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灯火惶惶。
宋宁被风青岫牵着走进房间,最后坐在床榻上。
按照这边的规矩,是要闹洞房的,但风青岫不喜欢,外面的那些恶鬼也不敢去闹山神大人的洞房。随着而房间大门关闭,外面的喧闹也被隔绝。
宋宁想要扯掉这碍事的盖头,却被风青岫阻止。
“别动,我来。”
宋宁“嗯”了一声。
随着大红色的盖头被风青岫缓缓掀开,眼前逐渐明亮,宋宁低垂的眸子,下意识看向风青岫,正好撞进风青岫温柔缱绻的眼眸里。
风青岫:“宁宁,你很好看。”
宋宁微微错开眼,面无表情道:“你也很好看。”
风青岫微微叹息:“宁宁,你还在生气吗?”
宋宁轻笑出声:“不生气。”
风青岫惊喜:“当真?”
宋宁:“生气有用吗?”
风青岫:“我是真心喜欢你。”
宋宁:“我也是真心想要和你分手的。”
风青岫面色彻底僵住,方才的好心情,因为这句话烟消云散。
那双琉璃一般的眼眸变得灰沉,下意识地摩挲着自己食指上的戒指。
“宁宁啊……”
莹白的指尖按在了宋宁的唇角,声音冰冷刺骨:“这话我不喜欢听,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宋宁毫不犹豫地转头,避开风青岫亲昵地动作。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就不说了,我们可以说些别的。”风青岫捏住宋宁的下巴,以一种绝对强硬的力道,将宋宁的脑袋扳了过来。
宋宁抿唇。
风青岫:“宁宁知道,洞房花烛之夜应该干什么吗?”
宋宁身体一僵,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死死的抓着身下的被褥:“我不想做。”
“你乖一点,我会让你舒服的。”风青岫另一只手落在宋宁腰间,摆弄着腰封上的衣带,倾身贴着宋宁的脖颈还有耳垂,“也不会让你疼的。”
“我不要,风青岫,你起开……”
可是风青岫不停,反而咬住了宋宁的耳垂,大手更是挑开宋宁的衣带,隔着衣物,不轻不重地在宋宁的腰间揉捏。
炽热的呼吸喷洒肌肤上,轻佻的动作更是如触电一般。
不能这样下去了。
宋宁终于忍不住爆发,猛地推开风青岫,从床榻上站起身,后退,和风青岫拉开距离。
风青岫坐在床上,气势越发骇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几乎是命令地看着步步后退的宋宁道:“宁宁,过来。”
宋宁不动,装听不见。
风青岫耐心正一点一点被消磨。
气氛变得压抑诡异,宋宁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心脏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愿意过去。
那种亲密的事情,应该是你情我愿,应该是互通心意的人才能做。
而不是风青岫这样的强迫。
手心里沁满冷汗,宋宁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一边桌子上的合卺酒上。
那药粉是专门用来对付风青岫的,只要风青岫喝下,自己就能趁机离开,她也会在外面接应。
“宁宁,你不会想知道我生气的后果。”风青岫站起身来,有把宋宁吓得往后又退了几步。
眼看着人步步紧逼,宋宁咬着牙继续往后退。
风青岫:“宁宁,过来。”
手腕上的镯子散发妖艳的红光芒,如灵蛇一般缠绕着他的手腕,只要风青岫一声令下,宋宁马上就会被捆个结实。
“住手!”看着手腕上的绸带,宋宁咬着牙道,“别绑着我。”
风青岫已经来到宋宁的面前,琉璃一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宋宁,语气毫无起伏:“哦,为什么?”
宋宁:“我听话,你别绑我。”
风青岫抬手抚摸上宋宁的脸颊,问道:“怎么忽然变乖了?”
宋宁支支吾吾道:“我怕疼。”
风青岫笑了,弯腰将宋宁打抱横起,将他放在床榻上。
“我怎么会舍得让你疼呢?”
说罢,风青岫又想触碰宋宁的脸颊。
宋宁连忙按住风青岫的手,故作羞涩道:“你……你先别着急,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你忘记了吗,不喝酒,不算礼成。”
风青岫目光带着探究:“是吗?”
宋宁连忙点头:“是啊是啊。”
过了好一会,风青岫起身,将桌子上的合卺酒端了过来。
晶莹剔透的酒水被倒入白玉杯子里,最后递到宋宁的面前,宋宁接过酒杯,内心越发焦躁不安,偏偏面上还要装的四平八稳。
“青岫,我们……”
风青岫看了一眼杯子里酒水,又看了看宋宁,目光幽深:“宁宁,你真的愿意吗?”
