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灯散发柔和的光,辐射范围不大,时蕴玉的脸便拢在这半明半暗的阴影下,他揽着程泽,一下一下揉捏程泽的后颈,动作温柔说出的话却如寒冰:“我不想帮你。”
程泽立刻坐直身子从时蕴玉怀里钻出来,春水荡漾的眼里满是怒火,明亮灼人:“为什么不帮我?我天天给你洗衣做饭,这点小事都不能帮帮我吗,时蕴玉你个万恶的资本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时蕴玉不语,作势关灯:“我要睡了。”
“欸,等一下。”程泽拉住时蕴玉:“你身为学生会主席,我做为学生会干事,干事有难,主席难道冷眼旁观?”
程泽不知一本正经的自己脸早如熟透的水蜜桃,整个人散发诱人的香泽。
时蕴玉嘴角上扬,这怕是程泽最后的理智,他不动声色向下瞥一眼,睡裤高高鼓起,但他头脑清明,知道再忍忍就能吃到香甜的果实,他点头道:“你说得对。”
程泽大喜,还未开口却听时蕴玉道:“然而这里不是学校,我没义务管你。”
伶牙俐齿的程泽被**摧毁得彻底,他完全听不见时蕴玉说话,只能看见饱满好看的唇瓣一张一合。他直觉里面有解渴的琼浆玉露。
脑海里有个念头疯狂叫嚣——推倒他!
程泽慢慢贴近。
时蕴玉坐着没动,低下眼睑看程泽靠近。
两唇相接。
时蕴玉心脏骤停。
这个吻青涩,鲁莽,湿热。
程泽闭着眼,觉得嘴里含着的是果冻,甜丝丝的,但又好软,怎么含都含不够,他舔吸着,啃咬着。
为什么不够,为什么心还是痒痒的?
程泽拧起眉头,急不可耐地在唇上探索。大抵是男人的天赋,他很快找到唇缝,伸出舌头,试图打开时蕴玉的嘴唇。
渴,好渴。
程泽双手攀上时蕴玉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的怀里,舌头灵活宛如游蛇,他嗅到甜蜜的气息——里面有‘解药’。
这样下去不行。
时蕴玉往后躲,程泽追上去,时蕴玉推开缠在他身上的程泽,程泽睁开迷蒙的眼睛,他还没解渴,不满道:“你干嘛?”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时蕴玉问。
程泽显然没清醒,他像个色中饿鬼,眼里只有时蕴玉被亲的嫣红湿润的唇。时蕴玉用手掌抵住程泽的靠近,质问:“你不是直男吗,怎么能亲我?”
直男。
一盆凉水泼下。
程泽转了转眼珠,恍然清明,他猛然推开时蕴玉:“对,我是直男!”他飞快远离时蕴玉,坐在床的另一侧:“我是直男,不能亲男的。”
完全在意料之中,时蕴玉神色未变。
一人在床头,一人在床尾,时蕴玉静静看着程泽,程泽看自己的大宝贝,叹了一口气,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再不想办法以后的幸福将大打折扣,要不然试试手动档?虽然自己是个新司机,青涩,弄的痛了些,上不了高速,但一回生两回熟,说不定这次就能体验老司机的快乐了。
程泽打算去浴室,他做贼一样站起来,佝偻着开门,开门时掀开眼皮偷瞄时蕴玉,发现时蕴玉目光灼灼,正盯着他看,程泽一哂,“那什么,刚才的事你别放在心上,我,我先出去了。”
后知后觉的尴尬。
要是两个人一起竟虫上脑那还好说,但看时蕴玉一点儿事也没有,端坐在床上,清风霁月的。
程泽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转念一想,喝了两碗大补汤时蕴玉都没反应,那他一定是阳、痿!他一定是硬不起来!
发现惊天大秘密的程泽好想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时蕴玉是个银样镴枪头,尤其要让笑笑知道。
想到这儿,程泽顿觉坦然从容,丢脸的另有其人。他站直了身子,意有所指看了一眼下面,又嘲弄地睨看时蕴玉:“别太羡慕哥。”
“……”
时蕴玉没看懂程泽想要表达什么,他柔声问道:“很难受吗?”
“当然了。”程泽一幅夏虫不可语冰的表情:“你没体会过不知道,啧,怎么说呢,快要爆炸了,再通俗一点,可以打架子鼓了,你说难受不。”
“那就发泄出来,好不好?”时蕴玉招招手,“过来,到我这来。”
程泽觉得这语气好熟悉,像盛哥。每次他犯错,盛哥都会软了语气哄骗他过来,再惩罚。
“不,我不去。”程泽的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我帮你也不来吗?”时蕴玉的尾音藏着诱人的钩子。
程泽有些心动,踌躇问:“这样不好吧,我们都是男的,有点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时蕴玉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说一件芝麻大的小事:“兄弟间互帮互助很正常,怎么你没见过?”
