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点晚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影山同学,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啊?嗯,好。”影山茂夫还没缓过神来,眼底里还带着少许恐惧。
狗卷李按了按他的肩膀,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给他顺了毛,表情跟身体立即放松下来。
五条悟拿出两张名片递到两人面前:“你们如果发现了那些非法机构的痕迹,可以打这个电话说一声,他们问你们是谁,就直接说是我介绍的就行了。拜拜,改天再聊。”
狗卷棘想留下来,无奈他还有工作,要与五条悟一起离开。
两人来到门口,才把房门打开,边上一道靠着墙的黑影就立即闪过来了。
他的登场自带音效,除非是聋子,否则几乎不可能有人忽视他强烈的存在感。
“那个,我有事想跟你们说一下。”
五条悟对于他的出现似乎并无意外,微笑着道:“有什么事吗?”
吉野顺平抓了抓头发,目光游移,声音僵硬不自然地道:“我刚才忘记说了,其实,现场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另外五个人,他们跟我是同一间学校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表情也愈发的心虚。
“嗯,我知道他们,已经有其他人去他们的家里家访了。”
“哦,你们知道啊。”吉野顺平扯了扯嘴角,“既然你们知道,那就没我什么事了。”
五条悟扫了眼他的斜刘海,目光微顿,接着又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你可以跟狗卷弟弟谈一谈,他有对付这类事情的经验。”
那层黑布下传来一种强烈的凝视感,令吉野顺平很不自在,仿佛内心被看穿了。
在五条悟跟狗卷棘离开后,吉野顺平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而是走进了狗卷李的病房。
“谢谢你,你帮了我两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不用。”
吉野顺平似乎还有什么想说,但是支吾了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尴尬地走了。
“我也该走了。”影山茂夫跟狗卷李告别。
“嗯,再见。”狗卷李挥了挥手。
夜晚的医院里非常安静,整栋楼病人基本都睡了,医生护士偶尔会来查房,但不会惊扰到病人,他们有条不紊地做着手头上的事情,大抵比白天的时候清闲许多。
狗卷李在床上躺着,双眼大睁,一是心里有事,二是止疼片药效过了,他疼得睡不着。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窗边,往外探头。
有咒灵气息。
两道。
中等距离,其中一道非常强,跟他白天对付过的二级咒灵完全是天壤之别。
他极目眺望,发现有两道人影出现在医院外靠近马路边的花坛附近,一高一矮,一个穿着五条袈裟的黑色长发男人,一个扎着小辫的白发小孩。
套着一件松垮长衫的白发小孩坐在花坛的基座上,抬手指着包围医院,说道:“喏,就是那里面。”
如果吉野顺平在现场,肯定能一下子认出来这道声音。
算不上有多熟,但好歹给人家带过路。
真人歪了一下脑袋,辫子垂下来:“那道结界是在五条悟离开后消失的,你也看到的,羂索。就算不是他弄的,也绝对与他有关系。”
旁边身披着袈裟的男人笑着摇头:“不可能是他,他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张开结界的意识。纵然要保护什么东西,他也不会采取防御的被动措施,而是更为激进地解决掉危险源头。”
咒灵就不用说了,下场从来是殊途同归。
而想要算计五条悟的人,无一例外都要做好被剁手的心理准备。
真人晃了晃两条小腿,抬起自己刚刚恢复的,还不到原来一半大小的脚丫,嘟起嘴道:“不管是不是五条悟的手笔,那结界都不好对付,我之前试了一下,半具身体被烧掉了。”
它就像是被削掉了一半的泥人,只能用有限的材料,从成年人的体型,把自己重新捏成一个幼童的模样。
唯一没变的,只有声音。
羂索摇头:“现在还说不上要到对付的阶段,先调查清楚他是谁再说。”
真人仍旧在盯着自己还没有长好的脚丫,抿了抿嘴角:“如果又是一个五条悟呢?”
“那就再好不过了。”
“哈?为什么?”真人扬起脸,微鼓的苹果肌以及俩滚圆的大眼睛都令他看起来像是真正的幼童,天真又可爱。
“比起咒灵,人类咒术师更加不希望多一个五条悟出现,我们等着看他们自相残杀就行了。”羂索顿了顿,又道,“在此之前,不要直接招惹他。”
“那调查呢?”
“当然是从与他们有关的人入手。”
因为在旅馆发现了人头,以及在之后的(狗卷李)流血事件,合宿的四个社团都提前结束了活动,各回各家,立海大网球部的副部长原本还想进医院给部长陪床,但是被当时还心灰意冷的幸村精市轰走了。
可以说,跟他们有关的人,基本都离开了,没有地址,咒灵也不知该往哪儿找他们。
羂索体贴地提醒一句:“不是还有那五个人吗?”
“噢~差点忘了他们~比起咒术师,他们的弱点简直不要太好找。哎!”真人忽然蹿了一下,小短腿使劲,从基座上跳下来,“五条悟已经去了,他又抢先一步。”
羂索低头看着这只体型变小后连行为举止也稚化的咒灵:“五条悟没空去处理那些琐事,一个已经被解决掉的二级咒灵善后工作,还不至于劳动特级咒术师出手。”
“他只是被结界引来的,跟我们一样,起初仅仅出于好奇。”仿佛想到的什么有趣的事情,羂索笑吟吟道,“但是,时机不合适。”
“他现在主要的精力都在咒术高专那边,因为两面宿傩的宿主,他没空理会这边。”
“所以呢?”
“所以,你可以继续自己的实验。”羂索笑了笑,笑意却没有透达眼底,“可以再热闹些,炒炒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