宋宁:“当然。”
风青岫:“你知道欺骗我的代价吗?”
宋宁抿了抿唇道:“什么意思?”
风青岫:“如果你欺骗了我,我不会再留情了。”
宋宁甚至开始怀疑,风青岫是否已经识破他的计策,所以才会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
可他没有办法。
错过了这次机会,当真就没办法了。
与其认命,还不如去赌一把。
宋宁强颜欢笑:“我怎么会骗你呢,我们快喝合卺酒吧。”
音落,宋宁率先一步将酒水喝下,而风青岫眼中闪过讥讽,也仰头将酒水喝下去了。
眼看着风青岫喝下,宋宁暗自松了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药效。
只听酒杯“咣当”落地。
那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山神大人,捂住脑袋,几乎是下一秒就倒了。
宋宁愣了一瞬,看着倒在地上的风青岫,觉得有些太简单,他弯下腰,推了推,轻声道:“风青岫?”
似乎睡死过去了。
宋宁见此,立马绕过风青岫,风风火火地逃命去。
才打开门,那一直蹲守在外面的卿卿就迎了上来,连忙拽着宋宁就往外跑。
“太好了,快走!”卿卿道。
恶鬼还不曾散去,院子里的流水席还摆着,不少恶鬼瞧见了,全都被卿卿一爪子拍晕过去。毕竟卿卿可是风青岫身边的人,这些昏头的恶鬼,还真奈何不了她。
一人一狐连忙往山下跑去。
卿卿道:“阿宁,我知道你这次回来,是为了接你爷爷离开的,我也知道,你不会丢下你的爷爷的。但是,机会只有一次,我们先找地方躲起来,跑出大山,再想办法接你的爷爷。风青岫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温柔,他就是个疯子!”
风青岫在他的身上展示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和偏执,却远达不到疯子的程度,但卿卿如此说,必定有她的道理。
于是宋宁点头:“好。”
山路并不好走,尤其是晚上的山路。
何况宋宁如今还穿着大红的嫁衣,在林间更是寸步难行。
他将自己外袍撕碎,又将裙摆全部撕烂,这才好走些。
宋宁和卿卿在森林里极速奔跑,穿过茂密的林子,眨眼间就跑出去两里地,他们就像是山中的精魅。
“卿卿,站住!”
看见眼前忽然出现的深坑,宋宁惊呼一声,一把将卿卿扯了回去!
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
卿卿的狐狸眼都瞪圆了。
卿卿惊恐道:“不可能的,我选的这条路根本没有坑!”
宋宁脸色也十分难堪:“是他追上来了吗?”
卿卿立马否决:“不可能的,那药是我磨了指骨做出来的药粉,不该这么快醒的!”
那指骨是属于白骨的,白骨和风青岫本为一体,所以对付风青岫不在话下。
宋宁:“别想了,时间不多,我们换一条路走。”
卿卿立马点头:“好,那你跟紧我!”
说罢,卿卿又换了一条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天边的月光黯淡下去,而树木越发的茂密。
遮天蔽日的树木遮住光线,使得眼前越发的模糊,十万大山像是一头复苏的野兽一般,不断地朝着他们张牙舞爪地压过来,让宋宁和卿卿心里发慌,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他们不敢停下。
“啊!!”
卿卿速度比宋宁快,所以跑在前面。
仗着对林子的熟悉,卿卿几乎是不怎么注意山路的,而且速度太快,也来不及看!
继第一个大坑后,他们面前再次出现一个大坑!
卿卿刹车不及时,眼看着整个人都摔进去!
幸亏宋宁落了卿卿两步,再加上眼疾手快,猛地扑过去,抓住了卿卿的手腕,这才将人抓住了。
宋宁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
卿卿不重,宋宁稍微用力,就把人拽了出来。
卿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第二次呢?
马上会不会还有无数个?
卿卿声音发抖:“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宋宁心中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但他还是安抚着卿卿:“没事的,没事的,人没事就好。”
卿卿摇头,咬着牙说:“我一定会带你跑出去的?”
说罢,卿卿又扯着宋宁往另一个地方去。
这次他们不敢走快,生怕又有个大坑等着他们。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
“簌簌——”
林中出现一些怪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像是蛇,又像是藤蔓摩擦过地面的声音。
卿卿和宋宁默契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无数手指粗细的藤蔓地上爬行,从四面八方而来,遮天蔽日,朝着宋宁和卿卿聚拢而来,像是一个囚笼,堵住了他们所有的路,只留下身后那条回去的路。
宋宁知道,风青岫追上来了。
卿卿:“阿宁别怕,看我的!”
