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的师尊太难当 第89章 番外三：往昔岁月

“公主殿下，久仰久仰，几份薄礼，还请笑纳！”

“去去去，你那什么玩意儿！殿下，看我给您专门定制的艳色红裙，绝对衬您！”

“殿下！看看我的！我专门找人从东海一境带来的纯天然血色宝钻，当成人礼绝对合适，您一准喜欢！”

妖王宫宴会厅热闹非凡，妖界有头有脸的人集聚于此，争先恐后地为一人献上生辰礼。

“谢谢大家的礼物，我很喜欢。”

清韵笑眯眯地逐一点头，坐在上座乖巧地看着下方各式各样的生辰礼，礼服沉重累赘，头顶的皇冠快将她脖子压断了，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悄悄对着一旁的秦谷挤眉弄眼。

“小韵，以后就成年了，可不能像之前那样玩闹了。”正说着，正门走来一个俊武的成熟男子，他踏着光而来，声音宠溺，冠上的蓝钻被宴会的灯折射出晶亮的光，指尖的妖王戒熠熠生辉。

与他一同而来的是一位气质非凡的女子，正温柔地对着清韵笑。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尽管年龄渐长，但宴会中的一些年轻女子见了她也不由得甘拜下风。

清韵原先还郁闷秦谷看不见她的眼神暗示，见了两人眼中霎时又迸发出光来：“父皇母后！”

她想像往常那样冲过去，但礼服拖住了她的步伐。无奈，清韵只能退而求其次地小跑过去扑进两人的怀中，压低声音道：“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脖子就要被压断了！”

“礼冠太重了？快拿下来。”妖后皱皱眉，略带责怪地瞥了身旁的男子一眼，“我就说要找个轻便点的，你倒好，非说要她艳压群芳，找个这么重的。”

“我的错我的错。”妖王失笑，揉了揉清韵的头，“五百岁了，小韵也要长大了。”

“什么嘛！”清韵龇牙咧嘴地扯着礼冠，头发被弄得生疼，“父皇！就你女儿这颜值，披件抹布也能艳压群芳！哎不行了，弄不下来……秦谷！来帮我啊！”

眼见清韵拽着头发离去，妖后笑着摇摇头，柔声对妖王道：“就让她玩儿去吧，这宴会本就是给她举办的，开心就好。”

“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妖王叹口气，而后与妖后一起抬步往自己的位置走去，随着他的动作，一大群人也都纷纷上前敬酒。

这边大人们谈得愉快，那边清韵和朋友们玩得也不亦乐乎。她平日从不仗势欺人，人缘很好。再加上她喜欢四处跑，结交的朋友上至权贵，下至平民，这些人此次全被她请来了宴会，现下正围着她送礼祝贺。

有女孩羡慕地盯着清韵的皮肤：“殿下啊！你这皮肤怎么保养的！教教我吧！”

清韵得意一笑：“天生的！羡慕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籍，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抱着一个娃娃怯生生地站在一旁：“公主殿下，这……这是我自己做的娃娃，做得不好看……送给你……当礼物……”

清韵一把接过娃娃，惊喜道：“哇塞！慕蝉你也太厉害了吧！谢谢你啊！回头我就把它挂到床旁边！”

名叫慕蝉的女孩闻言双眸亮了，她抬头瞥了清韵一眼，又很快低下目光，像是被光灼到了眼睛，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里带了哭腔，双颊红扑扑的：“殿下……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嫌弃呢！多可爱啊！礼物最重要的是心意！”清韵戳了戳慕蝉的脸，“宴会嘛，玩得开心最重要！多吃点！”

“殿下！我也有礼物要送你！”一个矮个子的男生扬了扬手里的盒子，“人界传过来的酸奶糕，殿下听说过吧！”

“酸奶糕？可这不是酸的嘛，我喜欢甜的啊！”清韵眨眨眼睛。

“殿下，您这就不懂了吧！”矮个子男生神秘地凑近清韵，悄声道，“这酸奶糕，可是离垢神君最喜欢的！”

“什么！离垢神君最喜欢的！”清韵一激动，没控制好音量，就连在和人闲聊的妖后也往那儿看了几眼，而后对着方才聊天的贵妇人叹道：“那孩子，从小就喜欢离垢，听着神魔大战的故事长大的。”

贵妇人抿了一口红酒，笑道：“小孩子有个崇拜的人也好，只可惜了，那位离垢神君自神魔大战后便不见了踪影，也太过神秘，至今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边清韵已经把矮个子男生的礼物抢过去抱在怀里了，她双眸亮亮的：“我太爱你了！给我一个这么重要的情报！不过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殿下，这就说来话长了……”

人群外延，站着一个戴黑色面具的男子，他一身劲装干净利落，右手始终握着腰间的剑，双眸从始至终未曾离开过清韵。望见那个男生与清韵的互动时，也只是将剑握得更紧了些。

宴会一直进行到上半夜，看着似乎还有继续下去的趋势，但清韵却实在撑不下去了。

“啊啊啊别拦我！我还能喝！我的宴会我说了算！大家别客气！千万别客气！本公主有钱！今天本公主请客！”

“小韵……”妖后看着喝醉了酒的清韵一脸无奈，“今天喝得够多了，我让人带你回房间。”

“不要！”清韵双颊绯红，迷糊道，“我没醉！我还能喝！”

“小韵！回去！”妖王走过来，加重了语气，“乖乖去睡觉。”

“唔……父皇……”清韵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企图卖萌逃避，可惜妖王在这点上是说一不二，绝不后退一步。

