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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难为 第107章 Chapter 107

作者:守约 分类:青春校园 更新时间:2021-03-14 01:10:10 来源:转码展示1

“砰——”

趴在祁胤身侧的狙击手可能是紧张过度, 竟然朝着风挡开了一枪。

巴|雷|特M82A1的后坐力极大,耸得狙击手的脸都随着力道颤了一下,那辆乔治巴顿的司机顿时咽气, 趴在方向盘上像只死猪一样, 彻底拦住了琴莱的去路。

他开枪开早了, 所有人再不行动,活捉薄慎容的几率也就会变得更低。

可国境线只有十几米的机会留给他们,而及时反应过来的薄慎容已经被琴莱抓着衣裳跑到那辆车的驾驶座前, 他一把拉开车门,拽出那具软塌塌的尸体丢在地上, 攀着高大的座椅跃了上去,朝愣怔着的薄慎容招手, “Hurry up!”

“可是货!……唉!”

薄慎容实在舍不得那一后备箱的宝贝,但终究要保住性命才能有资格得到其它, 心里这样想着, 薄慎容从驾驶座上跨过琴莱的腿,直接钻到副驾座位上趴好。

侧头看了一眼薄慎容的伤口,琴莱担忧地垂下眼睛, 猛一挂挡, 凶悍的巨型越野车卷着浓烟绝尘而去。

琴莱从来不想与他父亲所尊崇的中国人成为敌人, 可他爱薄慎容,不能让他有事,所以即便背叛了父亲, 背叛整个赖以生存的克钦邦, 他也要保住薄慎容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开出那一枪之后,狙击手就慌了, 他连忙端着枪从草里爬起来,朝着乔治巴顿的轮胎射击,没想到那轮胎是内沉陷限制器轮胎,专门防弹用的,一行人只能站在国境线边缘,眼睁睁地看着琴莱开车带着薄慎容离去。

狙击手不敢随意朝开车的人开枪逼停,打死薄慎容算是幸运,若是打死了琴莱,那就会出大问题了。

“祁哥……对不起。”

祁胤对他的道歉感到毫无波澜,烦躁地胡撸着头发叹了口气。

其实他本来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要实施抓捕的一瞬间,薄慎容退居回北缅的土地上,他们所有人仍旧无计可施。

* * *

原嘉逸眼睛的底子本来就不怎么好,所以一时半会还不能拿掉纱布,只能等待他一点点接受身边的亮光后才能去除。

他是打完针后被温敖扶着坐起身来知道的,之前温敖说的那个抱着原汐不肯撒手的凶神恶煞男人是段浮。

段浮的做法让原嘉逸对冷心冷情的生意人彻底有了改观,他知道几年前在医院里第一次遇到段浮的时候,段浮是因为想跟薄慎言合作,所以投其所好,对原嘉逸遇到的所有困难都十分积极主动地去解决。

原嘉逸知道段浮现在已经知晓自己和薄慎言分开了,而他竟然还愿意待在外面不吭一声地帮自己哄孩子,这让原嘉逸很是感激。

“原先生,孩子睡着了,您要不要抱她一会儿?”

段浮的声音向来都是清冷疏离的,但原嘉逸听得出他话中的温柔。

朝着段浮的方向伸过手,原嘉逸小心翼翼地接过呼呼大睡的原汐搂在怀中。

他离开了这么多天,他们把小丫头伺候得竟然一点都没瘦,掂量着反倒胖了不少。

原嘉逸低声道谢,“段先生,谢谢您啊。”

“没事,小姑娘很可爱。”

段浮可能是笑了一下,声音听起来柔软了许多。

替原嘉逸掖了掖他看不见的被角,段浮从口袋里掏出被仔细包好的奶嘴塞到原嘉逸手中,站起身把空间留给他们,“原先生,那我先出去了。”

原嘉逸侧头听到了关门声后,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把怀中的小东西搂得紧了些。

“汐汐……爸爸回来了。”

他的眼泪不可抑制地顺着眼尾滑落,掉在原汐的手背上,凉得她在梦里也往衣服上蹭了蹭小手,企图擦掉那抹湿意。

对薄慎言的担心一秒钟都没有办法停止,原嘉逸紧紧抿着嘴唇,克制从喉间溢出的低泣。

温格风尘仆仆地赶回来的时候,刚推门进来便看到抱着小胖丫侧头沉睡的原嘉逸。

躺在病床里的人极其虚弱,削瘦的骨架几乎撑不起那身病号服,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

原嘉逸的皮肤本来就白,可再白的人同医院惨白的墙面相比,也是要逊色几分,然而此时若不是能看到原嘉逸皮下流淌着鲜血的青色血管,定然会让人以为那是一团从空中落下不久的冬雪。

他时常溢满温柔的眼睛正被覆着纱布,倒将其他的优越五官体现得愈发精致,惹得人移不开眼。

窝在他怀中的娃娃已经睁开了眼睛,但却没有吵闹,似是知道她爸爸此刻有多疲惫多难捱一样懂事。

“……”

温格叹了口气,抬手松松领带,放轻脚步朝原嘉逸走去,俯身抱起原汐,“……温伯伯带你出去,让爸爸好好睡觉。”

他的动作很小心,但还是令原嘉逸瞬间清醒了过来,一把拽住原汐的脚腕,嗓子急得破了音。

“……谁!”

