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珩把他的照片按顺序贴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为了方便大家梳理逻辑,我把里面的线索按自己的感觉,以时间顺序排了一下,接下来我以时间顺序来讲,然后希望陆警官能对这些我找到的东西,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辉点点头,“没有问题。”
“之前是我看到手机里面有很多的侦探类小说,上面时间都是很早,一直到后面,他有个长时间的延续性吧。所以陆警官是从小就喜欢侦探类的东西,喜欢去探寻真相才选择的警察。”周逸珩讲述这些内容,他用陈述句将这些东西铺开,然后看向李辉。
李辉点点头,“对,我小时候比较喜欢侦探类的东西,我喜欢那种找寻真相的感觉。自己小时候性子也比较独,没什么朋友,就喜欢看书。”
“所以,你就努力学习上了全国最好的刑警学校。我在你的包里面找到了那所学校的毕业证,以及能查到你当年的成绩,在学校里是连续四年的第一。”
李辉点了点头。
周逸珩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道:“但是你出来工作后并不顺利,你的包里有一本记事本,里面有很多的偏日记的东西,我找了两个比较有代表性,我觉得跟后面故事有关的跟大家说一下。首先有一个你写到,我今天又弄毁了,差点出大问题,实习肯定过不了。但在几章之后,你又写,我竟然留在警局了,师父谢谢你,我之后一定努力。我想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还有你这位师父是,能介绍一下吗?”
李辉看向大家,“我师傅可能在场有几位都见过,他叫秦逍然。”
赵知菲在愣了一秒之后,突然出了声,“秦逍然,秦警官,那个处理江起云案件的警官,所以这个案子你也知道,你在场。”
江砚尘想了一下,也同样看向李辉,因为他妹妹的案件也是这位姓秦的警官处理的。
“在场,当时是师父叫我去的,那是我接的第一个大案。说回这本记事本吧,你们也听到我大学成绩真的很好,可是后来实习的时候才知道,书本上的知识学的再好也没有用,现实和书上总是有区别,可我不懂得变通,我只会一概的按照书上所写,去一个个对应。廖医生像你们学医的,是不是老师也会说一句这样的话,说你们要学会融会贯通,因为病人不可能就按照书上的形式一模一样的病,我们当警察的也一样。”
江砚尘听闻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医生也好,警察也好,包括很多的学科几乎都是这样,书本教的知识必须要自己转化成能力,因为现实不是书里可以写出来的。
李辉继续说着,“可当年实习的我不懂,我就按照书里说的去做,当时差点让嫌疑人跑了。出了一次大错之后,我就不太敢说话了,所以实习结束的时候,我以为我应该就要卷铺盖走人了,但没想到当时处于刑警支队二队队长的师父,也就你们所说,这位秦警官。他说二队缺人手,就把我留下来了,那天晚上我没忍住找他问为什么,师父很鼓励我,他说,知识在脑子里,只是我没有找到用的方法,我缺的是经验,而不是能力。那天之后他就成了我师父,所以我就在记事本上写下了那句话。”
周逸珩听完之后,继续指着下面一幅图,“既然你师父带你,而且还破了两起案子,那这个书签我不好判断时间,就在这问下你。当时搜证的时候,最开始看到这个书签,我没觉得他是个证据,只是最后我都要走了,我想了一下,很少有人会在书签上写字,而且这句话更不像是一个,应该存在在书签上的东西,因为你的书签上写着,有质疑就要去调查。为什么写这句话?你师父说的?他怎么了?”
“楚老板还是这么敏锐,一个书签会让你如此警觉,包括你最后这个问题,问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问?”李辉的样子,有一种不是很想谈的感觉。
江砚尘坐在李辉对面,他看向对面的人,又看了看站在台上的周逸珩,然后暗暗弯了嘴角。他突然抬头接话,“看来是戳到陆警官的伤心事了。”
江砚尘转头看了一向冯芊逸和赵知菲,“你们没有觉得这个书签很奇怪吗?”
芊逸首先摇头,“我不知道,如果哥哥不提出来,我觉得好像挺正常的。”
赵知菲没有说话,她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江砚尘看向周逸珩,“你说还是我说?”
