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浓拿来两件外套,递给时冬一件,“穿上,可别着凉了。”
衣服质地轻盈,款式新颖别致,既好看又暖和。时冬的目光扫过彼此身上的衣服,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冷天适合吃火锅,傅雨浓对海鲜情有独钟,所以准备的食材大多是些新鲜肥美的海鲜贝类。时冬则不挑,什么都吃。
“以后啥都得咱们自己动手了,要多学习生存技能,提高应对风险的能力。”傅雨浓边吃边说。
时冬放下可乐,笑说,“我都听姐姐的。”
傅雨浓支起下巴笑,“先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乖。”
时冬低头吃菜,耳尖隐隐发烫。
“话说你多大,我瞧你才二十出头?”傅雨浓好奇地问,她的眼神中带着探究,想要更多地了解这个未来跟自己朝夕相处,或者说相依为命的女孩。
时冬二十三了,她读书晚,九岁才上一年级,大学毕业后就直接到了度假村打工。
傅雨浓纳罕,“你既然学会计,怎么不找专业对口的?”
时冬捏着筷子,轻声说,“我需要钱。”
甚至这会计也不是她想学的,只因那个人觉得女孩子适合学这个,于是就逼着她报了志愿。
“是要还助学贷款吗?”傅雨浓问。
时冬没说是与不是,只是默默垂下了视线,傅雨浓见状没有继续追问。
寒冷的天气再次引发了一场舆论风波,还是那套末日言论,一些警觉性高的人已经开始囤积物资了。
傅雨浓随意地翻了几条新闻,便关上了灯,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网上有人说越是极端情况越应该抱团取暖,傅雨浓也曾经想过利用自己的物力财力召集一批人来共同度过这个难关。但是,她天生对外人有着深深的戒心,尤其是在她爸妈过世,又遭遇了闫既明这个人渣后,她的心仿佛被屏障包裹着,难以轻易相信别人。
她没有什么野心,只想龟缩在自己的这一方天地里,安稳地度过余生。值得庆幸的是,她现在有时冬作伴。
夜半时分,窗外簌簌地下起雪来。时冬伫立在窗边,过了好久,她才缓缓拉上帘子。
一夜过去,外面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可雪势没有削弱的迹象。E市所有学校紧急宣布停课,而打工人只能翻出散发着霉味的衣裳冒着风雪去上班。
一夜过去,外面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整个世界都被白雪覆盖。然而雪势没有削弱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E市所有学校紧急宣布停课,而只能翻出散发着霉味的衣裳冒着风雪去上班,他们的身影在雪中显得格外渺小和脆弱。
末日来临算了!不少打工人这样想着。
外面风雪交加,傅雨浓和时冬两人屋内健身。无论何时,拥有强健的体魄总是有好处的。
午后,她们来到地下学习技能,傅雨浓会的是真的多真,这里面半数的工具器械她都能熟练使用,而且还会打各式各样的绳结。
“打绳结的方式高达上百种,咱们只需要掌握常用的五种就可以了,你跟着我做……”傅雨浓的手指灵活地翻飞,很快的,一个套索就打好了。
“你看,这里是可以调节的,圈套在桩子上,再用力一拉它就会收紧,非常实用。”
时冬学着她的动作,眨眼间,一个结就打好了。
傅雨浓惊叹,眼里充满了赞赏,“厉害啊时冬,一遍就学会了。”
时冬抿嘴笑,“不难的。”
傅雨浓睨着她,微嗔,“说这话,我当初可是看了好几遍才会的。”
时冬嘴角止不住上扬。
之后两人来到四层研究蔬菜种植,这里有许多这方面的书籍,摆满了书架,
“这个我真不会,咱俩应该处在同一起跑线上了。”
时冬笑而不语,福利院里的孩子要帮着干杂活,里面有连片的菜圃,农活儿她没少干。可在看过书后,她才发现温室栽培跟传统种菜还是不一样的,傅雨浓说的没错,她俩确实处在同一起跑线上。
忙碌中,时间不知不觉地溜走。
傅雨浓看了眼手表,“快七点了,咱们上去吧。”
时冬应声。
临走前,傅雨浓摘了些生菜、黄瓜和茄子,她朝时冬举举篮子,“待会儿咱们吃烤肉。”
时冬笑出酒窝,“嗯!”
她喜欢吃肉,估摸着是小时候难得吃到的缘故,时下年轻人爱吃的火锅烧烤这些,在遇到傅雨浓之前从来没正儿八经地吃过。
外面风雪簌簌,两人一番忙碌,很快便将烤肉端上了桌。
“姐姐,我来吧。”时冬自告奋勇。
傅雨浓把夹子递给她。
时冬把牛肉放到烤盘,熟练地两面煸烤过后,再将其剪成均匀的块状。
看到傅雨浓眼中的好奇,她笑着解释,“我在烤肉店打过工。”
傅雨浓习惯性托着下巴,顺着话头问,“你还在哪些地方打过工?”