“我,是我,嘉逸。”

看他这副样子,温格心疼得不行,轻轻掰开原嘉逸握着原汐脚腕的青白手指,让他放轻松。

“别怕,别害怕。”

“温大哥……”

原嘉逸声音颤了一下,放心地把原汐松开,虚软的脖颈无力地靠在枕上,“现在是天黑了吗?”

病房里拉着床帘,将外面的夜色拦截在窗外,屋顶的六块大灯亮得有些刺眼。

温格知道原嘉逸看不见,但明白他许是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便回答道,“对,天黑了,现在是晚上十点。”

原汐笑嘻嘻地仰头抠着温格的领带夹,穿着鞋的小脚蹬在他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装裤上,印上一个个脚印,温格也没在意,只拢拢她的小身子防止她掉下去,又看向原嘉逸的脸,没再吭声,默默陪伴着他。

刚刚进来的时候被两个保镖拦住,无论温格怎么解释自己和屋中的病人是认识的,两个保镖也不肯放他进来,直到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听见动静,从另一间病房里走出来,微微扬脸审视了温格半天,也没跟他说话,便伸出两根手指朝保镖挥了挥,示意放行。

那双充满攻击性的眼睛盯得温格很不舒服,直到坐在原嘉逸的床边,他都仍旧觉得很不爽。

明明个子不高,还得仰头看他,怎么人就能凶成那副德行。

温格视线落在原嘉逸紧紧握着的两只拳头上,看他半天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手骨愈发苍白,就伸手去拉他,“嘉逸,别这样攥着,血液会不通畅。”

“十点了。”

原嘉逸攥着拳头抵在膝盖上,嘴唇干得有点厉害。

“……”

温格又瞅一眼他的手。

原来是这个意思。

“嗯,十点了,嘉逸你该休息了。”

温格把原汐放在原嘉逸的怀中坐稳,起身脱掉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进了洗手间打湿毛巾,准备出来帮原嘉逸擦擦脸。

可刚拿着毛巾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原嘉逸单手夹着原汐想要下床。

“嘉逸,嘉逸,你想干什么你跟我说就好,”温格忙大步走过来搀住原嘉逸的胳膊,承住他全部的体重,“你这是干什么?”

听到温格这么问,原嘉逸愣了一下。

干什么……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下午的时候,他睡着的梦里装满了原淼的凄厉,她在笑,笑着薄慎言的遭遇,把那张血淋淋的脸贴到原嘉逸的面前。

“嘉嘉,这是他应得的,”原淼的脸在滴血,被砸碎的头骨暴露在空气中,泛着森森的凉意,“嘉嘉,你哭什么?他活该啊,谁让他没有救你?没有救我们?”

原嘉逸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原淼,他怕极了,整个人怯懦地向后退去。

“可是他,可是他这次救了我,妈妈,你不希望他救我吗……”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霉味儿的小房子里面,脚踝被锁链扣住,在原淼发脾气的时候,犯毒瘾的时候,他只能咬着牙忍住疼痛,无处可逃。

“但他没有救我!”

原淼突然打断原嘉逸的话,倏地凑近他的脸,狰狞着面孔,“他没有救我!”

明明只是虚无的梦境,可原嘉逸却像是被攫住了颈项一样难以呼吸,他困难地攀住原淼钳住他脖子的利爪勉力拉扯,然而仍旧无能为力。

他哭着解释道,“……妈妈……他不知道……唔……咳咳,他不知道啊妈妈……”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孽障,当初就不该心软,我就应该直接杀了你!”

被原嘉逸当成了亲生妈妈、叫了将近三十年的原淼凶相毕露,对着原嘉逸说他连一个字都不敢继续听下去的狠话。

“你压根儿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从来都没有被人期待过降生,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那身有用的血,你对这个世界来说——”

原淼说的都是原嘉逸平日里藏在自己内心深处,从来不敢面对的真实心声。

她还在残忍地笑着,“……毫无意义。”

梦有两种,一种醒得过来,一种醒不过来。

被原淼的怨恨纠缠着,以致于原嘉逸一度觉得自己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再睁开那双眼睛。

“嘉逸,嘉逸你怎么了?”