周逸珩一笑,“你说吧。”
“好,陆警官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问吗,因为我们一般有一句要鼓励自己的话,可能很重要,我们会把它贴在一些类似于墙上,那种自己写东西正对的地方,对你来说,大概这种地方会属于你办公室的记事板。这句话很明显不是名人名言,那大概率就是对你重要的人说的,听你现在的故事,你师父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但你为什么会把他的话随身携带,他明明可以时刻提醒你,或者你看到他,你也会想起来提醒自己。那么只有可能是这一些都做不到,你才会把这句话以怀念的形式,记在一个你随身携带的东西上。所以,你师傅也出事了,这就是你来这的原因,也是你的杀机,不是全部,至少也是一部分吧。现在可以聊聊了吗,陆警官?”
“廖医生真的是医生吗?你真的很适合做警察。”
江砚尘微微一笑,“是嘛,曾经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可能我从小经历,让我想做一名医生吧。”
李辉微微摇头,才开始说:“大概是4月4号,那天我师父下午约我一起去吃饭,他说我差不多可以出师了,说了很多鼓励的话,最后他就对我说,有质疑要去调查。我当时一直以为他说的是前面这两个案子,我那个时候觉得他那些话说的怪怪的,但没有在意。可是你们知道吗,4月5号我师父就死了,现场已经是第三遍,我不用再叙述。”
周逸珩皱了皱眉,“所以他的死因也是脖子上那两个,划破动脉的穿刺性伤口?”
“是的,唯一不同的是,现场除了我师父,还死了一个人。”
江砚尘皱了皱眉,因为在他的猜测里面如果是一个连环的同样刑事杀人案,不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还死了一个,为什么?”
李辉苦笑,“因为那个凶手,我们猜是凶手的人,被我师父在死前击毙了。”
周逸珩听到这,马上抓到李辉话里的重点,“所以哪怕是这种情况,你们也没有办法确定凶手是吗?这也就是我后面想说的这个线索,你桌上有份工作笔记,大家可以自己翻一下手上的东西,可以看一下它的写法。”
江砚尘看了看手上的那幅图,很明显,那是一个记录,上面写着:
2月6日 江XX 张一白?
3月7日 廖XX 孟阳辉?
4月5日 师父 已死
到底有什么关系?
凶器? 不认罪?
江砚尘看到之后,马上询问,“前面记录的时间和前面的名字是死者,那后面这个是什么?你们已经抓到了的凶手?”
“算是吧,其实线索已经很指向他们了,可这几个案子里面都有几个最大的问题。第一,你想明明都已经抓到凶手了,为什么还会有人作案。好,哪怕是说他们是团队作案,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我们连测谎仪器都用上了,他们就是不认罪,而且全是真话,什么都测不出来。”
江砚尘看向李辉,“我从来不信测谎仪这种东西,如果一个人真的想骗过测谎仪,完全可以,这并不难。”
周逸珩听完,看见江砚尘那个笃定的样子,他知道江砚尘说的是实话,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的真实经历。
李辉点头,“我知道,很多人都会这么说,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整个事情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凶器。我不理解,你懂吗?凶器就像凭空消失了,哪怕是用冰一样类似的东西,也一定会在现场留下痕迹,冰化成了水溶到现场的血液里都能被检验出来,可是没有到现在,一个类似的凶器都没有,这也就是其实案子都结案之后,我和师父一直不想放弃,还在不断调查的原因。”
江砚尘听到这,他在本子上又一次写下凶器两个字,然后把它圈了出来。这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当所有案件都找不到凶器的时候,每一个证据链都必然会到这里变成一个断裂的单链,形成不了闭环。
周逸珩看了看在沉思的众人,他开口将大家注意力又吸引回来,“这应该是你来这之前我能找到的最后线索,我找到了一部没有办法打开的手机,看他摔碎的这个程度,我猜测应该是你师傅的手机,后面贴了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师傅的短信,一定要查到,一定要找到内鬼。”
周逸珩在读到这的时候,他在内鬼两个字加重了读音。大家本身也吸引到这个词上,因为这个词可以将范围缩的很小,也是所有除在场的陆警官之外,大家都不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