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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区门口和黎耀道完别路简快步朝家走去，她轻手轻脚打开门，瞧见客厅只有妈妈唇角再次上扬，蹦跶过去说：“妈，我周末想和姐姐去图书馆。”
她的笑意把唐秀华感染，她最喜欢看自己女儿笑了。
“想去就去啊，你姐姐有空？”
“有吧，她最近已经忙过了。”路简目露窃喜。
唐秀华捏捏她的鼻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遇到什么好事了？”
路简微微歪头眉梢轻佻，“要周末了啊，可以在家吃你做的饭。”高中这几年几乎把七中前后两条街的小店吃了个遍，吃来吃去她还是最喜欢妈妈做的菜，哪怕只是最普通的炒时蔬。
唐秀华失笑，扫了眼她单薄的身体说：“平时也没见你吃多少。”
“我吃挺多的啊，只是长不胖。”路简拎着书包从沙发上起身，“我去看书啦。”
“去吧，到时候叫阿清一起回家吃饭。”等到女儿回来唐秀华安心回了卧室。
“好。”刚锁上卧室门路简就倒在了床上，晃悠着腿给路颜清打电话。
“喂，怎么了简简。”
电话很快接通，山泉般清冽舒心的声音顺着听筒流过心间，路简弯了弯眼，“没怎么呀，你在忙吗？”
“在画图，你们今天没有晚自习？”路颜清放下铅笔，擦了擦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
“上了，刚到家。”听她在忙路简从床上弹起来，做到书桌前翻阅着计划表道明来意：“周末有空吗，我约了同学去图书馆，想叫你一起。”
“图书馆？”
“嗯，我新认识的朋友，想带你见见。”
朋友？清冷的面庞上浮起一丝疑惑，路颜清想了下这周末的安排眉心舒展开来：“好。”
搞定好了一切路简心情颇好，“那星期天见，你做自己的事就好了，我们约的一起写作业。”姐姐向来喜欢安静，碰上黎耀倒是正正好。
结束通话路简拿出黎耀的答题卡，思索一阵从书架上找出了以前的笔记本和教材，从数学开始整理。
Sun：【我到家了。】
提示音传来，她抬眸看去，眼里泛上柔情和喜悦。分别时她让黎耀到家了说一声，看时间这人怕是刚到家就给自己发消息了。
竹间：【好，明天见。】
黎耀发完消息拉开家门，季少如看她杵在门口对着手机傻乐眨了眨眼走过去。
Sun：【嗯，明天见。】
“同学？”季少如眼瞧着她和一个名叫“竹间”的人约了明天见。
黎耀猛地抬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妈妈心跳漏了半拍，“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早就过来的，你自己看得太入迷。”季少如敲敲她的脑袋，“你不会路上也这么玩手机吧，那我可要好好考虑了。”刚刚那样子恐怕要撞了电线杆都不知道。
“没有。”黎耀缩了缩头急忙否认，把手机揣回兜里才解释：“我刚刚和路简一起回来的，她不太放心让我到家了告诉她。”
季少如若有所思看她一眼，点点头说：“嗯，把门关上吧，你爸已经睡了。”
“哦。”黎耀放低声音轻轻带上门，瞧着紧闭的主卧门有些心疼又熬了一天一夜的爸爸。
趁她低头换鞋季少如揉了一把圆乎乎的后脑勺，轻问：“她应该和依然一样已经保送了吧？”
黎耀穿鞋的动作稍顿，她还真没有问过。
“应该吧，她已经在看大学的书了。”所以，为什么会休学那么久？
“没事，自己努力就好了。”她只是想提醒一下这人不要跟着别人瞎玩忘记自己的事情。
“嗯，她最近在帮着我复习，我们约了星期天一起去图书馆。”
“帮你复习？”季少如偏头看她。
“嗯，上次不是英语没考好吗，她教了我很多方法和小技巧，很好用。”
她满口称赞季少如张张口不知该不该劝阻，平心而论她当然希望自己女儿能够取得更好的成绩，但这对路简来说必然会花费很多的精力，小孩子不懂事，她这个做家长的可不能装作不知。
“偶尔问问可以，不要老找人家，她肯定有新的目标。”
黎耀抿抿唇，攥紧书包带说：“嗯，我也不想耽搁她。”老是拒绝的话，会不开心吧？
“好啦，不用太担心，她又不傻，除了爸妈谁会优先考虑你啊。”这孩子，就是太较真。
