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带回警局后,商朝规规矩矩地坐在审讯室里,安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讯。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没过多久,审讯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警官,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警员,看样子像是老警官带的学生。
“怎么又是你啊?小姑娘。”
老警官一看到商朝,微微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开口说道。
“怎么了?师傅,您认识她啊?”
年轻警员满脸好奇。
老警官点了点头,一边示意年轻警员准备记录。
“认识,前不久才来过。我报你写吧,姓名,商朝,不是昭仪的’昭’,是那个朝阳的‘朝’。年龄,18,被她打的那个人是他爸。”
年轻警员看向商朝,表情严肃。
“为什么要动手打你爸?”
商朝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编造个理由应付过去,这时,审讯室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师傅,有个自称是嫌疑人妈妈的女人来了,就在外面。”
一个警员打开门,探进头说道。
商朝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脑袋瞬间嗡嗡作响。
怎么又来了个妈呀?爸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商朝头都大了。
紧接着,一个女人匆匆走进审讯室。她满脸泪痕,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声音带着哭腔。
“朝朝……实在不好意思啊。这是监控记录,能证明是她爸先动手打她的,她就是为了保命才还手的!”
说着,她举起颤抖的手,展示着手机里的内容。
就在这时,另一个警员走进来汇报:“医院那边来电话了,受害人醒了,正在做检查。”
这么快就醒了?我使那么大劲儿呢!
商朝暗自嘀咕。
女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复下来,问道:
“既然他都已经醒了,那我能不能带我女儿走了?”
“还不行,得看看受害人那边是否还有其他状况。”
老警官耐心解释。
“他都醒了,还能有什么事儿?明明是他先动手打我女儿,朝朝她有什么错?”
女人情绪再次激动起来,声音带着痛苦的控诉。
“女士,您先别激动,先冷静一下。我们肯定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一旁的女警员赶忙安抚道,试图让女人的情绪稳定下来。
“妈”商朝刚想开口也安慰一下,却被一道温柔的男声骤然打断。
“放心,朝朝不会有事的。”
只见一位气质儒雅的男人稳步走进来,神色镇定,有条不紊地阐述着。
“证据我们都准备齐全了,医院那边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要是没什么问题,请问我们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吗?”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扶住女人,不经意间分给商朝一个眼神。那一瞬间,商朝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冷颤。
她清楚地捕捉到,男人的瞳孔中透着漠然与空洞,看向她的那一眼,就仿佛她只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死物。
老警员的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他迅速接起,在一连串的点头附和后,挂断电话,态度恭敬地说道:“可以了,你们可以走了。”
女人立马扑向商朝,双臂紧紧地环抱住她。那个男人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既没有上前,也没有言语,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眼神始终没有再看向商朝。
很危险,
这个人很危险。
商朝的直觉却在疯狂地拉响警报。
离开警局,三人呢驾车回到别墅,通过一路的交谈试探,商朝目前掌握信息:她动手打伤的男人,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而身旁这位满眼关切的女人,是她的母亲沈梦。母亲因不堪父亲的家暴,好不容易离了婚。前脚刚离了婚,后脚便和一位富豪闪婚。
开车那个,看似温和儒雅的年轻男人邓衍,便是富豪的儿子,如今在大学里担任老师。
“朝朝,你以后再也不用回那地方了。这才是你的家。”
沈梦紧紧握着商朝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女儿的疼惜。
“嗯。”
商朝微微点头,表面上应和着,心底却在不停盘算:这根本不是我的家,我到底要怎样才能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朝朝,你房间还是那一间。”
邓衍突然开口,打破了母女俩营造出的温情氛围。
他的声音依旧轻柔,可不知为何,每次听到,商朝都忍不住脊背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心头。
沈梦看了邓衍一眼,旋即转过头,温柔地对商朝说道:
“走,朝朝,咱们进房间慢慢说。”
商朝暗自松了口气,正好,她正发愁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儿呢。
房间内,沈梦拉着商朝坐在床边,细细询问她近来的情况,目光满是担忧,仔仔细细地检查她身上是否有新的伤口。
这一看,让商朝自己都吓了一跳,只见她的后背、大腿上,布满了大面积的青紫淤痕,还有些陈年旧伤,可诡异的是,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沈梦看着女儿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心疼得眼眶泛红,泪水止不住地滚落。
商朝见状,赶忙出声打断,
“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今天好累...”
“嗯,”沈梦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女儿今天遭遇了太多,她抬手轻轻将商朝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轻声安慰,“都过去了,你好好休息,周一哥哥会带你去学校。”
他妈的,我都这样了还得上学?这母爱还真是稍纵即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