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过得很快。
转眼星期一,林清来到班级上,就听见班里的人在说班主任回来了。
第二节下课。
“林清,班主任让你去趟办公室。”一名女生说。
林清也没有耽搁时间,就去了办公室。
推开门,就看见,许良戴着眼镜,低着头看着什么。
许良一抬头就看见了林清,开口:“你过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怒气。
林清忐忑不安的走了过去,就看到了,桌子上上的成绩单,自己在第五名,“你胆子肥了是不是?”
将成绩单甩在了林清身上。
许良突然暴起,用手打了林清臀部,林清伴随着许良的动作,身体也摇晃了起来,许良打了一下又一下,林清被吓得立马掉了泪水。
“哭?你还有脸哭?趁我不在,想上去是吧?”许良的脸变得狰狞,大声骂道,“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我看下次你就敢直接在我眼皮底下考走。”
说着,许良动手要去扒下她裤子,林清感受到了危机,死死拽住裤子,“不要…不要扒我裤子,我不敢了。”
许良见她拽住裤子,直接一脚踹她小腿,林清被踹倒在地。
“啊。”
林清左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抓着肚子,坐起来,泪水在脸上滑下来,弱小,无助。
许良看着她的模样,嘴巴叫着:“真/贱,这都叫得出来,林清你看看你,是不是下/贱!”
许良恶狠狠的说着,随后起身,从手机里掏出手机,慢慢走向林清身旁,林清一步一步往后退。
直到抵住墙,退无可退,许良一脸得意蹲下身,手机凑近林清耳旁,林清脑海瞬间炸了。
“不要,求你了,不要…”
声音的主人,哭喊着,无助着,拒绝着。
“乖,听话一点。”
另一个男声响起来。
“老…师,求求你,放过我…呜呜呜…”
“乖,我们林清最听话了,把嘴巴张开。”
林清受不了打击,双手抱住耳朵,不想听见这声音。
“不要,不要听!”
林清崩溃的摇着头,泪水如洪水一般,止不住。
恶魔声音却在耳旁响起:“我们林清的身子真白,真干净。”
不要,不要在说了。
求你了,求你了。
我不要听!
许良看着她崩溃的模样却十分高兴,她一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上巴,“给我睁开眼睛,不然这个视频我马上公布出去。”
林清没法抵抗,睁开了眼睛,此刻眼框是红的,还有泪水,一副要死了的模样。
随后恶魔将视频的声音放大,林清听见自己崩溃的叫喊,死死的咬住下巴,痛哭着。
“对,我就喜欢你这模样,那天你也是这个样子,你不知道,为师有多高兴。”许良得意的笑着。
恶心。
恶心至极。
林清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办公室,只知道一出办公室就碰见了石宇。
“是你!”石宇看着林清,衣服很乱,裤子也有皱,头发有些乱,眼睛红红的。
林清看着石宇,突然一阵恶心:“呕!”
石宇伸手想碰她:“你没事吧!”
“滚开!”林清吼道,还有一副你碰我试试。
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石宇,随后绕开他就走了。
却听见石宇说:“高一下,期末那天,我在厕所碰到的是不是你?”
林清愣住了。
随后她一转头就看见了石宇也在看自己,两人相对。
“不是。”林清的声线颤抖着。
随后就飞快的躲近女厕所。
“哎…”石宇不知道怎么办,他那天看见她,真的觉得她很熟悉,本来想不起,只不过今天她的模样,让他一瞬间想到了高一下,厕所的那个女孩。
林清在厕所里干呕着,她洗了一遍又一遍手,搓了一遍又一遍皮,手的搓红了,也搓出皮了,但是,止不住恶心。
随后她在厕所里,拿出一把刀,划开了一条痕,一条又一条。
仿佛这样,能得到心灵的安慰。
一回到班级,石宇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向然说,可是看了一眼班里,才想起,他今天请假了,这下想说,也不能及时说了。
当天晚上,林清回到家中,洗了一遍又一遍澡。
好脏!
好脏啊!
为什么洗不干净?
为什么?
林清哭着洗,哭着搓。
她搓着身体,很快身上的皮肤经不起折腾,疤痕剥开,流下了鲜血,但是她感受不到疼一样,还在继续。
门外的舅妈声音响起:“你洗金子身是不是?你要浪费我们好多水?你出钱是不是?”