时冬笑笑,“大多是在后厨打打杂。”
她还发过传单,但总有路人拍她,那个人知道后很不高兴,觉得她在外面抛头露面。
“姐姐,好了。”
傅雨浓把烤好的肉递到她嘴边,“辛苦了哦,你来第一口。”
时冬赶忙接过。
入口肉香四溢,淡淡的奶香与玫瑰盐交融,在口齿间迸发出迷人的肉香。她发誓,这是她迄今为止吃过最好吃的烤肉。
“咱把雪花也烤上,这玩意哪怕空口吃也很香的。”
“好的姐姐。”
-
饭后,傅雨浓来到监控室,她想来看看底下那条河被冻住了没。她显然是多虑了,即使河面结冰也不影响冰面以下的水流动。
新闻里,E市已经发布了道路冰雪黄色预警,呼吁市民们尽量少出门。其余各地虽然异象频出,但无一例外都声称尚在可控范围内。
傅雨浓面无表情地浏览新闻,当看到报道说E市底下某县受灾严重时,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她账面还有些流动资金,能帮一点是一点,权当尽些绵薄之力了。
次日早,傅雨浓和时冬裹得严严实实来到室外,她们计划将门前的雪清一清,不然门要被堵了。
二人你一铲我一铲地把雪撅到一边,看着满目的雪白,傅雨浓突发奇想,问时冬,“你会滑雪吗?”
当然是不会的。
傅雨浓将铲子一扔,笑说,“别搞了,咱们滑雪去!”
时冬有些心痒,雪对一个南方人来说诱惑不可谓不大,可她又怕自己笨手笨脚学不会。
傅雨浓上前拉她,“别愣着,快来。”
时冬瞄了眼两人交握的手。
不多会儿,两人穿着装备出门。
山庄占地广,要找块适合滑雪的地方并不难,很快,她们就找到了一片宽阔的雪地。
白茫茫一片,傅雨浓先自己过了把瘾,她身姿矫健,动作优美,尽情地享受了一把。接着,她开始教时冬滑雪技巧。
“……腿部放松,膝盖打弯,上身微微前倾,对……待会儿你滑的时候重心记得放低……想停下的时候雪板迈八字,它会慢慢减速……”雨浓耐心地教导,将基本动作要领教完,她鼓励时冬试试,“不用怕,我会跟着你的。”
时冬有些紧张,动作不免僵硬。
“你别怕摔,摔着摔着……”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时冬唰地一下滑了出去,傅雨浓赶忙追上。
时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飞出去了,她歪歪扭扭地滑了好长一段,眼看要撞上东西,她疯狂想停下,不料越慌越停不下来,就在要撞上时,傅雨浓追上来将人往边上一扑,两人齐齐地倒在地上,雪花飞溅。
傅雨浓撑起身体,口罩一摘,问道,“你没事吧?”
透过雪镜,时冬看着她张张合合的嘴唇,无声地摇了摇头。
下午,两人依旧在温室学习,在学会培植之前,她们恐怕每天都要光顾这里。不过这次她们没待太久,傅雨浓领着时冬来到二层的衣帽间。
“我看你穿来穿去就那几件,以后你想穿什么就自己来挑,嗯?”
时冬点点头,对于衣裳,她倒是没什么要求,只要能穿就行了。
“不过你这容貌身段,倒是穿什么都好看。”傅雨浓眼里透露着欣赏。
面对这直白的夸赞,时冬羞怯一笑。
她听话地选起了衣服,不想被一抹耀眼的金光吸引了眼球,她定睛一看,双眼微微瞪大: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金光啊!
跟衣柜垂直的方向,矗立着一长排高大而透明的玻璃展柜,里面的珠宝配饰如同繁星般璀璨,各类名表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每一块都彰显着奢华与尊贵。然而最让时冬移不开眼的,莫过于那些码放得规整的金条,它们安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一种叫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傅雨浓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捂嘴笑起来,声音清脆悦耳,“小财迷,跟我来。”
时冬脚步不由自主地跟随,走近之后才发现自己刚刚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展柜里面,除了那些闪闪发光的金条,更有着数不胜数的金砖,它们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一眼望去,那刺目的金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傅雨浓站在一旁,抱臂笑,“你要喜欢,随时都可以来拿,想抱着睡觉都行。”
只怕没有人不喜欢吧,金子意味着财富,财富往往又意味着自由。
但时冬还是谢绝了她的好意,她深知现在要这些也没用。
入夜,地下的工作间叮当作响,不多时,傅雨浓捧着个精致漂亮的盒子出来。
她哼着轻快的调子来到时冬门前,敲过门见没有应答,于是推门进去,不料竟看到眼前一幕。
“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