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很喜欢冬天的傍晚,尤其是路灯下漂浮着碎雪的刹那。
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置身在玻璃雪球里的人。
可今天却让他心情低郁,原因为无非是没人牵起他的手。
洛奇在五分钟前发了个朋友圈,是他裹着被子缩在寝室的照片,文字写着:[好冷啊,还是被窝暖和。]
同一个寝室的在底下给他评论。
[有个暖床的更暖和。]
洛奇回复他:[咱们几个都是单身狗,上哪找暖床的?]
谁也不知道南瓷有个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且不说性向问题,单说应修景这个人。
应修景的自律程度简直堪称业界标杆,在别人眼中他是万众瞩目的企业家,在员工眼中他是严肃认真的领导。
这样的人可以称之为商圈人上人,如果沾染了七情六欲就好像被玷污了一样。
南瓷也很崇拜他,崇拜的同时又暗自窃喜这个人是他的男朋友。
只有他见过他情.欲上头时在他耳边低吼的模样,见过他清晨睡眼惺忪的面庞,看他的脸缓缓靠近,然后轻轻在他鼻梁上落下一吻。
想到这,南瓷下意识伸手抚摸自己鼻梁上那颗小痣,摩挲两下又恍然忆起,他被这个男人放了鸽子。
无论春夏秋冬,南瓷爱漂亮都不爱穿太多,在冰天雪地里走了这么久,脚底都冻得麻木。
只能加快步伐来到更繁华些的街道,又站了大概二十几分钟才打到一辆车。
回到家里鼻尖和脸颊都冻得通红,扔下背包就爬上了床。
空调调到高温,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来,血液流动,南瓷慢慢睡着了。
等再一次醒过来已是天光大亮,在闹钟之前三分钟醒来。
刚一坐起只觉得头昏脑涨,喉咙像是吞了个燃烧的木炭,温度计试了下,发烧了。
南瓷的手在身旁没有一丝褶皱的枕头上拂过,猜到应修景一夜未归。
白天上课时,他昏昏欲睡,思绪却跳脱得勤快,一直在思考电话里那个醒了的人是谁。
声音是他助理周然的,是什么环境下,周然会跟应修景汇报有人醒了。
南瓷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个场合,最终又被他一一否决。
洛奇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教授的课你也敢走神,当心待会儿叫你回答问题。”
话音刚落,教授拿起点名册,准确点到南瓷。
好在他够聪明,脑海里自带答案,仅仅思考了几秒钟就回答出来。
洛奇直接竖起大拇指:“吾辈楷模!”
他小声称赞他:“南瓷你真厉害啊,发着烧聊着天,还能顺带上个课。”
南瓷苦笑着摇摇头,嘴唇发干微笑弧度都不敢太大。
下课后南瓷先去医务室拿了些药,才跟洛奇一起来到食堂。
今天食堂的人不少,排队时突然感觉恶心,按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将饭放在桌上,他有气无力给应修景发信息。
[我买完药才来食堂吃饭,排了好久的队。]
发完这条信息量极大的消息,饱含期待等应修景回复。
现在是中午,他没有理由不看手机,也该和他解释解释爽约和夜不归宿的事情了。
等待他回复的时间里,洛奇已经夹走他盘子里好几块排骨,现在正小心翼翼去夹他的鸡蛋。
南瓷见状直接夹起一大块放进他的餐盘:“都给你,我没胃口。”
洛奇笑眯眯把鸡蛋扔进嘴里:“南瓷,实在不行下午你请个假吧,反正你不用听课考试也能及格。”
南瓷的确有这个想法,请了个假后直接回宿舍睡觉。
认识应修景那年他刚刚上大一,在一起后就没羞没臊地搬进了人家的家,这次重新躺在硬床板上还有点不习惯。
随即又反应过来,不习惯的并不是硬床板,其实他更怀念在应修景怀里睡觉的日子。
药劲慢慢上来,南瓷迷迷糊糊,在坠入梦境的前一秒陡然睁开眼。
对,医院!
应该是有人在医院,所以周然才会跟应修景报告那个人醒了。
所以他是去医院看望病人了吗?
想明白了也安心了些,南瓷重新闭上眼睛,等醒了以后再去找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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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应修景电话时,已是黄昏时分,恰逢洛奇他们放学一窝蜂冲回寝室。
南瓷握着手机不敢接,洛奇从桌下拿出一个篮球,拍了拍他的床:“好点没?打球去啊?”
“我还有点晕,你们去吧。”
待他们离开后,电话也自动挂断了。
南瓷回拨回去,那端接起,声音静谧。
南瓷试探着问:“应……总?”
一声低笑传进他耳中:“都叫上应总了。”
南瓷舒了口气:“我害怕是别人拿着你电话嘛。”
“怎么去买药了?”应修景问。
南瓷先是一怔,而后唇角弯起,随即又被他压下去,说:“昨晚着凉,发烧了。”
电话那端随即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南瓷有些疑惑,又听应修景跟人交代:“我先走,合同交给你。”
随即他低沉的嗓音才对着话筒:“还在学校吗?我去接你。”
“……啊,在……在!我在!”
南瓷从寝室楼出来后刚巧碰上洛奇,洛奇问他:“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要走啊?”
“嗯。”南瓷点头:“我回家。”
“你怎么还弄头发了?用我的发胶啊?”洛奇叉着腰,腋下夹着篮球:“你该不会是处对象了吧?”