说罢,卿卿身上白光一闪,化作一只一人高的大狐狸,张牙舞爪地撕咬过去。
很快那些藤蔓就被撕碎了。
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
藤蔓像是用之不竭一般,断了一条根基,瞬间就能生出无数条,何况背后还有风青岫操控,不断地注入力量,力量更是不容小觑。
没几下,小狐狸就受了伤。
宋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忽然,他想起来自己还有几张符咒。
宋宁连忙从袖子里拿出所有的明火符,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全部散过去。
“明火符,焚!”
炽热的火焰冲天而起,将那些藤蔓烧的退缩,不断地拍打着地面,再也无法堵住他们逃跑的路。
而宋宁看准机会,一把拽着小狐狸揣进怀里,继续往前面跑!
而他们的身后是已经赶到的风青岫。
风青岫一挥手就熄灭了藤蔓上的火焰,他看着快速奔跑的宋宁,声音在林间回荡:“宋宁,回来。”
眨眼已经到了百米之外的宋宁,也不过是步子一顿,旋即跑的更快了。
不能停!绝对不能停!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远到已经看不见风青岫的身影。
可是周围近乎死寂的环境依旧让人毛骨悚然,无形的压力,就仿佛那个身着喜服的山神大人,如影随形。
“宁宁,回来。”
远处,又似乎是耳边,再次传来风青岫的声音。
宋宁装听不见,埋头继续跑。
“宁宁,回来——”
那声音似乎就响在耳边,又似乎在很远的地方,甩也甩不掉,最离谱的是,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像是刻意逼迫,又像是在一遍一遍让宋宁认清楚现实——
他们永远也跑不出大山。
身体上都疲累,精神上的碾压,不断地挤压着宋宁的神经,让本就心神不宁的宋宁,惊慌失措。
“宁宁,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回来!”
风青岫的耐心彻底告罄,下达最后的通牒。
剧烈的奔跑,宋宁的腿脚又酸又疼,让宋宁浑身冒冷汗冷汗,身体又热又冷,一边跑,一边大口的喘息着。
“不!”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山林里。
“回来!”
宋宁一身逆骨瞬间被激起来,他跑的更快了。
风青岫没再说话,但越来越近的危险的气息昭示着风青岫越来越近,并且十分生气。
卿卿咬着牙道:“阿宁,你把我丢下吧,抱着我,你跑不远的。”
宋宁低声道:“我答应带你离开,就不会丢下你。”
卿卿感动:“阿宁,你……”
“嘭!!!”
还不等卿卿继续感动,那距离不过宋宁十米远的小土坡忽然炸开!
无数泥土和石块喷浆,掀起遮天蔽日的灰尘!
宋宁也被这力道,狠狠抛出去!
尖锐的石头,划破了宋宁的脸颊,是一道血痕,宋宁的后背直直地撞在一颗大树上,闷哼一声,然后滑落倒下。
宋宁疼的恍惚,声音艰难地唤了一声:“卿卿……”
卿卿在地上滚了几圈,顺速翻身,挡在宋宁的面前,龇牙咧嘴地看着缓步走过来的山神大人。
一身红衣,风华绝代,却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还真是不听话啊。”
及腰的长发垂落身前,宋宁那双漂亮的鹿眼因为疼痛蓄满泪珠,泛红的眼尾宛若一道鳞光,在昏暗的天地间,美的不像话。
宋宁支着身子,狼狈地看着风青岫。
风青岫面若冰霜,冷冷看着挡在他面前的卿卿:“滚。”
卿卿:“风青岫,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放他离开吧,你这样只会将他推得越来越远,我早就告诉过你,欺骗和隐瞒得不到真心……啊!”
不容卿卿说完,雪白的小狐狸被风青岫一个拂袖给挥开了。
“卿卿!”
宋宁想要起身,想要去看看卿卿的情况。
可是他用尽力气在密林逃跑,如今双腿都在发抖,刚刚又撞了树,五脏六腑没有一处不是疼的,别说是去查看卿卿的情况,便是站起来都费事。
风青岫警告卿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滚,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要!”卿卿嘴角溢出鲜血,倔强的不行,“风青岫,你不能这样做,你会后悔的!”