温格拥住瘫软在他怀中的原嘉逸,他自是看不见原嘉逸覆在层层叠叠的纱布下的眼睛,只能轻轻摇晃他的身体。

“来,我抱你躺下,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

原嘉逸任凭他把自己抱到床上,疲惫地歪着脑袋喘息着,刚要安静入睡,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人数不少。

他抬头想要询问温格门口是什么人,但还没等他张嘴,就听见门口传来大声的叱骂。

“你们是什么东西,给我滚开!”

声音听上去是位精神头十足的老年人。

门口的保镖是段浮的人,脾气硬得和他一脉相承,堵在门口一动不动如同两尊门神。

原嘉逸对这个人的声音感到很陌生。

他并不认识哪位老年人……

“好好的一个大男人,不娶妻生子,偏偏来勾引我的孙子!”

听到他站在自己的病房门口如此诋毁,原嘉逸皱着眉坐了起来,正要拜托温格扶他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却已听到开门声,紧接着传来温格严肃的声音。

“这位老先生,您好,这里是我朋友的病房,您可能找错人了。”

“错个屁,就是这个小狐狸精害了我们慎言!我问得清楚之后过来找的人!等等!你又是什么人?你凭什么比我先进去!”

这声音……分明不是薄龄……可是他又说薄慎言是他的孙子……

原嘉逸听到这里怎么可能还躺的住,他无暇顾及后面那两句话,忙用胳膊肘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想去扯下覆在眼前的纱布,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握住手腕方才作罢。

“门外是薄夼老先生。”

段浮冷冽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他已经把病床一周的布帘拉得严严实实,“我来处理,原先生您先好好休息。”

他的声音总是充满着让人无条件信服的沉稳,原嘉逸即便再想出去亲口对薄夼道歉解释,最后也还是被段浮近乎是命令般的劝慰给按在了床上。

“……段先生,麻烦您了……”

“不麻烦。”

段浮松开原嘉逸的手腕,站在他床边又替他系了一下头上的纱布结,然后转身离开病房。

薄夼带来了不少人,看那副架势像是要直接将原嘉逸拖出去乱棍打死的派头,也不知段浮出去说了些什么,三言两语之间,那些脚步声纷纷离去,虽仍夹杂着薄夼的怒骂,但明显已经放弃针对原嘉逸这件事。

原嘉逸根本听不见段浮的声音,他屏息凝神地仰面躺在床上,两只胳膊自然地垂下来。

冰凉的床栏杆让他极其清醒,根本无法酝酿出哪怕一丝丝的睡意。

跟在温格身后走进来的段浮按按口罩,俊逸挺拔的身形分毫不弱于高大的前者,他淡淡开口,“原先生由我来照顾就好,这位先生您去歇着吧。”

段浮向来有本事将一句普普通通的陈述语句说成挑衅的语气,细听过去还带着几分令人听完抓心挠肝的嘲讽意味。

温格诧异地回望着他。

这小矮子到底什么他妈来路,这么野?

看他不好惹,温格也懒得和他计较,省得让原嘉逸休息不好,便捞起外套走出病房,去跟不得不委屈巴巴地守在医院里的温敖挤一间屋子。

医院的病房毕竟不是酒店客房,破例给段浮开一间已经是护士长看在他的长相上徇私枉法了一回。

听见温格离开屋子,原嘉逸竟反倒轻松了一点,他坐起身子抓挠着床帘,望向段浮窸窸窣窣的方向。

“段先生,您能帮我个忙吗?”

他看得出段浮说话很管事,于是想要借机达成他这一下午都念念不忘的目的。

段浮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其实他留在这也是出于顾念原嘉逸的心情。

“嗯,可以,我去护士站借轮椅。”

原嘉逸对他的好感瞬间又上升了一个高度,他扯扯眼前的纱布,微微露出一点点光,想要提前适应医院的惨白光线。

段浮动作麻利,推着轮椅走了进来,回头看一眼四仰八叉躺在小床上熟睡的原汐,将动静落得更小了些。

温格虽然这一下午都没有抽烟,但他身上还残留着往日的烟味儿,熏得段浮有些难受,他拉好口罩,皱眉清清嗓子。

“我扶您。”

原嘉逸一点一点地露出眼睛,现在隐约能看得见极少的光线。

他知道原嘉逸不放心小胖丫头一个人留在病房里,便拿起软被将原汐包裹起来,稳稳地抄在怀中,单手推原嘉逸离开病房。

重症监护室离原嘉逸的病房不远不近,坐在轮椅上不到两分钟,原嘉逸就影影绰绰地看到了那灰色门框里面天蓝色的帘子后,躺在床上的昏睡男人。

轮椅缓缓停在那间重症监护室门口,原嘉逸呼吸逐渐沉重。

他好想看。

他不敢看。

原汐咕哝着嘴巴像是要醒,段浮看了眼原嘉逸,抱着她转身走远。

抵在膝盖上面的拳头在轻颤,原嘉逸不断吞咽着口水,给自己无数的勇气,却还是不敢抬眼望向屋中。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双手握在轮椅扶手上,眯着眼睛看向屋中唯一的一张病床。