得知应修景要过来,南瓷急忙下床洗脸又洗头,他已经习惯将自己最光鲜的一面展现在应修景面前,好在前几天刚剪了头发,吹两下就干了。
洛奇随后叫来寝室其他人,手臂一挥:“走!哥几个非得看看校门口有没有人等你!”
南瓷想阻拦,可已经被他们架着胳膊穿过操场,朝校门口走。
“你们,你们放开我……”南瓷平时脾气就随和,感冒了声音更是软绵绵的,说:“真没女朋友,我是昨天没洗头,看见你柜子里有发胶顺手拿来用了。”
“有没有女朋友待会儿就知道了。”
“……”
应修景还没到,校门口时不时有飞驰的车呼啸而过,洛奇垫着脚左右张望,咂了咂嘴。
“你说你就回个家还弄头发干什么啊!”
“就是啊南瓷,该不会是想在回家的路上来一波艳遇吧!”
“我没有。”南瓷摇头:“这下你们相信了吧,赶紧走赶紧——”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应修景的豪车从另一侧开过来,直至停在他们身边。
洛奇他们几个早已发出低低地赞叹,小声说:“草!豪车啊!怎么停在咱们学校门口了,真壕!”
南瓷迟疑着后退半步,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敢落在他的车上。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应修景从车上下来了。
他戴着金丝边框眼镜,可见今天是亲自开车过来的。
一身高定西装不添一丝褶皱,由内而外的黑色即使在傍晚也显得耀眼夺目。
应修景站在南瓷面前,嘴角弯出礼貌的弧度:“你同学?”
洛奇这才一脸震惊看向南瓷,以眼神询问这人是谁。
南瓷张了张嘴:“他……他……”
“你们好。”应修景开口:“我是南瓷的哥哥。”
“大哥好!”几个人开口叫哥,又推了南瓷一把:“你都没说过你还有个哥啊!”
他本来就因发烧头重脚轻,被推了一下没站稳,幸好应修景的手臂及时拦在他腰间:“当心。”
说完,不露痕迹捏了一把他腰上的肉。
小动作让南瓷觉得脸上的温度骤增,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又不能说什么。
洛奇率先拿出手机:“大哥,我可以拍一下这个车吗?”
“当然可以。”应修景说:“但要快点,还要接南瓷去医院。”
“好的好的!”
趁洛奇他们几个围着车自拍,应修景用将手背覆在南瓷的额头上,问:“几点吃的药?”
“睡觉前……中午吧。”
他放下手:“待会儿带你打针。”
洛奇他们拍完后就小跑着过来跟应修景说再见,他点点头一一回应,样子一点也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应总。
上了车还未等南瓷开口,应修景便说:“去城西的医院。”
上一次他发烧好几天不退,辗转了好几个医院手背被针打青了不说,还没有半分好转。
最后还是城西的医院有位老教授用自己独家秘方给他用药,不到半天就退烧了。
“城西那边有点远。”南瓷说:“这次应该没有上次严重,就留在城北吧。”
“没关系。”应修景说。
车直接上了桥,速度不慢。
南瓷偏过头看他:“这几天你一直在医院,不累吗?”
应修景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呀。”他一边调座椅一边说:“是谁住院啦?还需要你这个大忙人亲自跑医院,一晚上都不回家的。”
“一个朋友。”
南瓷微怔:“很重要的朋友吗?”
“我还以为是你的亲戚,家人什么的。”
应修景的朋友圈子他不了解,但总觉得像他们这样的生意人,应该不会有十分纯粹的朋友。
“是你亲自送到医院的吗?怎么座椅调得这么往后呀?”
“在我事业初期,对我公司有帮助的朋友。”应修景说完就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到,你可以睡会儿。”
南瓷的确没睡醒,靠在椅背上又怕弄乱头发。
想从后座拿他的颈枕,回头一看却空空如也,他重新坐好这才注意到之前特意找编绳师傅编得平安结挂件也被摘了下去。
车里好像突然变得陌生,南瓷眨了眨眼,打开前面的储物盒。
平时他容易晕车,需要吃糖和玩游戏才能转移注意力。
如今储物盒里空空如也,他的游戏机和糖果全都没有了。
南瓷问他:“我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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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绮钰第一次见到丁湛南,他还是他哥的男朋友,两人在阳台上看风景。
冷不防听见丁湛南啐了一句:死基佬!
第二次是和他哥分手后,丁湛南冷笑着看他:被我哥甩了吧?
颜绮钰恨得牙痒痒,冲过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你们丁家都是讨厌鬼!打死你们!我打死你们这群坏蛋!!
丁湛南感受着如同挠痒痒般的拳头,心里纳闷,这人怎么跟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颜绮钰被甩后倔强地离开,任凭前男友在雨中乞求,差点被车创死躺在医院,都没去看过一眼。
某天,丁湛南来到他面前。
“我可以勉为其难跟你来个逢场作戏,气死我哥那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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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给了渣男重重一击后,颜绮钰潇洒离开,却在上飞机的前一秒被逮住。
他被丁湛南抵在角落里吻到腿软:“利用完就想跑?可惜了,到底还是慢一步,只能跟我回去,任我宰割喽~”
后来,颜绮钰才知道,这个一直以为的‘小朋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把自己牢牢列为他的所属物,跑不掉也躲不掉。
【腹黑嘴硬攻&一脸无奈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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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