃心中的诧异愈发浓烈,愈发确信这红衣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苏璃不敢贸然跟进去,只能在门口耐心蹲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等了半个时辰,红衣女子终于出来了。
手里还多了一个包裹,那包裹不大,却被她紧紧攥在手中。
红衣女子出来之后,看都没往四周看一眼,径直往北方飘然而去。
她的脚尖轻点地面,便如飞燕般掠过街巷。
转眼间,她已来到城墙边,脚下猛地发力,竟以令人匪夷所思的轻功飞跃而上,身影在城墙上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苏璃的视线中。
苏璃望着红衣女子离去的方向,心中的疑惑更甚。
她知道,红衣女子去的那个方向只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镖局。
那镖局平日里看起来毫不起眼,究竟是何种缘由,怎么会和红衣女子、地下钱庄乃至这桩鬼新娘索命案扯上关系?
苏璃与红衣女子短暂接触过,隐隐觉得她并非恶徒,心中不禁好奇,暗自决定跟上一探究竟。
她抬手理了理衣衫,脚下轻点,施展上乘轻功,朝着红衣女子消失的方向疾驰而去。
苏璃施展轻功,沿着红衣女子离去的方向一路疾行,脚下生风。
不过片刻,一座镖局便出现在眼前。
镖局大门紧闭,周遭一片死寂,唯有檐下的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声响,反倒让这份静谧愈发显得诡异。
苏璃隐于暗处,仔细打量着镖局,只见门檐牌匾上写着 “威远镖局” 四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却透着几分陈旧。
苏璃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抬手整理好略微凌乱的衣衫,上前叩响了镖局大门。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片刻后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形瘦弱的小厮探出头来。
他上下打量了苏璃两眼,眼中满是警惕:
“你有何事?”
苏璃神色镇定,不卑不亢地说道:
“我乃天机门弟子苏璃,前来拜访,有些事想向贵镖局请教。”
小厮听到 “天机门” 三字,脸色微微一变,他忙不迭地抬手示意苏璃稍作等待,转身便朝着门内疾奔而去,脚步匆忙,带起一阵轻微的扬尘。
苏璃立在门外,只隐隐听到几句压低声音的模糊对话,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片刻后,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大步迎了上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客套笑容,双手在身前微微拱手:
“苏姑娘,久仰大名,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苏璃回礼后,直言道:
“我在调查鬼新娘索命案,听闻线索指向此处,特来询问镖局与这案子有何关联。”
中年男子脸色镇定,连连摆手:
“苏姑娘怕是误会了,我这小小镖局,只做押镖生意,与那命案毫无关系。”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身影从内堂闪现,正是红衣女子。
她此次见到苏璃,一改之前的态度,语气冰冷:
“你跟过来做什么?我看你是想找死?”
苏璃心中虽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我是来查案的。”
红衣女子冷笑一声,眼中寒光一闪:
“这一剑是给你的教训!”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抖,剑如闪电般向苏璃挥去。
这一剑速度极快,苏璃根本来不及看清,更无法做出反应。
只觉脖颈处一凉,衣领被剑刃割破,碎布飘落,锁骨暴露在外。
苏璃心中大惊,下意识地抬手遮住锁骨,连退两步。
红衣女子看到苏璃锁骨上有一抹紫色纹路,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伸手便要去抓苏璃。
苏璃被刚才的攻击吓得不轻,此刻满心恐惧,转身便朝着镖局外拼命跑去。
红衣女子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像是猫戏老鼠一般。
苏璃一路狂奔,直到体力不支,脚步踉跄地停下。
红衣女子这才缓缓走到她面前,冷冷开口:
“你锁骨上那个紫色纹路是怎么回事?”
苏璃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双眼紧紧盯着红衣女子。
见苏璃沉默不语,红衣女子眼神瞬间闪过一丝不耐烦,手中的剑又缓缓抬起。
剑尖直指苏璃的咽喉:
“别磨蹭,快说,这紫色纹路到底怎么回事?你若再不说,可别怪我下手狠了!”
苏璃见状咬了咬牙,无奈之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个紫色纹路,从我记事起就有了,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来的。我 7 岁那年,家中突遭变故,之后便一直在天机门生活。”
“你是不是知道这紫色纹路的来历?”
苏璃眼中闪烁着期待,直直地看向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听完苏璃的解释,眼中的警惕之色稍稍褪去,她收起剑,神色平静地开口:
“我叫红绡。我来安城不过是为了帮一个故人完成遗愿。”
“如今,目的已经达成。”
苏璃一听,连忙追问:
“那紫色纹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然而,红绡却对紫色纹路避而不谈,无论苏璃再怎么追问,她都沉默不语。
苏璃见状,只能无奈地转换话题:
“那鬼新娘的案子,你又知道多少?”