薄慎言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如他每一个清晨在原嘉逸床上赖着不走的模样。

“……”

原嘉逸皱着眉,整张脸都贴到了面前窄窄的玻璃上。

有帘子挡着,他看得不真切,但也不敢再多看。

段浮刚刚推他来的时候,交待了薄慎言目前的情况,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由于求生意志不算强烈,很有可能进入长期昏迷的状态。

原嘉逸不理解,为什么……薄慎言这样的人,求生意志竟会不强烈。

连他都想活,薄慎言为什么会不想?

他这两年到底是怎么过的。

原嘉逸佝偻着身子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

他忘记了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的病房,也忘记了原汐半夜有没有喝奶,满脑子只有薄慎言床头那个唯一能证明他仍存活于世的心电监护仪。

第二天一早刚醒,嘴里的最后一口粥还没咽下,原嘉逸就匆匆抱着原汐下了床,直奔段浮从护士站帮他掳来的轮椅坐在了上面。

原嘉逸把原汐放在腿上,低声道,“坐稳哈,爸爸带你兜风去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用右手牢牢圈住原汐肉乎乎的后背,另一只手按在电动轮椅的操控盘上,轻轻一按,屁股下的轮椅就“滋”地一声驶了出去。

丝滑的声音让原嘉逸忍不住有些想笑,他从来没有还从来都没有坐过这种东西,都是在医院的时候患者坐,如今亲身坐坐感觉还挺有意思。

原汐乐得咯咯笑起来,稚嫩的童音不恼人,但原嘉逸还是歉意地瞧向周围朝原汐笑着看过来的病患,尴尬地咧咧嘴。

轮椅的速度果然比走路要快,制动速度也还可以。

又是停在了门口,原嘉逸趴门看了一会儿,指着里面的薄慎言,对原汐说道,“汐汐,你猜里面的人是谁?”

原汐大眼睛眨啊眨,吐出个泡泡,“……爸爸。”

闻言,原嘉逸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将脑袋转向那头,抬手抹了一把脸,半晌才说道。

“……也行。”

原汐笑眯眯地戳着玻璃,“……爸爸,爸爸……”

连着几日,原嘉逸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薄慎言的病房门口渡过,直到他被允许穿着无尘服进入。

原嘉逸小心翼翼地坐到薄慎言的床边,垂眸静静看他。

男人眼睛上的纱布早已被取掉,浓密的睫毛覆在微青的下眼睑处,沉静英俊。

他看起来其实很成熟……

想到这里,原嘉逸忍不住笑了一下,他都三十岁了,肯定成熟啊。

原嘉逸的视线顺着薄慎言被病号服包裹着的手臂线条滑到了他的手腕。

那翻卷着皮肉的狰狞伤口早就包扎齐整,叫人瞧不出也想象不出躺在床上的人究竟受了多重的伤。

他抿着嘴唇凑到薄慎言肩头,放轻动作将脑袋靠在上面,后脑蹭蹭那只往日总是会被他亲得发红的耳朵。

身体呈现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倚在薄慎言枕边,原嘉逸看向窗外的蓝天,刺目的日光晃得他微微眯起眼睛,更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躺了良久,他好像觉得有点无聊,便开始自说自话。

“……你还疼不疼啊?我的胳膊也受伤了……但是现在已经不疼了,所以……所以我就醒过来了,还能走路,要是吃饱了,还可以蹦两下……”

“你呢?”

原嘉逸也还是很虚弱,只坐了这么一会儿,他就开始垂着脑袋低喘起来。

“……呼……呵……呼……”

他不想让自己的视线离开薄慎言,虽心知他不会这么容易就醒过来,但还是抖着手缓慢地握住薄慎言的小拇指,以防他醒来而自己却没有发现。

胸腔里的五脏六腑都在沉闷地运转着,恍若半生辛勤耕作的黄牛在苍老之年也仍被主人用皮鞭驱使着前行,带血的蹄印在路上留下道道血痕般疲惫。

原嘉逸按着阵阵生疼的胸口,呼哧呼哧着喘气的声音像口漏风的破鼓。

他很担心这样会吵到熟睡的薄慎言,可转念一想,他醒来不才是自己所期盼的吗。

“你的手指肿得像一颗车厘子……”

原嘉逸看着那红肿的指节,抿嘴笑道。

突然——

手中的那根手指,极缓极慢地动了一下。

是一种若不是时刻关注着、恐怕就会轻易忽略的力道。

原嘉逸愣怔着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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