风青岫脾气终于被磨干净了,一步一步走到卿卿的面前,隔空扼住卿卿的喉咙,将她提了起来。
“我的事情,你敢置喙!”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就连挣扎也是微乎其微的。
“风青岫!!!”宋宁暴怒大喝。
手里的明火符被宋宁投去,然后轰然炸开,热浪翻滚,灼烧着风青岫!
炽热的火焰瞬间燎上风青岫发丝,红色的喜服簌簌作响,而风青岫不躲不闪,竟然硬生生受下!
那收紧的大手因此微微松开,但依旧没有将人放开。
随着火焰一点一点熄灭,风青岫笑了,却是被气笑的。
“宋宁,你真是好样的!”
宋宁大口地喘息着,扶着树,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风青岫,他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毫不犹豫地和风青岫对上。
“是我要跑的,也是我威胁她帮我的,所有一切都是我骗她的。你要是敢对她动手,便先杀了我吧!”
风青岫慢慢咀嚼着这句话:“杀你?我的宁宁,你是在用自己的命,威胁我吗?”
宋宁毫不掩饰地回答:“是,我在威胁你。”
风青岫:“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宋宁嗤笑:“那你就先把我杀了吧。”
说罢,宋宁当真闭上了眼睛。
风青岫那张漂亮的美人皮终于快维持不住了,洁白如玉的肌肤下,怪兽似乎马上就要破皮而出,咬碎宋宁的骨头。
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食指上的红玉戒指,淡淡地看着卿卿,忽然说了一句:“看来,你挺在乎她的嘛?”
血色涌上他的眼眸,里面满是嫉妒癫狂,“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既然如此,我怎么可能轻易杀了她。”
活着的价值可比死着的时候大多了。
宋宁猛地睁开眼睛:“风青岫,你什么意思?”
风青岫再次朝着宋宁伸出手:“卿卿,过来。”
卿卿:“别……快跑……”
宋宁指甲死死地扣住树木,没动。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风青岫淡淡道:“你再不过来,我就捏碎她的脖子。”
“不要!”宋宁听此,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地走到风青岫的面前。
因为站不太稳,他只能抓着风青岫的袖子,才能保持平衡。
宋宁:“你别伤害卿卿,只要放了卿卿,我什么都答应你。”
无数藤蔓流水一样爬过来,从卿卿的脚踝开始,一直爬到她的身上,逼着她现出原形,最后藤蔓变成一个巨大的牢笼,将卿卿圈禁在里面。
笼子被挂在树上,而卿卿睡了过去。
宋宁见此,微微放松下来。
“风青岫,我……”
“嘘,别说话。”风青岫捏住宋宁的下巴,逼着他抬头,看着自己。
一道金色的光芒顺着风青岫的手臂,蔓延到宋宁的身上。
下一秒,宋宁感觉自己恢复了点力气,就连背后的伤口也不疼了。
宋宁诧异地看着风青岫。
风青岫漫不经心道:“不难受了对吗?”
宋宁:“是。”
风青岫逼着宋宁去看笼子里的卿卿,又道:“想救她?”
宋宁有些不太明白风青岫如今的想法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点头:“是。”
风青岫又道:“那就把衣服脱了。”
此话一出,宋宁心神俱震,下意识想要后退。
风青岫面无表情道:“你也可以不脱,但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这句话硬生生将宋宁退缩的身体控在原地,宋宁脸色苍白,抓着衣角的手不断的抓紧。
“青岫,我们别在这里,先回去好不好?”
宋宁终于软了下来,眼神满是恳求。
他可以忍受和风青岫的亲昵,甚至书房里的一些小情趣,但那那是在他们情投意合之时,可这并不能代表他能接受荒山野岭,风青岫让他脱衣服!
……甚至还可能在这里,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
“如果你想回去,那为什么要跑呢?”
宋宁:“我不会了……”
风青岫却不听,冷冷吐出一个字:“脱。”
一锤定音。
宋宁再无可以讨价还价的地方。
颤抖的手指终究是落在那鲜艳的腰封上,缓慢地解开衣带,在此期间,还要忍受风青岫那灼热的目光,以一种审视的眼神盯着自己。
羞耻,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做。
外袍,腰封,中衣……
山间的风是这样的冷,让宋宁瑟缩着,肌肤却在月光下晕开大片大片的红。
衣服交叠,落在宋宁的脚边,最后只剩下最里面的雪白亵衣。
宋宁停住了,手指捏住最后的衣带,不愿意再脱下去了。
几乎是哀求地看向风青岫,忍着颤抖和羞耻,宋宁道:“青岫,别这样,好不好……给我留一件,可以吗?”