红绡瞥了苏璃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开始解释:
“我去钱庄偷的是我师父的钱以及那个钱庄的账簿。我师父临终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把他辛苦赚下的钱留给他儿子。他儿子就在威远镖局做二当家,我得帮他完成这个心愿。”
“至于偷账簿,是因为那个钱庄曾经坑过我师父一把,我顺带收拾他们。”
红绡顿了顿,接着说道:
“那个地下钱庄确实和张家人有关,张家人是股东之一,还有另一个股东就是李昊,李都头,没想到吧,堂堂都教头竟也参与其中。还有一个股东,竟是县令赵庸。他们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苏璃听到这话,恍然道:
“县令竟然也牵扯其中?怪不得我在县衙查卷宗时,那些关键线索都被一笔带过,原来背后是他在搞鬼!”
苏璃与红绡对视过后,两人决定一起调查这个案件。
苏璃心想红绡武功高强,行事又果敢,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助力。
而红绡不知为何,也同意留下来帮苏璃办案。
她们回到镖局,
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红绡见状,神色有些异样,欲言又止。
苏璃敏锐地察觉到了红绡的不对劲,追问道:
“红绡,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镖局怎么突然就没人了?”
红绡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
“这个镖局其实是幽冥殿的一个外围势力。”
苏璃听到 “幽冥殿” 三个字,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她隐隐记得在千机阁藏书里面有过相关介绍。
在苏璃不懈的追问之下,红绡终于缓缓开口:
“我和我师父都是幽冥殿的弃子。在一次执行任务时,遭遇了意外,师父为了掩护我,惨死在敌人手中。从那以后,我便脱离幽冥殿了。”
得知红绡已经脱离幽冥殿之后,苏璃便不再追问,转而与红绡讨论起了鬼新娘案。
她们决定从账簿查起,可镖局的人早就逃之夭夭,苏璃一时之间没了主意,有些慌乱。
然而红绡却镇定自若地说:
“他们走不远,我知道他们是从密道走的。我对幽冥殿的这些流程再熟悉不过了,你在原地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罢,红绡上前几步,熟练地在一处墙壁上摸索着,打开了一处隐蔽的机关,闪身进入,眨眼间便消失在黑暗中。
苏璃在原地等待,百无聊赖之际,脑子里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
她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总会在夏夜带她到院子里看星星,教她辨认各种星象,温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可如今,父亲早已不在人世,物是人非,苏璃心中满是怅然与落寞。
正想着,红绡的身影如鬼魅般一闪而出,只见她左手拿着账本,右手提着剑,剑上还染着一些尚未干涸的血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红绡将账本丢给苏璃后,便原地打坐调息。
苏璃则在一旁就着朦胧的月色看起了账本,通过账本里的蛛丝马迹,苏璃越发觉得县令的嫌疑很大,因为他在整个事件中的收益最多。
按照苏璃前世的经验来看,收益最大的往往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次日正中午,烈日高悬。
苏璃和红绡来到了县衙。
此时,县令赵庸正在后堂睡午觉,鼾声如雷。
突然,“砰” 的一声巨响,休憩室的房门被猛地撞开,赵庸从睡梦中惊醒。
吓得他声音都尖了,大声呼救:
“来人啊!有刺客!”
他惊魂未定地从床上坐起,睡眼惺忪中看到来者是天机门人苏璃,满腔的怒火瞬间被压了下去,
敢怒不敢言地问道:
“苏姑娘,你这是何意?大中午的闯我县衙,所为何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呼啦啦进来了一群衙役。
赵庸看到来人,腰杆瞬间挺直,仿佛又找回了身为县令的威严。
他斜眼瞟了瞟苏璃,见她不答话,便将目光转向红绡,有点趾高气昂地问道:
“你又是何人?为何随她擅闯县衙?”
红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不慌不忙地将账本的一角露了出来,在赵庸面前晃了晃。
赵庸看清楚账本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见了鬼一般,魂都快吓飞了。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连忙示意衙役们退下。
待衙役们都退出去后,他才结结巴巴地追问:“你……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苏璃浅浅一笑,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平静地说道:
“没什么,我们就是来查案的,希望赵大人可以配合。”
县令一听,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立刻堆满了委屈,叫苦不迭:
“苏姑娘,我冤枉啊!我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得了些财物,其他的真和我无关呐!”
红绡见县令这幅死不悔改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厌恶。
只见她猛地抽出剑,寒光一闪,剑尖直逼赵庸的眼睛,距离不过毫厘。
赵庸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处一片温热,竟是吓得失禁了。
他不敢相信红绡竟如此大胆,在县衙里都敢拔剑,惊恐地看着红绡,声音都带着哭腔:
“姑奶奶饶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在红绡的威逼下,赵庸终于哆哆嗦嗦地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原来。
张氏父子觊觎小婉的美貌,设计将其玷污,小婉不堪受辱,含恨而死。
李昊得知此事后,不知为何,决心为小婉报仇。
他找到赵庸,以地下钱庄的所有股份为诱饵,承诺等这件事平息之后,就将钱庄全盘转让给赵庸。
赵庸本就极度贪图钱财,虽热不知为何李昊愿意付出这么高昂的代价也要将张氏父子去掉。
但在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下,也毫不犹豫地答应在案件调查中暗中作梗,利用自己的职权将张氏父子的罪行掩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