“嗯，你早点睡吧。”黎耀回到卧室，做起晚自习没有做完的卷子。
翌日早读两人照旧在同一片树荫下看着各自的书籍，这样无声的陪伴，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习惯了身旁多了一个人的存在，习惯了不经意间对上眼相视而笑，习惯了有事没事会想起路简。
下课铃响起，黎耀放下书抬眸朝路简那边走去。
“明天什么时候去？”
路简看着她头顶被风吹起来的一戳呆毛，眨眨眼问：“你周末一般什么时候起？”
“呃。”黎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一般睡到自然醒，九十点吧。”
“那吃完午饭过去？就在蓉大的图书馆。”路简问完又补了一句：“你要睡午觉吗？”
“不用。”黎耀摇摇头，“我家周末差不多十二点就吃好了。”
“好，那到时候联系。”
两人结伴走回教室，浑然不知她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周日一早黎耀就在房里捣鼓衣柜，半柜子的衣服试了又脱脱了又穿，路过的黎崇铭听着屋内奇怪的动静敲敲门问：“女儿？”
“怎么了爸爸。”黎耀把床上七零八落散着的衣服逐一挂回衣柜。
“没怎么，看看你起来没有。”确认是女儿起床了黎崇铭眉心舒展回了厨房。
“女儿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在房里叮叮咚咚的。”他挽起袖子接过季少如手里的蔬菜坐到小板凳上，“我来炒菜，你去看看她在干嘛。”
季少如冲洗干净手，笑道：“估计是在找衣服吧，她等会儿要和路简去图书馆。”
“找衣服？她没有衣服穿了吗？”平常黎耀都是穿校服，黎崇铭还真没见她穿过多少自己的衣服。
季少如忍不住笑，弹了几颗水珠到他脸上说：“女孩子嘛，出去玩的时候都希望漂漂亮亮的。”
“不是去图书馆吗，晚上又还要上晚自习。”黎崇铭偏头看了眼季少如围裙后的居家服，择下焉掉的菜叶说：“等会儿上街逛逛？马上要换季了。”
季少如擦干手解下围裙套到黎崇铭脖子上，勾唇道：“你要给我们买衣服？”
黎崇铭笑得有些憨厚，“不给你们买给谁买。”
“给你自己买啊，天天穿你那制服。”季少如在他身后扎了个蝴蝶结，迈步去看女儿找着衣服没有。
吃过饭黎耀和爸妈打过招呼拎起书包就走，季少如看了眼她欢快的背影等人出了门问黎崇铭：“你和路家人打过交道吗？”
“没有，听说过。”黎崇铭吃着自己做的菜不太满意，下厨太少手艺总归生疏了些。
黎耀率先抵达蓉大校门口，对着远处并肩而来两人挥了挥手。
路简笑着挥手回应，对路颜清说：“她就是黎耀。”
“嗯。”路颜清点点头。
黎耀朝着她们走去，和路简相视笑了笑把目光落到背了个老大一个包看上去清清冷冷的优雅女生身上。
“姐姐好，我是黎耀。”
她笑得人畜无害，路颜清回了一个温柔的笑，“你好，叫我名字就可以。”
路简听着黎耀乖巧的称呼挑了挑眉，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把注意力放到黎耀的白T恤和浅色牛仔裤上，她还是第一次见黎耀穿休闲装。
很清爽，很有活力。
“新衣服吗？”她问。
黎耀轻轻地扯了扯扎起的衣摆，“不是，我妈妈洗得比较干净。”虽然这件也没穿过几次。
路简失笑，看着她白白嫩嫩的脸说：“你也挺干净的。”
“啊，谢谢。”她还是头一回听见别人这么形容她。
“走吧，进去再说。”来得有些晚了，路简担心没有好位置。
路颜清打量着黎耀，在心里认同了路简的观点。
气质确实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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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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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