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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有病。
＊第二，我有病。
＊第三，我有病。
＊第四，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
枫丹的夜晚很是安静，静悄悄的街道唯有几只猫儿还在停留。白亮的路灯在漆黑的夜里散发着幽幽的冷光，仿佛战士般屹立不倒。
几只小虫子发出嗡嗡的鸣叫，漂亮的萤火在草丛中逡巡。潺潺的流水汩汩流淌，神秘的夜色静谧又祥和。
然而越是安静的夜晚越是潜藏着巨大的威胁。仿佛是印证这句话似的，一道急促的枪声划破了黑夜。
“呃……”
少女闷哼一声，捂着受伤的肩膀后退几步。被她推向一边幸免于难的公爵急忙扶住荧，愤怒地看向来人。
被黑夜隐藏了大半张脸的达达利亚举着铳枪缓缓走出，幽幽的灯光照亮他冷峻的面庞。
“你？”莱欧斯利微微皱眉，似是不相信一向追求极致武艺的执行官竟然有一天会选择拿起铳枪杀人。
“原来是你。”荧的唇角溢出鲜血，她不在意地抹去，调笑道：“如果你想要我的命，直说就是，何必如此？”
少女挣脱开莱欧斯利的怀抱，一步步走近达达利亚。鲜血滴落地面，如染血的白雪般叫人不肯直视。小高跟踏在地面的声音，如同踩在青年的心尖般，叫他步步生颤。
荧抬手握住了达达利亚的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别抖！”
莱欧斯利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那位执行官往前走了一步，逼得少女的额头后仰。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是吗？”达达利亚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冷静得不似他本人。
“你会。”少女在青年的枪口下莞尔一笑，“为了你的女皇陛下，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是。”达达利亚咬牙，“为了我们至冬的女皇，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可我从未欺骗你，从未！就连在璃月，我也从未向你掩饰过我的身份！但是你都做了什么？”
达达利亚看了莱欧斯利一眼，湛蓝色的眼睛里酝酿着狂风暴雨：“你和他一开始就商量好了是不是，从酒吧开始你们就在演戏，骗取我的信任，让我误以为你已经失忆，是不是！”
达达利亚激动地往前走了一步，逼得荧不得不后退一步。达达利亚太失常了，她不能再逼他。
荧看向莱欧斯利：“你先回去吧，我和他有话要说。”
莱欧斯利放下胳膊，心情有些复杂。原来她和达达利亚居然那么早就认识了。他紧了紧拳头，勾唇道：“我在梅洛彼得堡等你。”
莱欧斯利走后，荧放开了达达利亚的枪。达达利亚的手缓缓放下，铳枪掉落在地，在静谧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荧叹了口气：“那个时间你在酒吧？”
“是！”达达利亚毫不犹豫地承认。
“你应该在养伤的。”荧揉了揉太阳穴，千算万算，没算到达达利亚竟然会偷偷跑出来，“仆人没拦住你吗？”
“什么意思？”达达利亚皱眉。
“我叫她把神之眼还给你的时候说了，让你多养养伤的。”
达达利亚的眉头皱得更深。
荧接着叹气：“真不会办事儿。”
“你……”
“达达利亚，我告诉你。我没有立场，我就是自己的立场！”荧道：“不管你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凭什么你要我在至冬和枫丹里面选一个？凭什么我就得受你们的摆布，凭什么我不是站队你就是站队莱欧斯利？我难道不能站队我自己吗？”
“是！我没有失忆，却表现出失忆了。我是和枫丹做了一出戏，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凭什么来质问我？你是我什么人？骗你怎么了？你要是乖乖养伤，怎么会被骗？”
“难道身为伙伴，关心一下都有错了吗？！”达达利亚的声音比她更大，“我带着伤四处找你，换来的就是这个？！你和我见了面，一句实话都没有，还装傻充愣扮无辜，我连生气都不能生气吗？！”
“你自己不也玩得挺嗨？”荧更气了，“装什么被骗身骗财的良家青年？始乱终弃，亏你想得出来！”
“你要是不玩失忆，我能这样吗！还不是怕一上来就相认，会刺激到你的神经！”
“放屁！你是利用我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哭一通卖可怜，好让我对你产生愧疚！为你一朵花舍弃整个花园！”
达达利亚不敢置信，寒声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你整天出去找男人，我说什么了？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什么都没发生，彼此相安无事？”
“笑死。”荧冷声道：“你有什么权利过问我的私生活，我出去找几个男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没有资格？”达达利亚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上前抓住荧的肩膀，拼命摇了几下，“你是真失忆了还是假失忆了？领证了你懂吗？你知道什么叫领证吗？就是领了结婚证的意思！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出去找男人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我把你惯得太厉害了，让你骑在我脖子上耀武扬威？！”
“谁和你领过证！”荧奋力推开达达利亚，“胡说八道什么？我从来没和任何人领过证，从来都是好聚好散。”
“那我是和狗领的？”达达利亚从怀里掏出一个证件，冷冷扔到荧的脸上。
荧一看，脸色顿时褪了个干净。
不对……为什么她没有印象？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照片上红底白衬衫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确实是她和达达利亚无疑……
荧踉跄了一步，颤声道：“不，这不是真的……”她狠狠抬起头，“是你拿来欺骗我的是不是？！”
剧烈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已经快要愈合的肩膀再次流出血来。见荧如此失魂落魄，达达利亚于心不忍，扯下围巾来绑住少女的伤口。
“你现在知道了吧。”达达利亚一面包扎一面严肃道：“我才是正室，什么那维莱特什么莱欧斯利什么林尼什么菲米……”
青年瞪眼：“你没招惹过林尼的弟弟菲米尼吧。”
荧摇了摇头。
达达利亚松了口气：“那就好。”他接着道：“什么那维莱特什么莱欧斯利什么林尼都是小三，我才是正室。”
“我们什么时候领的证？”
达达利亚含糊道：“忘了。”
“哦。”荧垂下眼眸，黄宝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达达利亚浑然不觉，包扎好便拉起荧：“走，跟我去前线。”
“做什么？”
“打仗。”达达利亚捡起地上的铳枪：“枫丹的刺玫会会长娜维娅在前线开上炮了，至冬损失惨重，我们得去支援。”
“你们不是有邪眼吗？”
“邪眼使用多了对身体负荷巨大，更确切来说，正是太依赖邪眼了，所以至冬很多重武器都没运到前线来。否则，至冬这一仗并不一定会败。”
“哦。”荧心里有了算计，状似无意问道：“你师父和莱茵多特关系好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觉得枫丹和至冬打起来了，不知道是天理受益还是深渊受益呢。”
达达利亚脸色微变：“谁受益不知道，但至冬决不能输。”
荧笑了：“那是自然，完整的水龙王可比举起反旗的冰神麻烦多了。”
达达利亚似乎不欲多讨论此事，只催促道：“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