一声又一声质问,指责。
第二天林清逃了学。
“林清在不在啊?”花越过来找她吃饭。
“她今天逃课了。”门口的女生回答她。
“啊?哦,谢谢啦!”花越先是震惊,后是带着笑说谢谢。
花越去食堂的路上想“怎么会呢?林清怎么会逃课?”
花越回到班级,本来想给向然说的,可是看见向然在睡觉,也就没打扰,而且宋斯远还说他今天心情不太好,叫她不要打扰他。
花越看着向然,发现向然左手搭在桌子上露出去的手腕上,有根红绳,正是林清的那根。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不带呢,林清。
“你今天不上学啊?”老板娘问她。
林清蹲在地上摆货说:“请假了。”
“身体不舒服?”老板娘关心问。
随后便看见,林清手臂因为摆货挽起的袖子有疤痕,立马心疼道:“哎呦,你这是怎么回事呦!”
老板了抓住她手腕,仔细一看,还有割腕的痕迹,瞬间爆炸。
“你…你…你这是怎么了,孩子?”
老板娘是个年龄大约在四十的女性,非常的和蔼,很亲近,她不清楚林清的情况,但是一个未成年,出来打工,她非常的心疼,她也有孩子,她第一次看见林清,就是因为她看起来太可怜了,起了同情心。
她那时冬天家,穿着很薄的衣服,又瘦又小,非常的无助。
林清收回手,说:“没事,我没事,不小心划着了。”
“这么能不小心呢?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你给老板娘说,老板娘会帮你的。”老板娘急切的问。
陌生人的善意,让林清鼻头一酸,抱着老板娘就哭了。
“哎,别哭,别哭。”
老板娘手拍拍背,安慰她。
林清哭了很久,事后一问,她也不说。
“老板娘,你说我死了,是不是不会有人难过啊?”林清坐在收银台处问。
老板娘摸了摸她头:“怎么会呢?你父母朋友就会难过啊!”
我父母死了。
我只有一个朋友,花越会难过吗?
会吧,也许还会怪自己,为什么要去寻死。
林清用手抹了抹眼睛闷闷不乐说:“我活着一点都不开心,老板娘,我想家了。”
“那你现在回家,去见父母,把什么不开心,什么难事都给他们说,今天的钱还作数,你回家吧!”老板娘说。
林清谢过老板娘后,便离开了,她打了车,去了墓园,来到了父母的墓碑前。
林清跪着地,含着泪水,看向墓碑,委屈说:“我…我想你们了,爸妈,我好想你们!”
“为什么独留我一个人,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随后林清哭够了靠着墓碑待了一会,心说。
爸妈,我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们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没有好好活着。
我好累啊。
我为什么要活着?
我都死了,管视频干嘛?
林清晚上回到家中,一打开门,迎面而来就是舅妈劈头盖脸的谩骂。
“你今天还逃学?不想读了就别读了!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你父母,成绩又烂,活在世上干嘛?”舅妈拿着扫把木棍直接打了下来。
“你这个小/贱/人,昨天还浪费我家的水,不懂得节约,以后嫁出去都没人要你!”
棍子打在林清身上,林清躲也没躲,也没吭声。
舅妈看着她的硬骨头,棍子直接打在了膝盖,林清疼到直跪:“贱/人,扫把星!”
打死了吧。
打死算了…
舅舅站在一旁,怕真的打死,拦着她说:“好了,打死了,事就大了。”
“你还护着她?你什么意思?”女人吼着。
“我哪里是护她,她要是死了,以后我们怎么…她?”男人说着很隐晦。
女人却懂了,神色也转变了些放下木棍说:“小/贱/人,你最好是有用!否则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为什么要拦下,为什么不直接打死?
林清手贴住墙,站起来,每走一步,浑身都疼。
她没有心思去思考他们说的什么,此刻她疼得怀疑人生,她走进又小,又杂乱的房间,做到床上,屁/股都是疼的。
她将外套脱了,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昨天用搓起的疤痕,左手手腕上边还有两条疤痕。
她将腿也捞起来,发现腿没有那一块是好的,有的地方已经肿起来了,她现在身体各个地方都在疼,小腿被踹也没好,手上也有伤疤。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疼得睡不着,想翻身,可是各个地方传来的痛觉,让她动都不敢动。
最好痛死吧!
她消极的想着,生无可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