程泽确实没见过,但他怎么可能在时蕴玉面前露怯,急道:“我见过的,高中的时候见的!”
时蕴玉好像不耐烦了,“我数三秒,过时不候。”他开始倒数:“三,二,”
“真是的,数五秒不行吗。”程泽小跑到时蕴玉面前,小脸红扑扑的:“你真的行?别弄痛我了。”
时蕴玉把程泽拉到自己怀里,用行动证明。程泽背靠时蕴玉的胸膛,时蕴玉的头抵在程泽的肩膀上,时不时用鼻子蹭程泽的脸颊,脖颈。
时蕴玉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揽着程泽的腰。
“把蜕打开。”
程泽羞涩地闭上眼,时蕴玉拍了一下程泽的大腿:“再大一点。”
好奇怪。
为什么自己摸没那么舒服,为什么时蕴玉摸上去就酥酥麻麻的,从尾椎骨爽到了天灵盖,程泽分神,拉过腰上时蕴玉的手,细细摸了摸:“是不是触电了?”
时蕴玉看两个人的手交叠,眼眸渐沉,反手与程泽十指紧扣,另一只手用了劲:“分心?”
程泽痛哼一声,斥道:“轻点。”心里却想,时蕴玉一定在嫉妒我,嫉妒我有大宝贝!
快感急速攀升,程泽扬起脖颈,青色的血管爆出,他的手手紧紧按住时蕴玉的大腿,脚趾收紧,他的脑子彻底清空,在这关键时刻时蕴玉却慢下动作,在程泽耳边轻语:“好菜啊程泽,那么快?”
从天上掉到地上。
程泽豁然睁开眼,眼尾泛红,鼻尖也红红的,他舔了舔干涩的唇,不可置信,气急败坏地喊道:“时蕴玉!我是第一次,很正常的好不好!”
时蕴玉的唇不经意碰到程泽的耳垂,呼吸滚烫,话却冰冷:“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不弄了。”他神色淡漠,一幅冷冰冰,谁也化不开的样子。
程泽不能接受快乐离他而去,“不能坚持一下吗?”
“可以。”时蕴玉盯着程泽的锁骨:“把睡衣解开。”
二十年来,程泽第一次尝到极致的快乐,他的大脑早已被俘虏。
底线归根到底是一条线,线是弹性的,可以移动的,程泽已然退了一步,再退一步也无不可。
刚经历过情。潮,程泽的手还在颤抖,手指放在小小的纽扣上怎么解也解不开,他有些急了,蹭了蹭时蕴玉:“你帮我吧。”
时蕴玉将程泽翻过来,两人面对面,他靠在床头,冷酷又无情:“自己解开。”
程泽吸了一口气,暗骂时蕴玉是乌龟王八蛋,一把扯开睡衣,小小的白色纽扣咕噜咕噜滚到床上,地上,程泽红着眼,恨恨道:“行了吧。”
时机成熟。
时蕴玉墨黑的眼眸沉沉,里面的**仿佛能化成实质,但动作却如一位绅士,他抬手摸上程泽的锁骨,“冷不冷?”
程泽不答,只一味拉过他的手:“快点。”
“好心急。”时蕴玉低笑。
空调兢兢业业吹着冷气,冷气卷起窗帘,窗帘微微晃动,一如床榻。足以容纳两人的大床上铺着天蓝色的床单,但细细看去,天蓝已变深蓝。
“狗东西!”
“不要脸的时蕴玉!”
水龙头冲着生菜,柔嫩的菜叶承受不住,一颤一颤的,程泽关上水龙头,发现生菜上晶莹闪烁,程泽咽了咽口水,别过脸,不看水池。
虽说兄弟间互帮互助很正常,但时蕴玉这个人属狗的,程泽捂着自己泛痛的胸口,嘿嘿一笑:“还好我咬回去了。”他咬了时蕴玉的手腕一大口!
不过……
程泽看自己的手,哀嚎:“我脏了。”
昨晚,时蕴玉帮程泽,时蕴玉提出程泽也要帮他。
程泽提起裤子不认人,惊讶问:“你不是不行吗?”
话音刚落,程泽便觉背后生寒,时蕴玉让他见识到什么叫生机勃勃。
程泽甩甩手,过了一晚,手腕还是酸,人比人气死人,跟时蕴玉一比,自己的宝贝只能叫小宝贝了,时蕴玉的才是大宝贝。
“有什么了不起。”程泽恨恨撕着生菜,绞尽脑汁想时蕴玉的缺点,肩膀却突然一沉,程泽吓了一激灵,回头看,时蕴玉正站在他身后。
“你是鬼啊,走路没声音的。”程泽翻了个白眼,虽然他们做了好兄弟才能做的事,但他还是看时蕴玉不爽,尤其和他的大宝贝坦诚相见后,看时蕴玉更不爽了。
“今天周末,我们出去吃吧。”时蕴玉重新搭上程泽的肩膀:“顺便看个电影。”
程泽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是什么情况,约会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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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