“好嘛。”清韵嘟囔着，“我要秦谷抱我回去！”

“主上！属下……”措不及防听到这话，秦谷一愣，随即便准备推脱，不料清韵却是铁了心。

“我就要你抱我回去！父皇母后！我头好晕！呜呜呜走不动了！我喝醉了！必须秦谷抱回去！”

“……刚刚还说你没醉。”妖王无语片刻，对着秦谷点点头。

秦谷愈发焦急：“陛下，属下哪配……”

卑微如草芥的尘埃，哪能去触碰天边的皎皎明月。

“什么配不配的，我要生气了！”清韵板着脸，秦谷顿时便不多言了，上前便打横抱起他放在心尖的女孩。

好软。

无人知道，素来干净利落取人性命的小侍卫已经悄悄红了脸，他手心被汗浸湿，怀中的女孩安静乖巧地躺在他臂弯，脸埋入了他胸口。

鼻尖钻进一丝幽兰的清香。

清韵哼唧了几声，搂住秦谷的脖子，闭上了双眼，神态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直到将清韵放到床上，秦谷身上的温度还没降下去。

面前的女孩双颊粉红，眉眼标志，墨发散开，一副标准的美人样，睡得正熟。

秦谷的手抖得很厉害，他在床边站了很久，确认清韵是真的睡着了，才悄悄地将一样东西挂在了她脖颈间。

那是一块血水晶做成的挂坠，被打磨成了火焰状，圆润光滑，更衬得清韵肤白若雪。

清韵的唇很红，很润，微微张着，秦谷就看了一眼，便猛地移开目光，耳朵红了一片。

好想亲……

不行！

脑中一冒出这个想法，秦谷便倏地别过头，狠狠掐断了这个念头。

他竟妄图亵渎公主……

可是……

秦谷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清韵唇上。

公主睡着了，她不知道。

许是今晚清韵对他表现得太过依赖，心中那些素日埋藏得很好的爱意，竟开始张牙舞爪地想爬到有光的地方来。

现在没人，只要他不说，就不会有别知道，况且这次要是放弃，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秦谷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摘掉了他的面罩。

他从小就被人说是怪物，长相丑陋，因此从未敢在心爱之人面前露出真面目来，若不是妖王陛下好心，招了他当公主的暗卫，只怕……

秦谷额头上冒出了汗，他俯下身，轻吻住了清韵了唇。

只碰了一下，他便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起身，而后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转身便跑。

下一秒，手心传来一阵温热，一股力道袭来，秦谷一个踉跄，猛地跌倒在床上，抬眸之时，恰好和清韵眸中的笑意撞了个正着。

那双眼瞳清明透亮，哪里还有刚刚的迷蒙？

“亲完就跑，秦谷，谁教你的？”清韵懒懒地舔了舔唇，双手搂住秦谷的脖子，戏谑道，“终于让我逮到你摘面具了，你说你这么好看，天天藏着掖着干嘛。”

秦谷懵了，根本没听见清韵说了什么，等他反应过来后，一阵巨大的恐慌从心间袭来。

公主……没睡着。

她知道自己干的混账事了，还看见了他奇丑无比的样子。

她一定觉得很恶心吧……

她会把他赶出去，还是……直接杀了他？

不，杀了还不够，他这样的人，应当被碎尸万段才对。

“主上……”秦谷忽然拿手臂遮住脸，猛地跪在了地上，声音沙哑，“属下该死，属下……”

他身体都哆嗦了起来，事到如今，他不怕死，但他怕清韵拿厌恶的眼神看他，怕她会嫌弃自己的容貌，更怕她讨厌他。

“你怎么了……”清韵愣然，明白过来后又嬉笑着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别挡住嘛，我还没好好看看你的真容呢，让我仔细看看嘛。”

“属下貌丑，会污了主上的眼……”秦谷闻言捂得更紧了，他甚至想伸手去拿那面具重新戴上。

清韵见状赶紧将那面具藏到身后：“我不管我要看！我就数三秒！三！二！”

秦谷最终还是将手放了下来。

清韵猛地把他扑到了床上，调笑道：“我家小侍卫真好看！喜欢本公主吗？”

秦谷脸红成了一片，他惊慌地想下去，奈何清韵抱他实在抱得紧，若是强来他又怕弄疼清韵，只得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主上……”

没等秦谷将话说完，清韵便捂上了他的嘴。

“你也就仗着我宠你，换个别人趁我睡着偷亲我，我就让父皇把他丢到森林里去喂野狼。不过你偷亲我确实不像话，我得惩罚你。”

秦谷闻言一颤，好不容易稍稍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

下一秒，一阵柔软堵住了他的唇。

清韵不像秦谷那样一触即分，她还坏心肠地舔了舔，而后才放开他，滚回到床上。

“好了，亲回来了。”清韵嬉笑着拽出脖颈间的项链，握在手心，“定情信物本公主就收下了，我登基那天记得来娶我。”

“主上怎么……”秦谷难以置信地抚上唇，却迟迟不敢去看清韵，“属下那么丑……”

“瞎说什么。”清韵心情很好地戳戳秦谷的脸，“我家的，再丑我也要！”

……

阳光射下一片荫蔽，女子指上的戒指散出柔和的光。清韵靠在谜叶森林最大的歪脖子树上，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怎么睡着了。”她嘟囔着揉揉眼睛，“秦谷，秦谷？”

一片寂静。

清韵顿了一下，忽地回过神来了。

谜叶森林通向皇宫的路很远很远，红衣少女孤身一人，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